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你是羡羡嘛？就是那个大网红羡羡？”
“我…我是你的粉丝，可…可以集邮嘛…”
放学的校门口，赵思思刚跨上自己的小电驴，手指还搭在车把手上，就被一个怯生生的女同学拦住了去路。
女生攥着衣角，说话结结巴巴的，脸颊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紧张又期待的光，一看就害羞得不行。
赵思思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叫自己，傻愣愣地哦了一声，整个人透着股呆萌的劲儿。
自从和祝宇枫一起爆火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赵思思刚知道自己成了网友口中的“大网红”时，心里满是害怕和紧张，出门总戴着口罩，发照片也习惯性打码，就怕被人认出来。
可就算做得再小心，一些藏不住的小细节还是会被眼尖的人认出来，前几天这事还被父母知道了。
好在父母都很开明，爸爸说年轻人只要不出格，谈恋爱什么的都随她；妈妈也跟着点头，说亲亲抱抱都没关系，只要不触碰底线就行。
一开始，网友的目光都聚焦在祝宇枫这个“大少爷”身上，可渐渐的，大家发现那个总被祝宇枫护在咯吱窝下的小姑娘，软乎乎的蠢萌蠢萌的，特别招人喜欢，不少人从喜欢大少爷，慢慢变成了偏爱这个软萌妹子。
“啊，好…好的。”赵思思回过神，语气软乎乎的，带着点天然呆的憨气应下。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每天放学都会有同学过来“集邮”合影，好在大家都很有分寸，从没影响到她的学习，只是让她在班里变得格外受欢迎罢了。
更让她安心的是，这届网友们都很有边界感，没人把她的学校、家庭住址这些隐私发到网上。
“谢谢！原来老师真的这么呆萌，也太可爱了吧！羡慕某位大少爷啊～老师再见啦！”女同学红着脸说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摆摆手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因为总被大家围着“集邮”合影，赵思思在网上稳稳立住了“天然呆软萌妹”的人设。
一开始还有不少网友质疑她是装出来的呆萌，可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她是真的又呆又萌，加上身形小小一只，软乎乎的模样，反倒让更多人喜欢上了这个毫无架子的小姑娘。
赵思思眨着圆溜溜的眼睛，默默看着女同学跑远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吞吞跨上自己的小电驴，拧开油门，慢悠悠往家的方向骑。
她心里还盘算着别的事，再过段时间，爸妈说要带她去新家！
那是专门给她准备的房子，爸妈说既是离学校近的住处，也算提前给她备下的嫁妆。
其实早在去年还没认识祝宇枫的时候，爸妈就提过让她搬去新家住，说离学校近，能少花点路上的时间，周末回旧房子和爸妈团聚就好，其余时间住新房，不用来回折腾。
只是赵思思这会儿还没意识到，爸妈给她准备的这套新房到底有多大。
她只傻乎乎地想，就算一个人住会有点孤独也没关系，只要不耽误和某人打视频、打电话，能随时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什么都好啦。
＃＃震惊！钦枫大少爷是假的人设，但天然呆的羡羡是真的呆萌！＃＃
＃＃震惊！他不是假少爷，人家有一个超级有钱的亲姐姐，他是真的大少爷！＃＃
＃＃震惊！漫漫江湖要与钦风合作，是他们的摄影师主动邀请！＃＃
＃＃摄影师？是咲的摄影师嘛？＃＃
＃＃确实是摄影师，但是是一位小破站的up主南笙的专属摄影师！落阳！＃＃
……
蕉城人民医院的护士站里，陈佳佳趁着换班的空隙刷着微博，指尖划到这几条热搜时，动作顿住，愣了几秒。
热搜里提的全是自己身边的人，甚至还有一条，隐隐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她立刻把手机凑到李云辉面前，语气带着点嗔怪：“憨宝你看，这条头条……”她点开那条和漫漫江湖相关的热搜，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质问，“你什么时候邀请的祝宇枫啊？又偷偷背着我和他打电话？”
“啊？我没有吧？”李云辉凑过来瞅了眼屏幕，一脸茫然地摆手，“那不是阿晖在忙活的事吗？和我没关系啊。”
“是嘛？”陈佳佳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信，指尖轻轻点着手机屏幕。
“对啊！”李云辉一拍脑门，瞬间反应过来，语气里还带着点愤愤，“我懂了，是阿晖干的！靠，他这是偷偷帮姐姐大人呢！毕竟咱们俩现在还只是没什么人气的小网红，阿晖肯定是想靠这个来给咱们涨涨人气！”
“希望吧，你说呢亲爱的～”陈佳佳眯起眼睛，指尖轻轻刮了下李云辉的脸颊，甜糯的语调里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嗯，没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宝？”李云辉没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兴冲冲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小破站，“你看！你的小破站粉丝已经到二十来万了！”
