玄云域 · 第七战区 · 隔离观察区。
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花与掌声，甚至没有立刻办理入伍手续。
当银翼号降落在那个宏伟的钢铁空港后，夜泽皓一行人直接被带到了战区最边缘的一个全封闭区域——【虚空污染净化中心】。
“根据条例，来自E-77区（东域）的人员，身上带有高浓度的虚空辐射。必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隔离观察与净化。”
凌尘站在隔离舱的玻璃墙外，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进来，显得格外冰冷：
“这一个月，你们哪也去不了。好好待着，别给我惹事。如果一个月后你们还没变异，才有资格谈入伍的事。”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十名全副武装的化神期守卫，像看犯人一样守在门口。
……
第一天。
那是绝对的心理落差。
众人住进了白色的、充满消毒水味的单间。没有灵气，只有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喷洒一次的净化喷雾。
卫磐暴躁地砸着特种合金墙壁，却连个印子都留不下。公输琢倒是很兴奋，趴在地上研究那个会自动清洁的马桶，嘴里念叨着“空间折叠排污技术”。
第七天。
秦衡利用家族特权来看望了一次。
但他带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夜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秦衡隔着玻璃，一脸苦笑：
“我把东域带来的极品灵石拿去黑市估价……结果人家说是‘高纯度矿渣’，只肯按斤收。在这里，以前的货币体系彻底崩了。”
“而且，墨染家和秦家的高层对你们的态度很暧昧。他们承认你们的战绩，但并不打算直接给予高位。他们想看……你们到底是‘龙’，还是运气好的‘虫’。”
第十五天。
夜未央在墨染芳心留下的画道灵力滋养下，终于能够下地行走了。
楚怀瑾扶着她在狭窄的隔离区散步。窗外是繁忙的空港，无数巨大的战舰起起落落，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夜未央看着那些钢铁巨兽，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
“嗯。”楚怀瑾轻声说道，“那是新的战场。我会让那里也听得见你的名字。”
第二十九天。
夜泽皓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一个月，他没有修炼（因为没灵气），但他把这一路走来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感悟，都在脑海中复盘了无数遍。
心境，前所未有的沉稳。
他体内的混沌元婴虽然沉寂，但就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积蓄着爆发的力量。
第三十天。
“嘟——！嘟——！嘟——！”
刺耳的红色警报声，打破了隔离区一个月的死寂。
厚重的合金大门，终于在气压释放的嘶鸣声中缓缓打开。
一名面容冷峻的化神后期军官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早已等待在门口的众人。他没有废话，直接将一筐黑色的金属牌扔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恭喜你们，活下来了，也没变异。”
军官冷冷地说道：
“既然没死，那就别浪费粮食了。”
“把牌子戴上。那是你们的命——【黑铁卫身份铭牌】。”
夜泽皓走上前，捡起一块冰凉的铁牌。上面刻着他的名字，以及战功那一栏刺眼的“0”。
他没有嫌弃，而是郑重地将其挂在脖子上。
“听好了，菜鸟们。”
军官看了看手腕上的战术表，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你们运气‘不错’。刚出隔离期，就赶上了第七战区三年一度的**【全军新兵大集结】。”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道鬼门关。”
“如果不去，你们会被分配到后勤处去洗一辈子的战舰甲板。”
“如果去了……”军官咧嘴一笑，“虽然死亡率有点高，但只要能在那群从中域各地赶来的天才和怪物手里活下来……”
“你们就能直接跳过‘炮灰’阶段，获得真正的尊严。”
夜泽皓抬起头，那双沉寂了一个月的眸子里，猛地爆发出摄人的精光。
身后的卫磐捏响了拳头，公输琢戴上了新修好的护目镜，厉桀唤醒了沉睡的小黑，楚怀瑾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
“长官。”
夜泽皓握住那枚黑铁牌，嘴角微微上扬：
“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