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一闹，对比就出来了。
苏青阳不但不收东西，还招呼大家带点红果回去。
可贾张氏一张嘴，就好像人人欠她似的。
旁边，刘海中匆匆赶来，还是晚了一步，头都大了。
这个贾张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各位各位，你们别听这女人胡说。”
“我们扫雪是自愿的，可没图你们感谢！”
刘海中连忙赔着笑脸补救。
秦淮茹、许大茂和傻柱也连连弯腰道歉。
这些送礼的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他们手里拎着煤块、鸡蛋、窝头。
有人手里居然还提着一条鱼！
这可是肉啊！
刘海中看着那条鱼，眼泪都快下来了，多久没沾荤腥了！
“淮茹！快把你妈拉到一边去！”
“妈，咱们先走吧。”
秦淮茹拉着贾张氏想走。
可贾张氏哪里肯？东西都快到手了，现在走了不就没了？
“我不走！我们辛辛苦苦扫大街，他们送东西，我们收下，有什么不对？”
“说到天边去，我也是有理的！”
“闭嘴！”
就在贾张氏撒泼时，苏青阳冷着脸走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扫雪？那是你们自作自受！活该！”
“现在还有脸邀功要东西？立刻给这几位长辈道歉！”
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望向苏青阳。
刘海中不停地捅贾张氏的腰，低声催促：“快道歉吧，赶紧说句对不起。”
“再磨蹭下去，这些东西可就真没你的份儿了。”
傻柱和许大茂他们几个也围在贾张氏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她认错。
这时候，易中海提着扫帚走了过来。
“贾张氏！你闹什么闹！”
“我们自愿出来给街道扫雪，为的是让大伙儿出门方便！”
“我怎么听说你还想伸手要东西？”
“哟，建中也在啊。”
易中海故作惊讶地说道，“你们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呀？快拿回去，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被称作建中的老头随意点了点头，指着贾张氏对易中海说：“老易，你是这院的一大爷，这种泼妇样的人，真该管管了。”
“你说谁是泼妇？我撕烂你的嘴！”
“妈！妈！”
“贾家嫂子！”
“够了！贾张氏！再胡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易中海脸上实在挂不住，厉声喝止贾张氏。
然而，贾张氏实在是饿极了。
东西就在眼前，她哪还顾得上什么易中海？
“易中海！你有本事去跟苏青阳闹啊！”
贾张氏一把扯散头发，直往易中海身上撞，“天没亮就被苏青阳叫来扫雪，你当时不也骂骂咧咧不情愿吗！”
“扫了这么久，人家送东西来，我收下怎么了？你装什么清高！”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收？是不是想活活饿死我！”
这下，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苏青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贾张氏，可真是“神助攻”
。
谁要是摊上这样的同伴，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苏青阳本来还打算待会儿揭穿易中海——毕竟他那番话含糊其辞，分明是在误导旁人。
没想到贾张氏直接替他出了手。
楚嫣捂嘴轻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一旁的傻柱看得入神，却被许大茂使劲用手肘捅了一下。
被这么一提醒，傻柱才注意到苏青阳的目光，慌忙低下头去。
那些带着礼物来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易中海。
“老易，起初小苏提到街道安排你们扫雪。”
“我还以为是小苏不了解情况。”
“后来小苏说是他自己张罗的，我想年轻人嘛，可能一时疏忽没提到你。”
“可现在……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这明明是小苏发起的，怎么刚才听你说话那语气，倒像是你一手安排的一样！”
尴尬。
无比尴尬。
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戳穿，就像是被苏青阳提着衣领狠狠打脸！
自己却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啧，这个该死的贾张氏！
易中海狠狠瞪了贾张氏一眼，硬着头皮辩解：“我可没说过是我组织的啊。”
“我只说是大家自发的，是你们理解错了。”
“我刚想讲这是街道组织的，要谢就去谢王主任！”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给打断了！你看这事儿闹的！”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谁看不出易中海这是在强行狡辩？
听他居然把功劳推给街道，
大家看向易中海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鄙夷和嫌弃。
以前总听人说易中海是道德模范，