“嗯～亲爱的～”陈佳佳拖长了语调，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温柔的语气里藏着偏执的占有欲，“你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姐姐大人嘛？”
“？姐姐大人，你说什么呢！”李云辉瞬间慌了神，连忙摆手，眼底满是认真，“我才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姐姐大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哈哈哈，逗你玩呢亲爱的～”陈佳佳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意却没达眼底，语气又软又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感，“我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是你的，知道吗？臭弟弟～反过来，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连目光都不能分给别人半分。”
“嗯～知道了！”李云辉立刻乖乖点头，耳根泛红，伸手搂住陈佳佳的腰，整个人黏了上去，全然顺从。
这段时间，李云辉和陈佳佳在小破站发了一组他拍的cos照片——有小舞的五年之约造型，有灵装·五河琴里，还有炮姐的经典扮相。
哪怕这些角色的服装本就没什么暴露的地方，陈佳佳却依旧要求严苛到偏执 。
但凡有一点可能露得多的位置，都要打码。
在她看来，网友们能看的，也只能是她的手臂和脸部这两个位置，其余的肌肤、甚至是镜头里多停留一秒的侧影，都只能是李云辉的专属，旁人连看的资格都没有。
这也是让她这段时间始终不温不火的原因。
毕竟网友喜欢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陈佳佳偏不妥协，偏执地守着自己的底线。
好在他们俩靠着这样一点一点的积累，还是涨到了一万多粉丝，对陈佳佳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另一边，不管是祝莹莹那边帮忙做的推广，还是其他的尝试，李云辉自己的那个皮套账号，没等火起来就被搁置了，妥妥的“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而陈佳佳打理的账号也没什么热度，偶尔发几张cos照片，或者发点自己画的原创动漫角色。
画里永远是她和李云辉，一个霸气侧漏的姐姐，一个弱小无助、只黏着姐姐的弟弟，满是独属于他们的羁绊。
话说回来，上个月国庆，两人去了鹭岛的一场大型漫展，也靠着现场的互动和cos，收获了一点点粉丝，充其量也就四五十个。
那次漫展，陈佳佳出的是炮姐的造型，李云辉则扮了黑子，两人全程都戴着口罩，刻意压低了存在感。
他们安安静静地逛展，李云辉身兼两职，既穿了cos服配合陈佳佳，又揽下了摄影师的活儿，举着相机跟在陈佳佳身后，镜头里几乎全是她的身影。
偶尔两人会凑在一起拍几张合照，但大部分时间，李云辉的镜头都只对准陈佳佳，认认真真捕捉她每一个模样，仿佛她就是整个漫展里唯一的主角。
漫展人潮熙攘，陈佳佳一整天都紧紧牵着李云辉的手，指节扣着他的掌心，哪怕逛展时被周边摊位吸引了目光，也不肯松半分，生怕在这人挤人的内场和他走散——这份在意里，藏着病娇模式下独有的、不容一丝分离的偏执。
李云辉也乖乖地反握住她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有人凑过来想和他合影“集邮”，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都只会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不好意思，我得陪着姐姐。”
陈佳佳更是有自己的规矩：只愿意和女生合影，但凡有男生凑过来，她会把李云辉往身前一推，眼神冷飕飕的，只丢给李云辉一句：“帮我拒绝。”李云辉便立刻领会，替她挡掉所有不必要的搭讪，全程配合得毫无怨言。
原本两人的账号一直没什么热度，如今粉丝一下子涨到二十多万，对陈佳佳来说已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她翻着后台涌进来的私信，大多是追问李云辉的身份，或是打探她和李云辉之间的事，字里行间满是好奇。
陈佳佳耐着性子一一回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摄影师是我老公。”她还明确说明两人的原则——绝不cos暴露的角色，只出夫妻档的角色，或是穿得严严实实的角色，且全是依着她和李云辉的喜好来。
她的账号也从不会时时更新cos照片和视频，更多时候发的是自己画的原创角色和漫画，画里永远只有她和李云辉的身影，是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回复了大半天私信，陈佳佳嫌麻烦，干脆编辑了一条动态，把这些原则一次性说清。
动态发出后，粉丝一下子掉了六七万，可陈佳佳半点不在意，指尖划过粉丝数的数字，眼神里满是淡然。
反正玩自媒体，不过是想分享她和李云辉的日常罢了，而且也只分享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至于两人之间那些隐秘的、独属于彼此的羁绊，谁都别想窥见分毫。
