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念、霍靳言与容静书在屋内摊牌,沉浸在悲伤与决断之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听竹苑”的范围,直奔二房所在的“锦瑟院”。
容雨薇听着心腹女仆的低声禀报,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她虽未听全具体内容,但“非亲生”、“傅家”、“玉锁”、“托孤”这几个关键词,已经足够她拼凑出惊人的真相!
“果然……早就知道温念不是容静书亲生的!她竟然是北地傅家的血脉!”容雨薇的心脏因兴奋和恐惧而剧烈跳动。傅家!那可是他们容家连边都够不着的真正顶级豪门!如果能把温念“卖”给傅家某些需要她的人,或者利用这个秘密……二房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她立刻去找父亲容秉德。
容秉德听到消息,先是震惊,随即眼中爆发出贪婪与狠厉的光芒。“好!好一个容静书,瞒得我们好苦!傅家血脉……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在书房内踱步,快速盘算着,“此事绝不能声张,尤其不能让老大(容秉仁)和三叔(容秉儒)知道!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个筹码……”
“父亲,我们该怎么做?”
“先按兵不动,确认那玉锁是否真的在温念手中。然后……”容秉德压低了声音,面目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想办法联系傅家那边……不是联系主家,去找那位一直对傅景夕之事耿耿于怀的‘七爷’……他一定对这条流落在外的‘小鱼’非常感兴趣。”
他们口中的“七爷”,是傅家内部一位权势煊赫、且与当年傅景夕之死有着微妙关联的人物。容秉德在一次极其隐秘的海外交易中,曾偶然搭上这条线。
清晨的暗涌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但容家老宅的气氛却比昨日更加凝重。
温念几乎一夜未眠,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和坚定。霍靳言陪在她身边,两人一同用了简单的早膳,他并未过多言语,只是用行动表明着他的陪伴。
三叔公容秉儒一早便来到了“听竹苑”,他看到温念的神色,以及守在一旁的霍靳言,心中已然明了。他叹了口气,对温念道:“孩子,既然知道了,便往前看。你母亲的选择,景夕的牺牲,都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活下去。”
“我明白,三叔公。”温念点头,“我不会辜负她们的期望。”
容秉儒又看向霍靳言,目光中带着审视与一丝托付:“霍家小子,念念以后,劳你多费心了。”
“分内之事。”霍靳言简短回应,语气却重若千钧。
这时,容静书也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看起来憔悴,但眼神却奇异地平静了许多,仿佛卸下了重担。她看向温念和霍靳言,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家人心照不宣地达成新的默契时,容秉德和容雨薇父女却不请自来。
“静书,念念,看来你们休息得不错?”容秉德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目光却像毒蛇一样在温念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霍靳言身上,带着一丝忌惮,“霍总也在,真是难得。”
容雨薇则亲热地想上前挽温念的胳膊:“念念表妹,听说你昨晚似乎心情不好?是不是在咱们家住不惯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堂姐说!”
温念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语气疏离:“不劳二叔公和堂姐费心,我们很好。”
容秉德干笑两声,意有所指地说:“那就好,那就好。都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毕竟……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吧,静书?”他的目光锐利地射向容静书。
容静书脸色一白,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