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资本副总刚走，陈默就把手机翻过来，屏幕还亮着那条系统提示：【能力复制·初级权限】。
他盯着看了三秒，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把详情收起。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助理站在门口等指令，他抬手示意：“让沈知意马上来会议室，带上平板。”
“她已经在楼下了。”
“好。再调一份金融峰会的嘉宾名单，重点标出张某的位置和行程时间。”
助理愣了下：“是那个‘铁脑’？您之前说请不动的人？”
“不用请。”陈默靠在椅背上，“今天他讲完碳交易模型，会有人替我们听。”
他知道，沈知意能行。
二十分钟后，沈知意推开会议室门，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她把平板放在桌上，眼睛亮亮的。
“你让我去复制谁？”
“张某。”陈默点开投影，“闭门会上刚做完一场推演，逻辑链完整，数据密度高，业内没人敢质疑他的判断。如果能把他的分析模型拿下来，我们就能提前看透三个项目的底牌。”
沈知意点头：“多久？”
“三分钟。系统说了，只能复制已经展示过的技能，而且时间很短。”
“够了。”她笑了笑，“我只需要看他一眼草稿。”
陈默看着她，没说话。
他知道她不怕这种场面。越是复杂的局，她越冷静。
他只问了一句：“怕吗？”
“怕什么？”她反问，“他又不会咬我。”
说完转身就走。
金融峰会现场，安保比预想的严。
沈知意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后台，借着“志愿者补位”的名义混进去。她手里端着一盘茶水，标签写着“贵宾休息区专用”。
她在走廊拐角站了五分钟，等到广播响起“张某老师已进入b区休息室”，才端着托盘走过去。
门开的时候，张某正低头翻笔记，手里捏着一支红笔，在纸上划了几道线。
沈知意低着头，把茶杯放在他旁边的桌上。
动作很轻。
就在她抬头的一瞬，目光扫过那张纸——密密麻麻的公式、箭头、变量代号，还有旁边一行小字：“补贴退坡前窗口期≤45天”。
她记住了。
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脑子里像打开了一扇门，无数信息冲进来。不是文字，不是图像，是一种直接的理解方式——她突然明白这些数字是怎么串起来的，为什么这个模型能预测未来三个月的碳价波动。
她没多看，转身离开。
走出休息区后，她靠墙站了两秒，掏出手机拨通陈默。
“听好了。”她说，“西部光伏项目的关键不是电价，是储能调度算法。他们用了旧系统，但明年电网要升级，新协议会让现有合同失效。如果我们现在签短期协议，半年后转长期，能吃两波差价。”
陈默在另一头快速记录。
“第二个，充电桩网络。问题不在设备成本，而在用户行为迁移。数据显示，私家车充电高峰正在从夜间转移到午间停车时段，社区桩利用率会被低估37%。我们可以用低价抢占小区点位，等数据跑出来再提价。”
陈默停下笔：“第三个呢？”
“生物降解材料。政策还没出，但环保局内部会议纪要有线索。下季度会有强制替代令，塑料袋禁令扩大到生鲜包装。现在投原料厂，三个月内就能卡住供应链。”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然后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我马上召投资会。”
挂了电话，沈知意揉了揉太阳穴。
三分钟的能力消耗不小，但她嘴角还是翘了一下。
她知道，这一波，稳了。
四十分钟后，默意资本临时会议室。
投资委员会五个人全到了。
陈默把三项提案甩上大屏，一句话没解释来源，只说：“按这个节奏投，A项目先注五十万试水，b项目联合物业做试点，c项目直接接触两家原料厂谈并购。”
委员老李皱眉：“这些判断哪来的？我们连尽调都没做。”
“数据支撑就够了。”陈默说，“模型推导过程在这里，你们可以自己验算。”
他点了下鼠标，屏幕上跳出一串结构图，正是沈知意复述的多维变量模型。
