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推开店铺后门时，天已经黑透了。他站在门口没进去，转身往对面巷子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秦雨正在收银台后面整理账本，听见动静抬起头。她没说话，等薛齐走过来。
“老李又来了。”薛齐压低声音，“在巷口蹲着，旁边还是那几个混混。他们手里有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秦雨合上账本，起身走到门边。她没有直接往外看，而是绕到货架侧面，从玻璃反光里扫了一眼街道。
人影是模糊的，但能看清位置。三个人靠在墙边，其中一个时不时抬头看店门口，站姿松散，可眼神一直盯着这边。
这不像路过。
秦雨退回收银台，打开监控界面，调出过去半小时的录像。画面里，这几个人来回走了好几趟，每次都在不同角度停留，有人还掏出手机拍照。
拍的是门锁和卷帘。
秦雨发现他们第一次出现是五点二十三分，到现在已经待了快四十分钟。
这不是踩点，是盯梢。
秦雨关掉回放，对薛齐说：“他们不会只看看就走。”
薛齐点头。“我也这么想。”
“白天闹完，晚上再来，说明他们觉得我们防不住夜袭。”秦雨手指敲了下屏幕，“那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得手了。”
薛齐明白她的意思。“你要放他们进来？”
“不是放他们进来。”秦雨摇头，“是让他们以为有机会动手。你去联系你安保队朋友，就说我们这边需要支援，别穿制服，别开车灯，悄悄来两个人就行。”
薛齐立刻掏出手机拨号。
秦雨接着说：“让他们埋伏在前后两条街口，等信号。别靠近店门，别露脸。”
电话接通，薛齐简短说了几句，挂断后看向秦雨。“他们十分钟内到。”
秦雨走到门口，把卷帘拉下一半，留出一点缝隙。店内灯光没全关，只灭了主灯，角落那盏射灯还亮着，照在货架边缘。
秦雨又检查了一遍报警器，把它从自动模式调成手动触发。只要不按按钮，警铃就不会响。
做完这些，她坐回收银台后的椅子，盯着监控画面。
薛齐站在她身后，一句话没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九点十七分，那几个人终于动了。
他们分成两组，两个往店铺后墙走，一个留在前面观察。老李夹在中间，手里多了个布包。
秦雨看着监控里的移动轨迹，轻声说：“来了。”
薛齐紧盯着后门方向，随时准备行动。
那两人靠近后墙通风窗，其中一个从包里掏出撬棍，贴着墙根慢慢往上撬。动作很慢，生怕发出声音。
另一个则拿出一瓶液体，拧开盖子，朝卷帘门底部泼洒。
腐蚀性液体！
秦雨给薛齐发了暗号。
薛齐立刻冲向后门，但在拐角处停下，没直接出去。他知道外面有埋伏，不能打草惊蛇。
三秒后，两侧街口同时闪出两道黑影，迅速包抄过去。一人堵住前路，一人绕到背后。
撬窗那人刚用力，手腕就被扣住。他想挣扎，对方直接反剪双手，膝盖顶上后腰，整个人被按在地上。
泼液体的那个反应快，转身就想跑，可才迈一步就被拦腰抱住，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老李站在原地愣住，手里的布包掉在地上。
老李张嘴要喊，可还没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拖进巷子里。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
秦雨在店里看得清楚。她没动，继续盯着监控，确认没有漏网的人。
薛齐回来时，脸上有点汗。“搞定了。”
秦雨点头，拿起手机给安保队员回了个消息，确认人已控制。
秦雨这才走出店门，沿着街道走向巷子。
老李被按在墙上，嘴里塞了布条，脸都变形了。两个混混也被绑了手，坐在地上不敢动。
秦雨走到老李面前，蹲下来，从他掉在地上的布包里翻出一张纸。
纸上写着：
“砸店三天”
“你们今天带工具来，泼腐蚀液，撬门窗，还计划后续骚扰。”秦雨看着三人，“这些东西够报警了。”
老李呜呜叫了几声，眼神慌乱。
秦雨不看他，转头对薛齐说：“报警吧。”
薛齐拿出手机，拨通号码，简单说了地点和情况，挂断后说：“十分钟到。”
秦雨没再说话，转身往回走。
薛齐跟在后面。
回到店里，她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后墙通风窗。撬痕明显，但没破。卷帘门底部有一圈湿迹，气味刺鼻。
她打开系统空间，取出一桶清洁剂，递给薛齐。“擦干净。”
薛齐接过，去后门处理。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安保队员押着三人往街口走。老李垂着头，走得踉跄。
秦雨透过玻璃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背影看不见。
她关掉射灯，店里彻底黑下来。
只有收银台的屏幕还亮着，映出她的脸。
薛齐站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不会再来了。”
“希望如此。”秦雨说，“但防一次容易，防十次难。我们得让所有人知道，这家店不是软柿子。”
薛齐点头。“我知道了。”
薛齐走到门边，检查卷帘是否锁死。又试了试报警器的手动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