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你真要去？那外围警戒任务听着就吓人，听说晚上有辐射兽出没！”
小李扒着林澈的铁皮窝棚门，手里攥着个用油布包好的东西，脸皱成了包子。张叔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旧水壶，正往里面灌清水，眼神里满是担心。
林澈把最后一块营养膏塞进背包，抬头笑了笑：“怕啥？就是盯着点动静，又不用深入废墟。三天就回来，到时候还能拿30贡献点，够咱们换两包饼干了。”
“贡献点哪有命重要？”张叔把水壶递过来，“这里面是过滤好的水，省着点喝。还有，这是我攒的半块压缩饼干，你带上，万一营养膏不够了能应急。”
林澈接过水壶，触手温热——张叔肯定是刚烧开凉透的，在底层，热清水比贡献点还金贵。“张叔，您留着自己喝吧，我带了够多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张叔把饼干塞到他手里，“你这孩子，总是替别人着想。记住，遇到不对劲就跑，别硬撑。咱们底层人，活着比啥都强。”
小李也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是个用铁丝缠好的钢筋头：“林哥，这个你拿着，比你之前那个结实。要是遇到小辐射鼠，还能防身。”
林澈看着两人，心里一阵暖。在这废土上，也就他们俩真心把他当朋友。“行，我都拿着。你们放心，我肯定安全回来。对了，我走之后，你们别去黑市，最近‘灰鼠’好像在那一带活动，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小心。”小李点点头，又叮嘱道，“要是遇到维序者，别跟他们硬刚，咱们惹不起。”
林澈应着，背上背包，走出窝棚。底层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几个巡逻的维序者正靠在墙上抽烟，看到林澈，其中一个喊道：“49-739，去哪？”
“去外围执行警戒任务，三天。”林澈拿出任务凭证，递了过去。
维序者扫了一眼，扔回来：“赶紧走，别耽误时间。记住，超时不回，贡献点清零。”
“知道了。”林澈接过凭证，快步走向闸门。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月羲站在角落，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防护服，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像是在记录什么。
“你来了。”月羲抬头，语气平静，“反应堆的位置记好了？别走错路。”
“记好了。”林澈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发？”
“我跟老陈打听的。”月羲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巧的探测器，递给林澈，“这个你拿着，能测辐射浓度，超过安全值会报警。还有，反应堆核心区的铅门别碰，你现在的境界扛不住里面的辐射，会爆体。”
“安全值是多少？”林澈接过探测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安心。
“超过500西弗就赶紧退。”月羲叮嘱道，“还有，‘灰鼠’可能在找你，他们上次没抢到源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修炼的时候别太专注，留点心神听周围的动静。”
林澈心里一紧：“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去反应堆？”
“可能跟踪你了，也可能他们本来就想去那找神骸碎片。”月羲眼神沉了沉，“总之，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别硬拼，往反应堆二层跑，那里有个通风管道，能通到外面。”
“知道了。”林澈点点头，“谢谢你，月姐。”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你死太早。”月羲转过身，“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白天的安全时间了。”
林澈看着她的背影，握紧探测器，快步走向闸门。闸门缓缓打开，外面的辐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废墟比想象中难走，到处都是塌了一半的建筑，偶尔能看到辐射兽的脚印，吓得林澈赶紧躲起来。他拿出月羲给的地图，上面画着清晰的路线，还标注了哪里有辐射兽的巢穴，哪里有干净的水源。
“月姐真是细心。”林澈心里想，想起之前在地下室，月羲给他讲源晶和神骸的事，忍不住笑了笑——要是没有她，自己现在还在底层挣扎，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城西老工业区。巨大的厂房钢架歪歪扭扭地立在那，像怪物的骨头，地面上的裂缝里冒着淡淡的辐射雾，探测器“滴滴”响了起来，显示辐射浓度120西弗，还在安全范围内。
林澈按照地图的指引，穿过一片冷却塔群，终于看到了那座圆形穹顶的建筑——外墙上的三叶草辐射标志虽然斑驳，但依旧醒目。“就是这了。”
他绕到建筑侧面，找到了那个能容一人通过的裂缝，侧身钻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他打开头盔上的照明灯，光束扫过巨大的涡轮机，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埃，看起来已经废弃很多年了。
“这里的辐射浓度……”林澈看了眼探测器，280西弗，比外面高了两倍多，但丹田的气旋却开始加速旋转，像饿了很久的人闻到了饭香。“果然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他找了个靠近反应堆核心的角落，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混沌气旋。海量的辐射能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比在避难所里浓了十倍不止，气旋疯狂地吞噬着这些能量，转化成温凉的气流，冲刷着他的经脉。
