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脊站在了望台上,看得清清楚楚,那道白色光团的目标正是铁盾、凌风和幽影所在的区域!
那里聚集着不少守军,还有三辆蒸汽弩车,一旦被命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好!”岩脊来不及多想,猛地纵身一跃,从了望台上跳了下去,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下山的猛虎般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扑去。
“快躲开!”铁盾也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身旁的凌风和幽影,自己则准备朝着旁边的垛口扑去。
可已经晚了,白色光团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瞬之间便已抵达城墙上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岩脊的身躯如同天降巨石,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将铁盾、凌风和幽影三人压在身下。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白色光团精准地命中了城墙,耀眼的白光瞬间爆发,将整个城头都照亮了,所有人的眼前都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
紧接着,巨大的冲击波横扫而来,掀起漫天的碎石和尘土,不少来不及躲避的守军被直接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岩脊用自己健硕的身躯死死护着三人,碎石如同冰雹般砸在他的背上,发出“咚咚”的闷响,背后的龙鳞甲都被砸得凹陷了好几处,可他依旧死死咬着牙,没有挪动分毫。
凌风和幽影被压在最下面,能清晰地感受到岩脊身体的颤抖,以及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心中满是震撼与感激,岩脊军团长竟然为了保护他们这些普通战士,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盾牌。
过了许久,巨大的灰尘才渐渐散去,城墙上的景象惨不忍睹。
被攻击的区域,城墙被硬生生削掉了一大块,如同被巨兽狠狠咬了一口,露出了里面粗糙的砖石断层。
原本停在那里的三辆蒸汽弩车,早已被高温能量瞬间汽化,连一点残骸都没留下。
地面上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肢体和武器残骸,受伤的守军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味。
岩脊缓缓抬起身体,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背后的龙鳞甲破损严重,露出了底下青紫的瘀伤。
他艰难地咳嗽了几声,转头看向身下的三人,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铁盾、凌风和幽影连忙爬起来,三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被碎石擦破了皮。
看到岩脊受伤,凌风和幽影立刻上前想搀扶他,眼眶都红了。“军团长,您受伤了!”凌风哽咽着说道。
铁盾也一脸愧疚:“都是属下无能,没能及时察觉危险。”
岩脊摆了摆手,挣扎着站起身,重新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的电浆蚀虫,眼神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与凝重。
另外三头电浆蚀虫似乎还在不断蓄能,尾部的光芒越来越亮。
岩脊深吸一口气,擦掉嘴角的鲜血,再次嘶吼道:“所有人都给我撑住!医护兵立刻救治伤员!其他人继续寻找掩体,准备应对下一波攻击!我们绝不能让这些怪物攻破城墙!”
烟尘尚未完全散尽,岩脊抬眼望去,远处另外三只电浆蚀虫的尾部已然亮起刺眼的蓝紫色光芒,能量流动的“滋滋”声即便隔着数百米距离,都能隐约听闻。
那光芒越来越盛,显然已进入最后的蓄能阶段,新一轮毁灭性攻击转瞬即至。
城墙上的守军刚从第一波攻击的恐惧中缓过神,不少人还在搀扶伤员、清理碎石,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
岩脊的心沉到了谷底,后背的伤口因紧绷的肌肉阵阵刺痛,可他顾不上这些。
他很清楚,普通的防御手段根本挡不住电浆蚀虫的能量冲击,再这样被动挨打下去,用不了几轮,边界村地堡的城墙就会彻底崩塌。
“不能再等了!”岩脊咬牙,心中已然做出决断,蒸汽塔上的增压炮,必须提前启用了。
这增压炮是边界村地堡的终极防御武器,以蒸汽塔核心能量驱动,威力足以轰平一座小山。
原本岩脊打算将这张底牌留到城墙即将失守的最后时刻,作为绝地反击的杀招。
可现在,虫族亮出了这种新型虫子大杀器,他若再迟疑,别说反击,连启动增压炮的机会都将彻底失去。
“吉布!”岩脊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爆吼出声。
这声怒吼裹挟着他体内的斗气,音浪如同冲击波般向四周扩散,穿透了城头的哀嚎与混乱,远远传向后方的医疗阵地。
正在为一名重伤佣兵包扎伤口的吉布巫师听到呼喊,动作骤然一顿。
他看着佣兵渗血的伤口,又望向城墙方向传来的紧迫音浪,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立刻将绷带交给身旁的助手。
“你们继续救治伤员,优先处理重伤者,我去去就回!”吉布语速飞快地叮嘱,话音未落,便已抓起药箱,迈着小短腿朝着岩脊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宽大的蓝袍在奔跑中猎猎作响,厚重的琉璃眼镜几次险些滑落,都被他抬手死死按住。
战场之上,他虽只是一名巫医,却深知军令如山,更明白岩脊此刻急召他,必然是关乎地堡存亡的大事。
岩脊立于了望台边缘,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的虫群,并未回头。
直到吉布气喘吁吁地跑到身前,他才猛地侧过身,右手一探,从腰间解下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反手一抛。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吉布怀中。
吉布低头一看,令牌由黑石打造,正面刻着两柄交叉的巨锤,正是岩脊军团长的专属调兵令牌,象征着至高的指挥权。
“铁盾!”岩脊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在!”不远处的铁盾立刻跨步上前,单膝跪地,右手重重捶在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地下联盟军礼,动作铿锵有力。
凌风和幽影紧随其后,也跟着挺直了脊梁,眼神坚定地望着岩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