另一个委员翻了十分钟，抬头说：“这逻辑……像是张某的风格。”
“像就行了。”陈默关掉页面，“我们不是要做学术，是要赚钱。明天开盘就动手，晚了就被别人抢了先。”
会议结束，所有人起身离开。
没人再质疑。
当天下午，三项投资全部落地。
消息传出去，行业群炸了。
有人发朋友圈：“默意这是开了天眼？怎么每个坑都踩在爆发前夜？”
没人知道真相。
但在城市另一头的写字楼里，周执言盯着电脑屏幕，脸黑得像墨。
他刚收到眼线消息：沈知意出现在金融峰会，接触张某不到两分钟，之后默意资本立刻布局三大赛道。
他调出张某的公开资料，翻到去年一场论坛录像——那是张某第一次提出“政策窗口期估值法”的场合。
视频播放到一半，他忽然停住。
眼神变了。
他意识到一件事。
“她在复制能力。”
他低声说，“难怪陈默越来越神。”
他打开加密文件夹，输入密码。
里面存着他早年参加模拟法庭的录像。那是他唯一一次打出完美逻辑压制，七名评委全票通过，创下考核纪录。
他盯着画面里的自己，声音很轻：“如果她复制了这个……”
他没说完。
但他关掉了视频，坐在椅子上很久没动。
与此同时，陈默在办公室接到宋澜电话。
“你疯了？”宋澜声音激动，“这三个项目全是风口上的刀尖，你居然全押了？”
“不是押。”陈默说，“是捡漏。”
“你知道多少人想进这些项目都挤不进去？你现在是踩着金砖走路。”
“运气好而已。”
“少来。”宋澜冷笑，“上次是盲盒，这次是啥？系统又给你开挂了？”
陈默没回答。
他看向窗外。
楼下停车场，沈知意正往外走，背影很轻快。
他忽然觉得，这场仗打得真爽。
第二天早上，公司全员邮件发出：
【默意资本启动“青苗计划”，面向应届生开放实习岗位，提供带薪培训与项目实操机会。】
有人问为什么突然搞这个。
陈默回得简单：“因为我们也曾没人要。”
中午，沈知意回来，在工位上拆外卖盒。
同事凑过来：“听说了吗？A项目那边已经有风声，说我们要控股。”
“正常。”她咬了口饭，“他们反应慢了。”
“你怎么知道会这样？”
她笑了笑：“猜的。”
其实她知道，不是猜的。
那是她用三分钟换来的认知。
她抬头看了眼陈默办公室的方向。
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阳光照在他脸上，轮廓清晰。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躲在便利店角落的女孩。
她有了力量。
也能帮他了。
而此刻的陈默，正对着电话说：“准备下一轮资金调配，我要把b项目的试点扩大到十个城市。”
对方问：“万一错了呢？”
“不错。”他说，“我相信她。”
他挂了电话，拿起手机，再次点开系统界面。
【能力复制·初级权限】
【剩余使用次数：2】
他没急着用。
他知道，真正的杀招，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
另一边，周执言坐在律所顶层，面前摆着一份文件：《关于默意资本涉嫌操纵市场案的初步立案建议》。
他拿起笔，在“申请人”一栏写下名字。
手顿了一下。
又撕掉重写。
最终，他把笔扔进垃圾桶。
他知道，光靠举报没用了。
陈默已经不在他的规则里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远处，默意资本大楼的logo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盯着看了很久。
然后转身，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U盘。
插进电脑。
屏幕亮起，标题是：【逻辑压制·全流程复盘】。
他开始重新演练。
一遍，又一遍。
他不能输。
尤其不能输给一个靠“复制”活着的女人。
而此时的沈知意，正坐在工位上整理数据。
她忽然觉得眼皮跳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盯着她。
她没抬头。
只是默默把平板合上，放进抽屉。
然后打开新文档，打下第一行字：
【能力复制观察日志·第1次实战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