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任务积分七千，往后就没有明确的任务指令了，全靠自己触发，每日会固定获得一千积分，偶尔会刷新副本任务，请宿主自行探索吧。”
寝殿内烛火摇曳，将进忠脸上那点残余的笑意彻底吞噬。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李玉那句“心思要正”如同鬼魅，在耳边盘旋不去。
“师父他……这是在敲打我。”
进忠在脑中与姜姜交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面板上的姜姜已经换回了常服，正襟危坐，小脸上也多了几分严肃：
“他这就察觉到你暗中推动魏嬿婉遇见皇上的事了？”
“未必清楚全貌，但他肯定嗅到了味道。”进忠眼神晦暗，
“王钦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我这师父自从背弃了王钦，最忌讳的就是手下人有二心，尤其还是在他和娴贵妃立场明确的时候，去碰启祥宫出来的人。
虽然往后咱们不会完全扶持魏嬿婉……可这人到底是我举荐的，往后她但凡跟娴贵妃较量上，跟我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怎么办？我们要收敛些吗？”姜姜有些担忧。
“收敛？”
进忠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箭已离弦，哪有回头的道理。李玉是棵大树，但大树底下，也不见得一直好乘凉。他今日能因为立场弃了王钦，来日若我碍了娴贵妃的路，他又会如何对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靠人，终究不如靠己。”
接下来的几日，进忠行事愈发谨慎周到，在李玉面前更是恭敬有加，仿佛那夜的敲打从未发生。
他利用系统兑换的“强身健体丹”，不仅自己服用，还寻了个由头，将稀释过的药汤孝敬给了李玉，美其名曰家乡的土方，对缓解旧伤隐痛有奇效。李玉虽未多言，但眼神里的审视似乎淡了些许。
这日午后，进忠寻了个空档，躲在值房角落，点开了系统面板。姜姜正对着商城里的糖葫芦流口水。
“宿主，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先办正事。”进忠无奈，手指熟练地打开监控，
“看看咱们一步登天的魏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画面切换，延禧宫偏殿的景象浮现出来。魏嬿婉正对镜梳妆，镜中的人眉眼含春，与在启祥宫做宫女时的瑟缩判若两人。她如今虽只是个答应，但圣眷正浓，内务府的人也不敢怠慢。
“她倒是适应得快。”进忠点评道。
“那是，也不看是谁引的路。”姜姜骄傲挺了挺小胸脯。
正说着，画面里走进来一个面生的太监，端着赏赐，低眉顺眼地与魏嬿婉说了几句。进忠眼神一凝，放大了那太监的面容。
“姜姜，查查这个人。”
“好嘞！”
姜姜小手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片刻后，
“宿主，这人叫禄喜，原是在辛者库当差，前几日刚被调到永寿宫，是愉嫔拨过来的人。”
进忠眸光一闪，嘴角泛起冷笑：
“愉嫔娘娘……动作也不慢啊。这是见嘉妃刚生产，新人冒头，急着来为她的娴贵妃娘娘安插眼线，还是……想来分一杯羹？”
他沉吟片刻：
“盯着这个禄喜，还有，查查最近都有哪些人往永寿宫伸手。”
“明白！”姜姜干劲十足，立刻调出数个监控小窗口，开始记录往来人员。
日子一天天过去。魏嬿婉倒是个聪明的，早早就察觉了那禄喜的不对劲，随便找个理由就打发了。
进忠凭借着系统的便利，一面在御前谨慎当差，维系着与李玉表面和谐的师徒关系，一面通过监控掌握着魏嬿婉乃至后宫各处的动向。他像一只耐心的蜘蛛，悄无声息地编织着自己的信息网。
期间，系统果然如姜姜所说，刷新了几个小型的副本任务，诸如“获取某位低位嫔妃的信任”、“探知某件宫廷秘事的碎片信息”等，奖励不算丰厚，但积少成多，也让他和姜姜的家底厚实了些。进忠用积分又兑换了一些实用的药丸和一次性的小道具，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大半都花在了给姜姜添置新衣和零嘴上。
这晚，进忠刚完成一个“获取御茶房某管事隐秘”的副本任务，得到积分后，正看着姜姜试穿新兑换的鹅黄色春装，
他抬眼看向面板中无忧无虑的小人儿，语气带着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纵容：
“你的新衣服，穿着可还合身？”
姜姜拎着鹅黄的裙摆轻盈的转了个圈，眉眼弯弯，正想说话时，眼前的面板突然熄灭了，进忠吓了一跳，猛然站起身：
“姜姜姑娘，姜姜？？”
面板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时屏幕上没有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进忠有些急了，快速翻动着眼前的面板，大颗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就在他不知所措时，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出现在脑海里，而像是在现实中存在一样。
“宿主，宿主……”
循着声音望去，进忠低头去看。那本来应该存在于面板中的卡通小人儿，现在正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桌上。她的样貌也不再是卡通人物的模样。而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她只有巴掌大小。
少女赤着脚，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冰冷的桌面上。她仰着小脸，眉眼精致如画，与之前面板上的卡通形象有八九分相似，却更加鲜活生动。
“姜姜？”
进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口气就将这小小的人儿吹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却又猛地停在半空，生怕这只是个易碎的幻影。
姜姜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进忠，小脸上先是震惊，紧接着涌上浓浓的慌乱，她抱着手臂，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宿主……我，我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