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琪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张筱澈已经出门了。
慢悠悠洗漱,也懒得去食堂了,早餐就吃了面包和牛奶。又在宿舍学了会英语,再看了一部电影,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打开衣柜,手指划过几条漂亮的连衣裙,但最终拿起了那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t恤。这些裙子是季先生给买的,她拿了几条来学校放着,只是想着万一临时需要,这些衣裙实在太贵重,哪里是她这个穷学生能消费得起的。
平时还是穿自己的衣服比较自在。
俞楚楠一到周末就会回家,只能一个人去吃食堂吃饭了。吃完午饭,按照昨天和老板娘约好的时间,按时到达了咖啡馆。
“来啦?”老板娘抬头微笑地打招呼,手里熟练地给一杯拿铁拉花。
乔琪见那白皙的巧手,拿着工具,一下子在咖啡表面拉出一个几层的爱心,眼里冒出小星星:“哇。真好看!”
“喜欢吗?以后可以教你。”
乔琪连忙点头:“喜欢!”
“把这杯咖啡,给2号桌的客人送过去吧。”老板娘实在是太温柔了,讲话也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颐指气使,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应该很舒服吧。
老板娘带着乔琪熟悉了工作区,一个几平米的吧台,前面是做饮品的区域,后边是一排酒柜。平时咖啡和茶饮这些,都是老板娘做,但烤肠、薯条、意面等小食,需要兼职生来做。
老板娘手把手教,空气炸锅怎么使用,做烤肠需要几分钟,做薯条需要几分钟,还有微波炉热意面需要多长时间,非常耐心。
乔琪也没辜负老板娘的信任,虽然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些电器,但是凭借自己的记忆力,没过多久,就全部上手了。
两个人下午一起在店里忙活,客人不多的时候,便会闲聊几句。
才知道这老板娘叫伍风花,32岁未婚,早些年在南洋做服装生意,突然有一天就做累了,跑去学习咖啡和甜点的制作,后面来到大学附近盘了个店面,开了这间名叫“花间”的咖啡馆,才开张不久。
乔琪内心真佩服,这老板娘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潇洒,浪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伍风花留乔琪吃晚饭,婉拒几次无效,只好留下来吃了。今天的试工,伍风花很满意,说下午也按照正式的兼职工资算给她。
乔琪想着,自己晚上也没事,不知道可不可以留下来帮帮忙,还能多赚点钱。
伍风花欣然同意。
晚上店里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没有开主灯,只开了一些小夜灯,昏暗柔和,很有氛围感,就像清吧一样。
夜晚就不提供咖啡了,主要卖一些气泡水饮料或者鸡尾酒。老板娘就从白天的咖啡师,摇身一变成为调酒师。
从酒柜上拿了几瓶颜色不一样的酒,又是拿长柄勺搅拌,又是加冰块的,一顿操作下来,一杯好看的鸡尾酒就做好了。
乔琪将薯条和这杯“重庆森林”放在托盘里,给角落的五号桌端过去。
“您的酒,请慢用。”乔琪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感觉一道目光在打量自己。
抬眸,惊讶地发现,客人竟然是张筱澈的前男友,高桓,他竟然还没有走。
对方的眼神,同样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一股悲伤掩盖。
乔琪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高桓颓然靠在在角落里,眼神黯淡,默默喝酒。一杯重庆森林喝完,又来一杯,乔琪送酒的时候,看到高桓的眼眶越来越红,好像是哭过。
晚上九点多了,乔琪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她和老板娘说了一声,便拿了包包准备离开。出门之前,她瞥了一眼角落里买醉的高桓。
回宿舍的路上,乔琪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看到高桓的事情告诉张筱澈。但看那天筱澈那样子,明显也很伤心了,现在讲她会不会更伤心?
正在思考着,却被一个人影追上,一把拽住了手腕。
乔琪吓一大跳,看清前面的人是高桓,惊叫出声:“你干什么?”
高桓酒气熏天,高大的身子重心不稳。眼底除了忧伤,还夹杂着一丝恨意,语调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拖得更长:
“你、你就是澈澈的·····室友?”
“你放开我。”乔琪拼命挣扎,想要挣开被禁锢的手腕。眼下在一个小巷子里,周围都没人。
“澈澈是不是谈新男朋友了?”高桓声音沙哑。
“我不、不知道。”乔琪大声喊道,“你放开我!”
“那你说,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好端端的要分手!!”高桓丝毫不顾女孩的挣扎,眼泪鼻涕糊在脸上,“为什么?说好的一起读南科大的,她却突然改了志愿来沪都。”
“我竞赛集训一个月,没法联系她。但是结束后,我第一时间把获奖的10w块奖金转给她,她也收了,我以为她原谅我了。但过几天说她没办法接受异地恋?”
“我放弃比赛,第一时间来找她,她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你说,要不是因为谈男朋友了,为什么这么拒绝?!”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告诉我!”高桓逐渐失控,大声怒吼起来。
男女体型到底差异大,乔琪被人摇耸着肩膀,一下砸到背后的红砖墙上,霎时间一股钻心的痛。
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救命啊!来人呀!”她大声呼喊着。
眼看着高桓一拳头要向自己挥舞过来,乔琪闭上了眼睛。有人从身后扶住她的肩,一腿将前面的男孩踢倒。
“你没事吧,乔琪。”温和的声音传来。
乔琪定惊魂未定,抬眸,“白学长。”
白胜聿一脸关切,望了望倒在地上的高桓,又看了看她:“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吗?”
乔琪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摇摇头:“不算认识吧。是我室友的男朋友,不对,前男友。刚分手,没想到正好在我兼职的地方碰上。也许是喝醉了,也许是太过悲伤了吧。”
白胜聿眼神柔了几分,拍拍她的肩:“走吧,这里黑不安全,我送你回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