“疼……”林澈忍不住皱紧眉头，能量太多太快，经脉像要被撑爆一样。他突然想起月羲说的“引核入脉”技巧，赶紧调整意念，让能量顺着经脉慢慢流动，而不是一股脑地冲进丹田。
“对，就是这样……”林澈心里默念，“月姐说过，能量要像水流一样，顺着经脉走，不能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黑了，探测器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林澈的体表渗出了一层灰黑色的粘稠物质，那是被气旋淬炼出来的杂质，闻起来有股腥味。
“这就是月姐说的‘排毒’吧。”林澈摸了摸手臂，皮肤光滑了不少，肩背的旧伤也彻底不疼了。他睁开眼，看了眼探测器，350西弗，还在安全范围内。
他拿出张叔给的压缩饼干，咬了一口，味同嚼蜡，但身体很快就吸收了营养。“要是张叔知道我在这修炼，肯定会吓一跳。”林澈想起张叔的叮嘱，忍不住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林澈继续修炼。气旋的旋转越来越稳，体积也大了一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脉被拓宽了不少，吸收能量的速度更快了。“快了，快到燃薪境三层了。”
中午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簌簌”的声音，赶紧停下修炼，屏住呼吸——是辐射兽？他拿起钢筋，小心地探出头，看到一只体型像猫的辐射鼠从涡轮机后面跑过，吓得他赶紧缩回来。
“还好，只是只小耗子。”林澈松了口气，想起月羲说的“留点心神听动静”，更加警惕了。
第三天黄昏，林澈正在运转气旋，突然感觉丹田猛地一缩，然后快速旋转起来！一股强大的能量顺着经脉涌遍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
“突破了！”林澈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燃薪境三层！”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再遇到刀疤强，我肯定能打赢他！”
他的目光投向反应堆深处——那扇厚重的铅合金大门，门缝里透出刺眼的辐射光，探测器靠近后，读数瞬间跳到600西弗，发出尖锐的警报。
“核心区……”林澈心里痒痒的，“里面的辐射浓度肯定更高，要是能进去修炼，说不定能直接到燃薪境五层。”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灵石”突然发烫，和核心区的能量产生了共鸣。“要不要进去看看？”林澈犹豫了——月羲说过，他现在的境界扛不住里面的辐射，但他又实在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
“再等等，先观察一下。”林澈刚想靠近大门，突然听到入口方向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踢到了钢筋！
“谁？”林澈赶紧躲到涡轮机后面，握紧钢筋，屏住呼吸。
“老大，就是这了！我看到那小子钻进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灰鼠”的人！林澈心里一紧，想起月羲说的“灰鼠”在找神骸碎片，肯定是跟踪他过来的。
“小声点！别惊动他！”刀疤强的声音响起，“那小子能打，还有源晶，咱们得小心点，最好能活捉他，问出源晶的秘密！”
“知道了，老大！”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澈能听到他们在讨论怎么搜索。“怎么办？”林澈心里急了，他虽然突破到燃薪境三层，但“灰鼠”来了至少五个人，还有刀疤强，硬拼肯定打不过。
“通风管道！”林澈突然想起月羲说的，“反应堆二层有通风管道，能通到外面。”
他悄悄往二层爬，尽量不发出声音。刚爬到一半，就听到刀疤强喊道：“你们两个去那边搜！你们两个跟我来！一定要找到那小子！”
林澈加快速度，终于爬到了二层，找到了那个通风管道。他刚想钻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老大！这边有动静！”
“追！别让他跑了！”刀疤强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澈赶紧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进。他能听到后面的人在喊：“他钻管道了！快追！”
“月姐，你可别骗我啊，这管道要是不通外面，我就惨了。”林澈心里默念，加快速度往前爬。管道里的辐射浓度越来越低，他知道，快到出口了。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林澈爬出去，发现是一片废弃的仓库。他赶紧躲到一堆箱子后面，听着通风管道里的声音渐渐远了，才松了口气。
“还好，逃出来了。”林澈摸了摸怀里的“灵石”，还是热的，“反应堆核心区……下次有机会再去吧，这次太危险了。”
他看了眼天色，黄昏了，得赶紧赶回警戒点，不然老陈该起疑心了。林澈整理了一下背包，朝着警戒点的方向走去，心里却在想：“‘灰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知道了反应堆的位置，下次肯定会带更多人来。我得尽快提升到凝炉境，才能跟他们抗衡。”
路上，他拿出月羲给的探测器，显示辐射浓度80西弗，安全了。他想起月羲的提醒，心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月姐，我这次肯定栽在‘灰鼠’手里了。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回到警戒点，林澈赶紧布置好伪装，假装自己一直在这执勤。夜幕降临，他靠在石头上，摸着丹田的气旋，感觉比之前稳多了。“燃薪境三层……接下来，该吸收那块‘灵石’了，希望能快点到凝炉境。”
远处传来辐射兽的嘶吼声，林澈握紧钢筋，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灰鼠”、神骸、古神……还有很多危险在等着他，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他有混沌气旋，有月羲的帮助，还有小李和张叔的牵挂，这些，都是他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