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林小雨吸了吸鼻子,笑了,眼泪却滑了下来
“然后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涨红的脸,看着他手里那束可笑的塑料玫瑰,看着地上那个还没关掉的、闪着彩灯的无人机,还有他掌心那枚小小的、朴素的银圈……我突然就觉得,什么土啊,俗啊,笨啊,都没关系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用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和真心,在对我好。”
她顿了顿,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我就把手伸了过去,说:‘好。’”
“哇……”
几个女孩不约而同地发出低低的、充满感慨的叹息。王静已经偷偷抹起了眼角。
“这太刘志杰了!”
“是就是杰哥的风格吗?又土又感人!”
帐篷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林小雨也忍不住笑了,那段回忆虽然尴尬,但现在想起来只剩下满满的、笨拙的真心。
“其实你之前也喜欢杰哥吧?”王静问。
“嗯……”林小雨轻轻点头,“其实……早就心动了。只是他太吵,我一直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细节见真情啊!”张妮娜感慨,“别看杰哥咋咋呼呼,心还挺细。”
“那你们吵架吗?他那种性格,肯定经常惹你生气吧?”苏青青问出了关键问题。
林小雨笑了:“吵啊。经常因为他太闹腾,或者说话不过脑子生气。但他认错特别快,,超级怂,态度还挺诚恳,虽然下次可能还犯……但气消了之后想想,他就是那样的人,直来直去,没什么坏心眼。和他在一起,很少会觉得无聊或者闷。”
“真好……”王静由衷地感叹,想起了李一鸣的憨厚和体贴。
接下来,女孩们的问题越来越五花八门,从“他最喜欢你哪一点”到“见过家长了吗”,从“未来有什么打算”到“有没有做那种羞羞的事”。林小雨一开始还有些害羞,但在姐妹们热情又善意的“逼问”下,渐渐放开,分享着恋爱中的点滴趣事和烦恼。帐篷里时而爆发出大笑,时而响起低声的感慨和吐槽
她们聊爱情,也聊学业,聊未来,聊对男生们各种“直男行为”的吐槽
小小的帐篷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温暖气泡,隔绝了山巅的寒风和疲惫,充满了女孩之间特有的亲密、信任和分享的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话题渐渐平息。牛肉干和果冻被消灭了不少,红枣茶也见了底。五个女孩挤在小小的帐篷里,腿挨着腿,肩靠着肩,头灯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她们
“谢谢你们,”林小雨轻声说,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晶晶的,“今天……很开心。感觉和大家更近了。”
“客气啥!以后咱们就是闺蜜了!”张妮娜豪气地拍拍她,“杰哥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收拾他!”
“对!”夏晓彤和苏青青异口同声。
王静也用力点头。
“他敢!”林小雨霸气回应
困意渐渐袭来。五个女孩商量了一下,怎么睡成了问题。双人帐篷挤五个人,实在太勉强。
最终,林小雨作为“帐篷原主的家属”决定收留张妮娜和夏晓彤继续留守这顶蓝色帐篷,三个人紧紧挨着,勉强能躺下。苏青青、王静两个同样“抛弃”男友的“叛徒”,则笑嘻嘻地准备回去
她俩裹紧外套,带着分享完秘密后的轻松笑意和一丝困意,蹑手蹑脚地钻出了那顶温暖又热闹的蓝色帐篷
山风立刻卷着寒意扑面而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朝着各自男友的帐篷走去——在稀疏的手电光和远处帐篷微光映衬下,安静地伫立在几米开外。
“不知道他们睡了没,给他们个惊喜。冰死他们”
苏青青小声对王静说,眼里闪着调皮的光,伸出了自己的“玄冥冰掌”。
王静也抿嘴笑着点头,想到李一鸣可能已经憨憨地睡着了,心里泛起一片柔软
两人几乎是同时走到各自的帐篷前,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轻轻拉开拉链——
“咦?”
“诶?”
两声轻讶同时响起
陆子衿的帐篷里,防潮垫铺得平整,睡袋也打开了,但空空如也,只有他那个标志性的背包端正地放在一角
李一鸣的帐篷里同样如此,甚至更简洁,连背包都不在
“人呢?”
苏青青疑惑地探进半个身子看了看,确实没人
王静也紧张地左右张望,除了风声和远处其他零星帐篷里隐约的光,不见人影
“一鸣……不会去厕所了吧?可是他的背包也不在……”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不住的、闷闷的笑声和起哄声,顺着风,从旁边那顶橘红色的、属于吴德的帐篷里传了出来
“对二!要不要?我就两张牌了!”
是刘志杰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声音
“过。” 这是吴德平静无波的语调
“我也过……阿杰你手气可以啊。”
李一鸣憨厚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嘿嘿,承让承让!一个三!报单!老陆,看你的了!”
刘志杰得意洋洋
短暂的沉默
然后是一个熟悉的、清冷的嗓音,似乎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听不出来的懊恼:“……过。”
“哈哈哈!春天!给钱给钱!不对,抽皮条抽皮条!” 刘志杰的欢呼几乎要冲破帐篷的束缚
苏青青和王静面面相觑,瞬间明白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挪到吴德的帐篷边,竖起耳朵听
里面果然战况激烈
“来来来,老陆,愿赌服输!”
刘志杰的声音充满了“小人得志”的快乐
“刚才说好的,输最多的人要被赢最多的人抽!我算算啊,这把老陆输得最惨,我赢得最多……嘿嘿嘿!”
“阿杰,轻点……” 李一鸣似乎有点不忍
“规则就是规则!”
刘志杰义正辞严
“放心,我有分寸!老陆,准备好没?我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