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了整个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中式的豆浆油条，小米粥，西式的培根煎蛋，烤面包，琳琅满目。
王烨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一碗粥。
他的左手边，是秦冷月。
她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香奈儿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又恢复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冰山女总裁模样。
只是，她看向王烨的眼神，比以往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柔情和依赖。
她会很自然地，为王烨夹一个刚出笼的小笼包，又或者，在他喝完粥之后，递上一张纸巾。
动作娴熟而又亲昵，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王烨的右手边，坐着伊丽莎白和沈幼楚。
伊丽莎白穿着一身运动装，金色的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正埋头，用一种近乎战斗的姿态，迅速地消灭着盘子里的食物。
她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来应对接下来李长歌的魔鬼训练。
坐在她旁边的沈幼楚，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小口小口地啃着一片面包，时不时地，偷偷瞟一眼对面的秦冷月，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的……同情。
昨晚，她回房间后，一晚上都没睡好。
脑子里，全是秦总胸口那个血淋淋的纹身。
她实在想不通，一个人，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餐桌的末尾，坐着李长歌。
她依然是一身迷彩作训服，坐姿笔挺，吃饭的速度极快，但动作却悄无声息，充满了军人的干练。
她的目光，偶尔会扫过伊丽莎白，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要被打磨的武器。
整个餐厅的气氛，有些微妙。
女人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暗流涌动的竞争气息。
秦冷月用她女主人般的姿态，宣示着自己的特殊地位。
伊丽莎白用她狼吞虎咽的吃相，表达着自己破釜沉舟的决心。
而李长歌和沈幼楚，则像是两个即将要上战场的教官，一个冷酷，一个紧张。
王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一个平衡的，相互竞争，又相互依存的生态系统。
昨晚，秦冷月的举动，确实一度让他感到了棘手。
那个女人的爱，太沉重，太疯狂，像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他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让她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她的忠诚，他收下了，并且很满意。
第二，她的身体，是他的私有物，他不允许她再以任何理由伤害自己。
第三，她的价值，在于为他开疆拓土，而不是在后宅里争风吃醋。
他给了她最想要的温柔和占有，也给她戴上了更沉重的枷锁。
他要让她明白，她可以爱他，可以为他疯狂，但前提是，不能破坏他定下的规矩，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从今天秦冷月的表现来看，效果很不错。
她依然是那把最锋利的刀，但刀柄，已经更紧地，握在了他的手里。
至于伊丽莎白……
王烨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金发公主的身上。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一夜之间，变了。
如果说，昨天的她，还像一朵带着刺的，骄傲的玫瑰。
那么今天的她，就已经变成了一块准备接受千锤百炼的精钢。
秦冷月的疯狂，显然刺激到了她。
这很好。
有竞争，才有动力。
他很期待，三个月后，这块来自欧洲的精钢，会被李长歌和沈幼楚，打造成什么样子的神兵利器。
“先生。”
李长歌吃完了早餐，站起身，对着王烨说道：“设备已经送到了，我和伊丽莎白，现在就去训练场。”
“嗯。”王烨点了点头，“注意分寸，别第一天就把她练废了。”
“是，先生。”李长歌回答得干脆利落，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要放水的意思。
她转身，对着还在埋头苦吃的伊丽莎白说道：“公主殿下，给你五分钟，训练场见。”
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伊丽莎白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用餐巾擦了擦嘴，也站了起来。
她对着王烨，微微鞠了一躬：“先生，我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去吧。”王烨挥了挥手。
伊丽莎白转身，挺直了背脊，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兵，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餐厅里，只剩下了王烨，秦冷月和沈幼楚。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了。”沈幼楚看到伊丽莎白走了，也连忙站起来，小声说道，“我和伊丽莎白小姐的课，安排在下午。我……我要去备课。”
“去吧。”王烨温和地笑了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教得很好。”
“嗯！谢谢先生！”得到王烨的鼓励，沈幼楚像是吃了定心丸，紧张的小脸也舒展开来，对着王烨和秦冷月鞠了一躬，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现在，整个餐厅，只剩下王烨和秦冷月两个人了。
秦冷月站起身，走到王烨的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为他按揉着肩膀。
“老公，昨晚……没休息好吗？”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还好。”王烨闭上眼睛，享受着她恰到好处的力道。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地，在女王和女仆的角色之间，无缝切换。
“欧洲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秦冷月一边按着，一边轻声汇报着工作，“英格利亚公国的资产交接，预计一周内可以完成。另外，我已经以神话集团的名义，向周边几个国家的王室，发出了商业合作的邀请。”
“嗯。”王烨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也遇到了一些阻力。”秦冷月继续说道，“特别是高卢国和日耳曼联邦，他们国内的几个老牌财团，对我们的进入，抵触情绪很大。他们联合起来，在舆论上，抹黑我们神话集团，说我们是‘来自东方的野蛮人’，要‘殖民’欧洲的经济。”
“意料之中。”王烨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一群没落的旧贵族，最后的哀嚎罢了。”
“那……我们需要采取些反制措施吗？”秦冷月问道。
“不需要。”王烨摇了摇头，“狮子，从不在意绵羊的议论。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和他们打口水仗，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强势的手段，整合好英格利亚的资源，建立起我们的桥头堡。”
“等到伊丽莎白出师的那一天，我会让她，亲自去堵上那些人的嘴。”
王烨的声音，平静而又自信。
秦冷月的手，顿了一下。
又是伊丽莎白。
她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温情和独占的喜悦，瞬间被一丝警惕所取代。
她知道，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她。
他一边享受着她的温柔，一边又在提醒她，她的身后，还有追赶者。
“我明白了。”秦冷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那点不快，声音重新变得冷静而专业，“我会尽快完成整合，为殿下……铺好路。”
“很好。”王烨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抓住她正在按摩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问道。
“九点，集团有个高层视频会议。十点半，约了花旗银行的亚太区总裁。”秦冷月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乖巧地回答。
“推掉。”王烨霸道地说道。
“啊？”秦冷月愣了一下，“可是，花旗的总裁已经……”
“我说，推掉。”王烨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
他低下头，看着秦冷月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今天上午，你的时间，是我的。”
“你不是把命都给我了吗？那一点点工作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陪我，做点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