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香浮动，海上迷局
扬州城的喧嚣渐渐远去，叶尘与楚留香并肩踏上新的旅途。初秋的风裹挟着桂花香气掠过官道，楚留香折扇轻点肩头飘落的花瓣，突然驻足笑道：“叶兄弟，你可听过‘南海有仙山，藏珍亦藏险’的传言？”见叶尘挑眉示意，他指尖轻敲扇骨，眼中泛起兴味，“半月前，我在金陵秦淮河畔听一位老海商说，有人在珊瑚礁群深处见到发光的宝船，船帆上绣着与暗影盟相似的暗纹。”
叶尘摩挲着腰间神农鼎残片，残片突然微微发烫。自扬州之战后，残片似乎对邪恶力量愈发敏感。“既是与暗影盟有关，定要查个清楚。只是茫茫大海……”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匹快马扬尘而来，马上人皆着玄色劲装，腰间绣着金线勾勒的海浪图腾。
“可是香帅与叶少侠？”为首之人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时露出腕间青铜船锚纹身，“在下南海商盟舵主云浪，奉盟主之命邀二位共赴珊瑚岛。三日前，我盟商船在归航途中遭遇鬼船，船上兄弟回来后皆神志不清，口中念叨着‘暗影蔽日，血祭海王’。”
楚留香折扇轻摇，目光扫过对方紧绷的下颌：“云舵主神色匆匆，想必还有隐情？”云浪喉结滚动，压低声音：“实不相瞒，二十年前南海商盟与暗影盟曾有过一场恶战。当时盟主重伤，临终前留下预言——当宝船重现，东海将现吞噬万物的漩涡。”
暮色四合时，三人已登上停靠在码头的三桅帆船。甲板上堆满装着珍珠与香料的木箱，海风掠过船帆，发出猎猎声响。云浪引着二人进入舱室，墙上悬挂的航海图上，珊瑚岛附近海域被朱砂画了个醒目的红圈。“此地暗礁丛生，传说藏着郑和下西洋时沉没的宝船。”他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这是从疯掉的水手身上找到的。”
羊皮纸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祭坛，九根白骨柱环绕着中间的青铜巨鼎，鼎身纹路与神农鼎如出一辙。叶尘瞳孔骤缩，指尖抚过纸上模糊的字迹：“海王苏醒……血祭开启？云舵主，二十年前那场战争，可与神农鼎有关？”
云浪还未及回答，船身突然剧烈摇晃。甲板上传来惊恐的呼喊，叶尘与楚留香冲出门，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涌起猩红雾气。雾中传来悠扬的笛声，与扬州城那晚的曲调如出一辙。“小心！是摄魂音！”叶尘运转鼎心诀，青光护住心脉，却见船员们双目赤红，抄起武器互相攻击。
楚留香折扇点向最近船员的昏睡穴，同时足尖点向桅杆：“叶兄弟，去船头破音！我来救人！”叶尘飞跃而起，神农鼎残片在掌心化作流光。雾气中浮现出绿衣女子的身影，正是扬州城出现的绿依。她竹笛横吹，音波化作无数血色厉鬼扑来。
“果然是你！”叶尘青光暴涨，厉鬼触之即散。绿依面纱被气劲掀开，露出嘴角诡异的笑容：“叶尘，神农鼎残片不该落入凡人之手。你可知，真正的海王即将苏醒，而你不过是这场血祭的引子！”她手腕翻转，笛声突变，海面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
千钧一发之际，叶尘将血河之力与青光融合，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屏障。巨浪轰然撞上屏障，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作齑粉。绿依脸色骤变，正要施展杀招，楚留香突然从她身后现身，灵犀一指精准点向她的哑穴。“姑娘，我们还没好好聊聊。”他笑眯眯地夺过竹笛，却在触碰到笛身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竹笛内部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羊皮纸上祭坛的纹路完全一致。此时云浪匆匆赶来，脸色惨白：“不好！船底传来凿水声！”叶尘俯身查看，只见漆黑的海水中，数十条人形黑影正用弯刀切割船板。这些黑影皮肤呈青灰色，脖颈处生着鳃状器官，正是传说中的鲛人。
“它们被下了血咒！”绿依虽无法发声，却用口型示意。叶尘心领神会，将神农鼎残片贴近海面，残片散发出的金光如渔网般笼罩鲛人。被金光触及的鲛人纷纷发出痛苦的嘶吼，脖颈处的血咒印记逐渐消退。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海底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艘船开始急速下沉。
“跳海！游向珊瑚岛！”云浪大喊。叶尘抓住昏迷的绿依，楚留香则拽起两名重伤的船员，四人跃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叶尘却清晰地看到，海底深处有一座巨大的海底宫殿，宫殿大门缓缓开启，透出幽蓝的光芒。
不知游了多久，四人终于爬上珊瑚岛。岛上寂静得可怕，沙滩上散落着破碎的船骸，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绿依恢复行动后，却并未逃走，反而指向岛中央的火山口：“海王祭坛就在那里。二十年前，暗影盟试图唤醒沉睡的海王，被南海商盟阻止。但他们留下了后手——每隔二十年，当血月当空，海王的残魂便会苏醒。”
楚留香蹲下身，拾起半块刻着海浪纹的玉珏：“看来我们来的时机刚刚好。”他将玉珏与从绿依处缴获的另一半拼接，玉珏顿时发出微光，指向火山口深处。叶尘握紧神农鼎残片，残片与玉珏产生共鸣，光芒大盛：“走！这次定要彻底粉碎暗影盟的阴谋。”
火山口内部蜿蜒曲折，岩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通道照得亮如白昼。众人前行不久，便听到铁链拖拽的声响。转过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出现在眼前。九根白骨柱环绕着中央的青铜巨鼎，鼎中盛满猩红的液体，祭坛四周跪着数十名身着黑袍的人，他们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语。
“是暗影盟的长老！”云浪握紧腰间弯刀。为首的长老缓缓转身，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手中握着一枚刻着海王图腾的令牌。“来得正好。”他沙哑的声音在祭坛回荡，“血月即将升起，正需要你们的鲜血唤醒海王！”说罢，他将令牌抛入鼎中，猩红液体瞬间沸腾，化作无数血蛇扑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