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之地的核心区域,是一片流淌着金色岩浆的海洋。岩浆表面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源初结晶”,每个结晶中都包裹着一个完整的法则雏形——有的是火焰跳跃的轨迹,有的是水流蜿蜒的曲线,有的是星辰运转的规律,它们是构成万界法则的基础“代码”。
林峰一行人站在岩浆海边缘的黑曜石平台上,脚下的岩石散发着灼人的温度。平衡混沌的力量在他们周身形成一层淡金色的护罩,抵御着源初能量的冲击。白眉长老与村长并肩而立,前者手中的灵珠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后者的半灵之躯则与周围的源初结晶产生共鸣,两人之间的气氛已不复之前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默契。
“万年前的‘源初契约’,就藏在岩浆海中央的‘法则神殿’里。”苏沐雪的《万界平衡录》悬浮在身前,竹简上浮现出一幅古老的地图,地图中央的神殿轮廓被金色岩浆环绕,四周标注着复杂的符文,“契约以源初与虚无的本源能量为墨,刻在神殿的‘平衡石碑’上,是稳定两界关系的根本。”
雷沉长老的玄雷锤在黑曜石上敲出一串火星,紫金色的雷光顺着岩石蔓延,与岩浆海的金色能量碰撞,激起一圈圈涟漪:“这岩浆海的能量密度是外界的百倍,强行穿越只会被法则之力撕碎。”
时衍的时间法杖指向岩浆海深处,杖尖的时间碎片旋转出一道微型漩涡:“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岩浆海表面,每隔百丈就有一道由源初结晶组成的“浮桥”,浮桥随着岩浆的流动缓缓移动,却始终保持着相对稳定的间距。浮桥尽头,隐约可见神殿的金色穹顶。
“是‘法则流’的间隙。”时衍解释道,“源初能量的流动有周期性的衰弱期,这些浮桥正好处于衰弱期的能量节点上,我们可以借浮桥前进。”
就在这时,岩浆海突然翻涌起来,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柱从海底喷射而出,击中最近的一道浮桥。浮桥的源初结晶瞬间被染成黑色,化作无数尖锐的碎片,朝着黑曜石平台射来。
“是虚无之种!”白眉长老的灵珠爆发出强光,将碎片挡在平台外,“魔渊主座果然在源初之地埋下了后手,这些种子能污染源初结晶,改变法则流的规律!”
被污染的浮桥碎片落入岩浆后,海面上立刻浮现出大片暗紫色的涟漪,原本规律流动的岩浆开始变得紊乱,几道浮桥在涟漪中碰撞、碎裂,通往神殿的路径被生生阻断。
“不能再等了。”林峰握紧万界剑,平衡混沌的力量注入脚下的黑曜石,岩石表面浮现出太极图纹路,“我去开辟路径,你们跟上!”
他纵身跃向最近的一道浮桥,万界剑的七彩光芒与岩浆的金色能量碰撞,激起一片绚烂的光雨。每一次挥剑,都有一道被污染的源初结晶碎片被净化,化作纯粹的法则能量,融入他周身的护罩。
“法则流在排斥混沌能量!”林峰的手臂传来阵阵刺痛,源初结晶的法则之力正试图瓦解平衡混沌的护罩,“快用五法共鸣加强护罩!”
苏沐雪等人立刻结成五法共鸣阵,绿色的平衡能量、银白的镜像能量、紫金的玄雷能量、金色的时间能量与林峰的平衡混沌交织,护罩的光芒瞬间暴涨,将紊乱的法则之力隔绝在外。
浮桥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岩浆海下的虚无之种不断喷射暗紫色能量,试图再次污染浮桥。村长的半灵之躯化作一道绿光,在浮桥间穿梭,每经过一处源初结晶,就注入一丝记忆织网的能量——那些承载着万界生灵共同记忆的能量,竟能暂时压制虚无之种的污染。
“记忆能量与源初结晶的‘存在本质’同源!”村长的声音带着惊喜,“它们能识别被污染的结晶!”
在记忆能量的指引下,众人避开被污染的区域,沿着浮桥快速前进。白眉长老的灵珠不断释放生命能量,修复被虚无之种破坏的浮桥节点;雷沉长老的玄雷锤则轰击着岩浆海表面,制造出短暂的能量真空,为众人争取时间。
经过半个时辰的艰难跋涉,法则神殿终于完整地出现在眼前。神殿由源初水晶筑成,穹顶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源初核心,核心散发的金光与岩浆海的能量遥相呼应,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神殿大门上,刻着与平衡枢纽太极图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的一半已被暗紫色侵蚀。
“平衡石碑就在门后。”苏沐雪的《万界平衡录》剧烈震颤,竹简上的文字开始变得模糊,“虚无之种的污染已经蔓延到神殿内部,契约正在被篡改!”
林峰上前推门,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门上的暗紫色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条巨蛇,张开獠牙咬向他的咽喉。
“是魔渊主座的意志具象化!”拓衡的逆雷杖射出无数镜像,将巨蛇缠住,“它在守护被篡改的契约!”
