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很轻，拿在手里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它不像是什么古董文玩通体黝黑材质是那种最普通的熟铁。
甚至因为年代久远戒圈的内侧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铁锈味。
上面刻着的图案也很模糊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鹰又像是一把折断的剑。
粗糙简陋。
这就是这枚戒指给牛凯的第一印象。
如果是在路边摊上这东西恐怕连五块钱都卖不出去。
“别小看它。”
叶老爷子似乎看穿了牛凯的心思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
“这东西不值钱。”
“但它代表的东西在某些特定的圈子里比黄金还要贵重。”
牛凯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愿闻其详。”
叶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投向了四合院那方小小的天空，仿佛透过了几十年的光阴岁月。
“三十年前欧洲不像现在这么太平。”
“那时候冷战的余温还没散尽各方势力在那片土地上角逐乱得很。”
“我当时带队在那边执行过几次特殊的任务也算是……结下了一些善缘。”
老人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江湖气也有几分沧桑。
“那时候救过的人帮过的人甚至是放过的人……现在都成了气候。”
“他们有的人后来成了富甲一方的隐形富豪。”
“有的人潜心学术成了某些领域的泰山北斗。”
“还有的人……”
叶老爷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堕入了黑暗成了某些灰色地带的王者甚至连那个所谓的‘地平线集团’，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牛凯握紧了手中的戒指指腹摩挲着那粗糙的纹路。
他听懂了。
这是一张网。
一张由叶老爷子在几十年前用鲜血和恩情编织起来的人脉网。
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有的犯了错有的为了避祸有的则是单纯的为了野心永远无法再踏上故土。
他们是游子，也是弃子。
但他们手里，掌握着足以撼动欧洲地下世界的力量。
“这枚戒指就是当年的信物。”
叶老爷子看着牛凯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见戒如见人。”
“只要你亮出它那些老家伙或者他们的后人就必须还我这个‘人情’。”
“情报、武器、安全屋甚至是帮你杀人放火。”
“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他们就不会拒绝。”
这是一个承诺。
一个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关于忠诚与偿还的承诺。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里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但是你要记住。”
叶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人情这种东西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而且那些人毕竟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心早就野了。”
“他们或许还认我这个老头子但不一定认你这个毛头小子。”
老人伸出三根手指在牛凯面前晃了晃。
“三次。”
“这枚戒指只能用三次。”
“三次之后，缘分已尽戒指归还两不相欠。”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牛凯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戒指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尺寸刚好不大不小。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皮肤让他那颗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外挂。
这是叶老爷子给他留的最后三张保命符。
“首长为什么要给我？”
牛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种资源交给秦风或者交给国家，不是更有用吗？”
“交给秦风？”
叶老爷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秦风那小子，太正了。”
“他代表的是规则是秩序是国家的脸面。”
“有些事他做不了也不能做。”
老人站起身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
“地平线集团在欧洲根深蒂固他们不仅有钱更有权。”
“他们渗透进了议会买通了媒体甚至和某些国家的军方都有勾结。”
“如果我们通过官方渠道去查去打那就是外交纠纷甚至是战争。”
“我们会处处受制寸步难行。”
叶老爷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牛凯。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把刚刚磨锋利的尖刀。
“但你不一样。”
“你不是军人不是警察现在的你甚至连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
“你是一匹孤狼。”
“是一把游离在规则之外的‘黑刀’。”
老人的手重重地拍在了牛凯的肩膀上。
力道之大让牛凯的身体都微微一震。
“有些脏活国家不方便出手。”
“有些恶人，法律审判不了。”
“那就只能由你去做。”
“你可以不讲规矩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把天捅个窟窿。”
“因为你代表的只是你自己。”
“这就是我选中你的原因。”
牛凯沉默了。
他感受到了肩膀上那沉甸甸的重量。
那不仅仅是信任更是一种无声的重托。
一种让他背负起所有黑暗去换取光明的重托。
“我明白了。”
牛凯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金石般的坚硬。
“我会成为那把刀。”
“那把插进敌人心脏的尖刀。”
“好！”
叶老爷子大笑一声眼中满是欣慰。
“这才是我带出来的兵！”
“去吧孩子。”
“去欧洲去那个所谓的‘英灵殿’。”
老人指了指西方那个太阳落下的方向。
“去把那面本该属于我们的旗帜狠狠地插到敌人的心脏上！”
“告诉他们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我们这帮老骨头就在家里”
“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