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旧物与新程
从空房间回到庆功宴时，喧闹声依旧。林玥刚走进门，就被张姐拉着塞进一杯香槟，指尖还沾着刚才在纸箱上蹭到的灰。
“跑哪儿去了？沈导找你好几次了！”张姐拍了拍他后背，眼里却带着笑，“是不是跟清鸢躲起来说悄悄话了？”
林玥没反驳，顺着她的话点头：“嗯，聊了点以前的事。”
不远处，沈导举着酒杯走来，这位以严苛着称的导演难得露出温和神色：“玥小子，下一步戏考虑一下？我这有个本子，男主跟你挺像的——从泥泞里爬出来，最后活成了自己的光。”
林玥接过剧本，指尖划过封面，忽然想起空房间里那些笔记。那些被系统支配的日子，可不就是在泥泞里扑腾？
“我看看。”他没立刻答应，却把剧本认真揣进了口袋。
苏清鸢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手里还捧着那座金像奖，像捧着个宝贝。“沈导的本子不错，我刚看了简介，里面有段雨中戏，我帮你搭戏？”
林玥挑眉：“你想演哪个角色？”
“演那个在他最低谷时，扔给他一把伞的人。”苏清鸢笑眼弯弯，“就像……当初你扔给我那瓶水一样。”
林玥一怔，想起刚穿来时，苏清鸢递来的那瓶带着凉意的矿泉水——那时他还在为系统任务焦头烂额，哪懂那瓶水背后藏着的温度。
宴会过半，他借口透气，又溜到了露台。晚风带着酒气扑过来，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打翻了的星河。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苏清鸢。她手里拿着个小盒子，递过来：“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枚银质的钥匙扣，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玥”字，边缘还有点毛躁。
“之前想送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苏清鸢指尖划过钥匙扣，“那会儿刚学金属雕刻，手笨得很。”
林玥捏着钥匙扣，冰凉的金属带着点温度——是被她攥了太久。他忽然想起空房间里那部旧手机，想起第一条系统任务。原来有些心意，早在系统提示之外，就悄悄在做了。
“挺好看的。”他把钥匙扣挂在背包上，晃了晃，“以后挂着它。”
苏清鸢笑起来，眼里的光比远处的灯火还亮。
露台上安静了会儿，林玥忽然开口：“沈导的本子，我接了。”
“嗯？”
“里面不是有段雨中戏吗？”他望着远处的灯火，声音轻却清晰，“我想试试——不用系统提示，不用好感度面板，就凭自己，演活那个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
苏清鸢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一起。
夜风里，仿佛还能闻到空房间里的灰尘味，混着庆功宴的香槟气，酿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像告别，又像启程。
林玥低头看了看背包上那个歪扭的“玥”字钥匙扣，又摸了摸口袋里沈导的剧本。那些被系统绑定的过往，那些藏在旧物里的心意，终究都成了脚下的路。
而前方，是没有系统提示音，却有星光和身旁人的新旅程。
他忽然觉得，这趟从系统牢笼里挣出来的自由，比任何系统奖励都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