……
“啊，当网红好累啊宇枫，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大少爷嘛？你看你还有个超有钱的姐姐！”赵思思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话那头瘪嘴抱怨，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天然呆的憨气，连吐槽都没半点攻击性。
“就算是这样，也和我没关系。”祝宇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惯有的冷冽，只是对着赵思思，语气软了几分，“我姐姐眼里只有利益，哪怕是我这个亲弟弟，在她那儿也抵不过一分好处……”
“好吧~_~”赵思思拖着长音应下，蠢萌地没听出他话里的低落，只乖乖应着，像只被顺了毛的小兔子。
“周末去鹭岛玩？”祝宇枫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点不容拒绝的霸道，又带着藏不住的温柔，“算了，明天晚上我直接去找你，你在家乖乖等着我，我带你去。”
“啊？什么？”赵思思瞬间懵了，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安排，傻乎乎地追问，连手里的抱枕都忘了抱。
“没事，明天见。”祝宇枫低笑一声，没再多解释，语气里满是宠溺，“我睡了，乖乖的。”说完便挂了电话，留赵思思对着忙音的手机，还愣在原地没回过神。
“云他……算了，不打了，无所谓了。”祝宇枫刚挂完和赵思思的电话，指尖悬在手机屏幕的拨号键上，目光落在联系人列表里“李云辉”的名字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他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李云辉变得不愿和他光明正大打电话，每次通话都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李云辉总说怕被陈佳佳发现，虽说现在情况稍好。
祝宇枫打过去的电话，只要陈佳佳在旁边，李云辉也能接起来聊几句，可语气里总带着小心翼翼的疏离，聊得半点不开心。
祝宇枫摸不透陈佳佳为何处处防着自己，只清楚她这份不加掩饰的防备，像一道无形的墙，硬生生在他和李云辉之间隔出了隔阂。
他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框，心里轻叹一声，却很快压下这点烦闷。
没事，总有一天能和解的。
比起纠结这些，不如把心思都放在思思身上——至少现在，他该好好陪着自己的思思，给她更多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
赵思思扒着手机银行的界面，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掰着手指头数银行卡里的余额：“个、十、百……十万！”
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声嘀咕起来：“十万块钱……给爸妈八万，自己留两万……嗯，应该够用了！再从这两万里头拿九千，给弟弟买点小玩具，还有他爱吃的零食……”
这笔钱是她这段时间靠做网红赚来的。
从上个月和祝宇枫一起在网上爆火后，两人的粉丝数一路涨，虽说还没到百万的地步，却也有四五十万了。
而这十万块，是祝宇枫的姐姐祝莹莹打过来的，说是上个月账号的收益。
这是赵思思长这么大第一次赚这么多钱，要知道她之前在奶茶店兼职，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赚一两千块，对比之下，这十万块简直像天上掉下来的惊喜。
她窝在书桌前，晃着脚丫子想。
虽然当网红偶尔会觉得累，还有不少人盯着自己，但好处是真的能赚钱啊！反正大家都喜欢自己，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喊她“呆萌小姐妹”，她觉得自己明明机灵得很嘛！
赵思思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天然呆早就刻进骨子里了。
甚至前段时间第一次直播时，她还拍着胸脯跟网友说“我现实中机智的一批”，结果这话只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还忍不住刷了一堆礼物。
直播时，祝宇枫还用他和赵思思的情侣号（由经纪人何唯运营的账号），一口气刷了朵玫瑰花，弹幕里瞬间被“不愧是大少爷”的评论刷屏。
而这笔打赏的钱，其实是祝宇枫的姐姐祝莹莹帮忙充的，目的是帮两人的账号炒热度。
如今祝宇枫和赵思思，俨然成了网络上的爆款情侣。
一边是自带贵气的大少爷，一边是软乎乎的呆萌小姐妹，反差感拉满的组合，让网友们天天蹲在账号底下，盼着两人更新日常视频。
也正因如此，祝宇枫动了去鹭岛海边的心思：既能带着赵思思去玩玩，顺便拍点日常视频回馈粉丝，又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陪陪她。
毕竟赵思思之前随口提过一句想去海边，祝宇枫记了好久，索性趁这个机会，把小姑娘的心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