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被赵龙亲自带人“请”回星辰会总部时,脸上还强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腿肚子和躲闪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他被直接带到了四楼那间经过特殊隔音处理的“刑堂”。这里原本是个储物间,如今墙壁上挂着些叫不出名字的刑具,地上铺着厚厚的塑料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陈星端坐在刑堂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面色平静,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雷虎、赵龙、老龟、苏雪分列两侧,神色肃穆。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阿鬼粗重的喘息声显得格外刺耳。
“阿鬼,”陈星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阿鬼心上,“你跟我的时间不算短,从肥祥倒台后就跟着我们。我陈星自问,待兄弟们不薄。钱,没少给;地盘,带着你们一起打。为什么?”
阿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星哥!星哥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和合图的蛇眼明,他……他诱惑我!说只要我把新线路的情报和这批货的货款给他,他就给我十万块,还安排我跑路去澳门!星哥,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十万块?”陈星轻轻重复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为了十万块,你就忘了是谁带你从码头苦力变成现在人人敬畏的星辰会头目?就为了十万块,你就敢出卖兄弟,断送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
他每问一句,阿鬼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货款呢?”陈星问。
“在……在我住处的床板底下……”阿鬼哆嗦着回答。
陈星看向赵龙,赵龙微微点头,示意已经派人去取了。
“星哥!钱我一分没动!我都还回来!求您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阿鬼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星没有理会他的哀求,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核心成员,以及被叫来旁听的十几名中下层小头目。这些人看着平日里也算个人物的阿鬼如此狼狈,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老龟,”陈星淡淡开口,“按照我们之前立下的规矩,私吞公款,该如何?”
老龟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朗声道:“按规矩,贪墨兄弟血汗钱,轻者断指,重者……剁手!”
“出卖社团机密,通敌叛会,又该如何?”陈星继续问,声音依旧平稳。
老龟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按规矩,叛会者……三刀六洞,沉海喂鱼!”
“三刀六洞!沉海喂鱼!”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刑堂内炸响,所有旁听者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阿鬼彻底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腥臊味弥漫开来。
陈星缓缓站起身,走到阿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阿鬼,你都听到了。规矩就是规矩。我今天不杀你,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阿鬼出现。星辰会刚立旗,根基未稳,容不得半点沙子。”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每一个旁听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我看清楚!听明白!这就是背叛兄弟、出卖社团的下场!”
“雷虎!”陈星喝道。
“在!”雷虎踏步上前,声若洪钟,眼中闪烁着执行家法的冷酷光芒。
“行刑!”
“是!”
雷虎没有任何犹豫,如同一座铁塔般走向瘫软如泥的阿鬼。两名执法队的成员上前,死死按住阿鬼。
“星哥!饶命啊——!”阿鬼发出绝望的嘶吼。
雷虎充耳不闻,从腰间抽出一把厚重锋利的砍刀。他没有丝毫花哨,手起刀落!
“啊——!”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刑堂的寂静!
第一刀,贯穿大腿!鲜血瞬间飙射!
第二刀,刺穿肩胛!
第三刀,捅入腹部!
刀刀见血,洞穿身体!正是最残酷的“三刀六洞”!
阿鬼的惨叫声由高亢变得嘶哑,最终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嗬嗬的倒气声。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人作呕。旁观的几个小头目脸色惨白,有人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看向陈星和雷虎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雷虎面无表情,将砍刀上的血在阿鬼的衣服上擦了擦,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
“拖下去,等断了气,装进麻袋,扔进将军澳。”陈星冷漠地吩咐道,仿佛处理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袋垃圾。
两名执法队员如同拖死狗一样,将奄奄一息的阿鬼拖出了刑堂,只留下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浓郁不散的血腥气。
刑堂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残酷的一幕深深震撼。
陈星重新坐回太师椅,目光再次扫过那些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的小头目。
“今天叫你们来,不是看热闹的。”陈星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寒冰碰撞,“是要你们记住,星辰会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是兄弟义气!是规矩!谁敢碰这两条底线,阿鬼就是榜样!”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沉重的压力:“我知道,外面有人眼红,想挖我们的墙角。内部,也可能有人心思活络,觉得我们给的不够。但我告诉你们,跟着我陈星,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兄弟们!但谁要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甚至想把锅都砸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和眼前尚未干涸的血迹,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都回去吧。”陈星挥了挥手,“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下面的每一个兄弟。星辰会的天,塌不下来!但谁想当戳破天的棍子,就得有被天压死的觉悟!”
小头目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离开了刑堂,每个人后背都被冷汗浸透。
刑堂内只剩下核心五人。
“大哥,这样……会不会太狠了?”老龟看着地上的血迹,心有余悸地问道。他虽然也赞同严惩,但如此酷刑,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狠?”陈星看向他,眼神深邃,“四弟,你以为蒋天生、骆驼他们上位,是靠仁义道德吗?乱世用重典!我们现在就是处在乱世!不对自己人狠,外人就会对我们更狠!今天不杀了阿鬼这只鸡,明天就可能冒出一群猴子上蹿下跳!”
苏雪轻轻点头:“大哥做得对。内部不稳,是一切危机的根源。这次杀鸡儆猴,虽然血腥,但能最快速度震慑住所有心怀不轨的人,也能让真正忠诚的兄弟更加安心。”
赵龙依旧沉默,但他的眼神表明,他完全赞同陈星的做法。对叛徒,他从不手软。
雷虎瓮声瓮气地说:“俺觉得挺好!这种吃里扒外的王八蛋,就该这么办!看以后谁还敢当二五仔!”
陈星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语气坚定:“经此一事,内部应该能安稳一段时间。但光靠杀戮震慑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将规矩明确下来,写成条文,让所有兄弟都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血腥的刑堂,成为了星辰会第一部成文会规诞生的催生之地。杀鸡儆猴的余波尚未平息,一场关乎星辰会未来命运的内部整肃和制度化建设,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