巨蛇的身体由纯粹的虚无能量构成,镜像的攻击对它毫无作用,反而被它一口吞下,化作自身的能量。巨蛇的体型越来越大,暗紫色的蛇鳞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法则符文,正是被魔渊主座吞噬的界域法则。
“用记忆能量攻击它的七寸!”村长突然喊道,他从记忆织网中抽出一缕金色的丝线,丝线中蕴含着万界生灵对抗魔渊主座的记忆,“虚无能量最怕‘存在的证明’!”
林峰立刻会意,将平衡混沌与记忆能量融合,万界剑划出一道金黑相间的光弧,精准地斩在巨蛇的七寸处。光弧击中的刹那,巨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体开始瓦解,那些被吞噬的法则符文在记忆能量的照耀下,纷纷挣脱虚无的束缚,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神殿的大门。
暗紫色的纹路迅速消退,大门缓缓打开,露出殿内的景象。
神殿中央,矗立着一块三丈高的白玉石碑,碑上刻着万年前源初与虚无达成的契约,文字由金色与黑色交织而成,象征着存在与虚无的平衡。但此刻,石碑的右下角,一段新的文字正在暗紫色能量的作用下缓缓形成——那是魔渊主座的篡改内容,大意是“虚无终将吞噬存在,源初之地归属于魔渊”。
石碑前,一个由虚无能量构成的虚影正伸出手,触摸着石碑上的文字。虚影的轮廓与魔渊主座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凝实,显然是他留在源初之地的核心意志。
“来得正好。”虚影转过身,暗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嘲弄,“见证这伟大的时刻吧——平衡的终结,吞噬的开端。”
它猛地将手掌按在石碑上,暗紫色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入,石碑上的金色文字开始快速消退,黑色的虚无文字则疯狂扩张,整个神殿都在能量的冲击下剧烈震颤。
“阻止它!”白眉长老的灵珠射出最强绿光,击中虚影的后背,却被虚无能量反弹而回,“它与石碑的能量绑定在一起,攻击只会加速契约的篡改!”
林峰看着石碑上快速消失的金色文字,脑海中突然闪过平衡混沌的本质——不是对抗,是接纳。他纵身跃到石碑前,没有攻击虚影,反而将手掌按在石碑的正中央,平衡混沌的力量顺着掌心注入石碑。
奇迹发生了。
平衡混沌的能量在石碑上形成一道旋转的太极图,太极图所过之处,消退的金色文字开始重新浮现,扩张的黑色文字则变得温顺,两种颜色的文字在太极图的引导下,重新形成平衡的纹路,连虚影按在石碑上的手掌,都被太极图的力量弹开。
“不可能!”虚影发出难以置信的咆哮,“混沌怎么可能同时驾驭源初与虚无?”
“因为平衡不是选择题。”林峰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是源初与虚无本就该有的样子。”
他身后,苏沐雪等人结成的五法共鸣阵释放出全部能量,记忆织网的金色光芒、生命平衡场的绿色光芒、五法法则的彩色光芒汇入太极图,石碑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爆发出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冲源初之地的核心。
光柱所过之处,被虚无之种污染的源初结晶纷纷恢复纯净,紊乱的法则流重新变得有序,岩浆海的金色能量与虚无之渊的暗紫色能量在光柱的引导下,形成一道跨越两界的能量桥,桥上流淌的,正是平衡混沌的力量。
虚影在光柱中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渐渐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不甘的呓语:“存在……终将……虚无……”
当一切平息,石碑上的契约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甚至在末尾,多了一行由平衡混沌书写的新文字:“源初与虚无共生,混沌新界为证。”
走出法则神殿时,岩浆海的景象已焕然一新。源初结晶组成的浮桥稳定地连接着两岸,金色的岩浆中,偶尔闪过一丝暗紫色的流光,却不再是污染,而是与金色能量和谐共存的虚无之力。
“源初契约被重新激活了。”苏沐雪的《万界平衡录》自动记录下这一幕,竹简上的文字闪烁着圆满的光芒,“虚无之种的污染会随着两界能量的平衡自动消退。”
村长望着能量桥的方向,那里,混沌新界的雏形正在源初与虚无的共同滋养下,变得越来越清晰:“混沌新界……终于有了立足之地。”
白眉长老看着手中的灵珠,珠内的绿光中多了一丝淡淡的紫色——那是接纳虚无之力的证明。他对林峰拱手道:“林道友,老夫今日才真正明白,平衡之道,在于心之所向,而非固步自封。”
林峰回礼道:“守护传统与拥抱变化,本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就在这时,时衍的时间法杖突然指向源初之地与虚无之渊的交界处,那里的能量桥中央,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暗紫色漩涡,漩涡中,隐约能看到魔渊主座巨舰的影子。
“他还没放弃。”时衍的声音带着凝重,“但他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影响源初与虚无的平衡了。”
林峰望向漩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魔渊主座的威胁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失,就像虚无永远是存在的影子。但只要平衡的信念还在,只要万界生灵能守住“共生”的初心,混沌新界就会像源初之地的岩浆海一样,在法则的碰撞与融合中,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归途的浮桥上,源初结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