如今看来，这人不过是扛着道德的幌子到处招摇罢了。
“小苏，这些东西你收下吧，别推了。”
“今天这事儿真够闹心的，想表达下感谢，还碰上这么一出！”
一位大妈把鸡蛋往苏青阳脚边一搁，转身就往回走。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也纷纷跟上。
大爷大妈们不顾苏青阳的推辞，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他脚边，
随后朝易中海他们啐了一口，头也不回地离开。
没几分钟，苏青阳脚边已经堆满了谢礼。
而易中海他们面前，唾沫星子几乎汇成了一个小水洼。
这对比，实在太过鲜明！
“青阳哥，我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楚嫣轻声询问苏青阳。
旺财却已经叼起装东西的篮子，兴冲冲往家跑。
贾张氏一看这情形，下意识就想上前明抢。
可一撞上苏青阳冷冷的目光，她又缩了回去，躲到易中海身后。
“老易，你就这么看着苏青阳把东西全拿走？”
“不然呢？！你这个老蠢货！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易中海几乎崩溃，忍不住破口大骂。
易中海指着贾张氏的鼻子高声斥责。
“这些东西是人家表示心意的！是别人真心感谢的！”
“又不是欠你的债！你一副讨账的嘴脸！谁会愿意给你！”
“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现在你称心了吧！满意了吧！”
“我真 ** 服了！”
他骂骂咧咧地数落了贾张氏几句，随后从苏青阳身边擦过，径直走进四合院。
贾张氏这时也察觉到自己之前说的话不太妥当。
她转头想找刘海中帮忙。
刘海中却只是翻了个白眼，同样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剩下的人虽然眼红苏青阳白得了这么多东西，
但忌惮他手腕硬、敢动手，
也就一个个低着头，悄悄从他身旁溜了过去。
只有秦淮茹没走，她看着苏青阳，眼神复杂。
“青阳……我家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拨开棉袄，露出肩膀，慢慢往苏青阳身边凑。
这回她是栽了，但也不能让苏青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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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媳妇都不愿自己丈夫盯着别的女人看。
楚嫣脾气再好，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可出乎秦淮茹意料的是，
楚嫣只是掩嘴轻轻一笑，就提着东西转身进屋了。
院子里只剩下苏青阳。
苏青阳一脸嫌弃，抱着簸箕扭头就走。
走远了几步，才冷冷丢下一句：
“注意一下作风吧，都当妈的人了，还要不要脸面。”
这话把秦淮茹噎得差点背过气。
当年她在村里，谁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村花。
嫁到城里来，谁见了不夸一声“这姑娘真俊”
？
怎么到了苏青阳嘴里，她就成了不检点的女人了？
“这个苏青阳，嘴真够损的！”
秦淮茹低声骂了一句。
贾张氏也翻着白眼抱怨：“都怪你们，刚才拉着我干嘛。”
**“我要是能早来一步，那些送礼的人说不定就信了我的话。”
“棒梗，咱们走，别理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妈。”
“？？？”
怪我？
秦淮茹心里那个恨啊！
简直想把贾张氏的天灵盖掀开，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
“等着瞧吧，老东西！等贾东旭一死，我就把你撵出去！”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何况是她秦淮茹！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她也抬脚走进了四合院。
前院里，苏青阳一回到家就赶紧生起了火。
塞了酸枣泥的红果还得上锅蒸一下。
要不然等冻实了再蒸，那股香味就全跑了。
厨房里，楚嫣抿着唇，忍不住一次次咽口水。
一来是馋这红果。
二来，她也想起了从前过冬的日子。
那些年，她最怕的就是冬天。
因为一到冬天就冷得厉害。
家里缺吃的、缺盖的、缺御寒的东西，什么都缺。
哪像现在，外头零下一二十度，屋里还能有二十度上下。
洗澡、吃饭这些更不用提了。
想到这儿，楚嫣伸手环住苏青阳的腰，把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
“青阳哥，谢谢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
“怎么突然说这个。”
苏青阳问。
楚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
苏青阳眼明手快，从锅里捞出一颗刚蒸好的红果。
这东西稍微蒸一下就行，久了就烂了。
“张嘴。”
“啊。”
“哎呀！青阳哥！这红果真好吃！”
红果一入口，楚嫣忍不住捂着嘴惊叹。
入口软糯香滑，酸甜适中。
甜，却不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