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擂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剑。
戒指一直在震，烫得像是要烧进肉里。刚才那个人说的话还在耳边——药园里的花不见了，背后的人比他想的厉害多了。
他没动，也没说话。
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心里很生气，但他知道不能冲动。越这时候，越要冷静。
仙府中，那株凝神紫芝突然浮起来，表面发光，在时间之力的作用下快速成熟。林小满眼神一紧，指尖一弹，一颗药丸飞入口中，直接咽下。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散开，心跳稳了，眼睛也亮了。
台下有人开始议论。
“他还打？刚赢了两场，这次对手是玄天宗第二真传。”
“听说楚无尘快到元婴了，林小满才金丹初期，撑不了多久。”
“别忘了他是怎么赢钟无尘的？靠的不是修为。”
话还没说完，一道白影从空中落下。
那人站在擂台上，白衣干净，腰间的玉牌轻轻晃动。
林小满瞳孔一缩。
那块玉牌的气息，和药园外感觉到的一样。不是巧合。
楚无尘站定，看着他：“你挺能打。”
林小满冷笑：“你也挺会藏。前面两场你们输了也不急，现在才上场。”
楚无尘面无表情：“我只负责赢。”
裁判后退一步，挥手：“第三场，开始！”
声音刚落，楚无尘双手结印，天上立刻变暗。九道黑气从他掌心冲出，变成锁链，直扑林小满四肢和头顶。
“九阴锁灵诀。”他声音冷，“三息之内，你的灵气会被封住。”
林小满脚下一滑，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他后退的瞬间，脚下星纹一闪。他踩到了阵法的一个点。裂空古剑轻响一声，剑意顺着地面传开，触发秘库阵法第一式——“断流”。
空间微微扭曲，九道锁链穿过虚影，落空了。
楚无尘皱眉。
这一招从没失手过，金丹后期的人都要硬接。可林小满像条鱼一样滑开了，还借力退到安全位置。
“你看出我的节奏了？”
林小满站在对面，剑横在胸前：“你每三息换一次灵气，中间有半息停顿。旧伤没好透吧？”
楚无尘脸色变了。
这个细节没人知道。那是他早年任务受的伤，连长老都没查出来。
“看来你不止会躲。”他脸色一沉，“那就别怪我认真了。”
楚无尘双手合十，体内灵气翻滚。突然，一股难闻的味道从他嘴里冒出来，像铁锈混着烂叶子，让人反胃。
林小满眼神一紧。
这不是玄天宗功法的味道。
里面有血影门的东西。
“难怪这么嚣张。”他低声说，“原来是两边都沾。”
楚无尘不说话，整个人跳起来。双手撕开衣袍，露出后背一道黑色爪痕。那痕迹在动，像是活的一样。
“噬魂阴爪！”有人喊，“这是禁术！玄天宗怎么能让人练这个？”
林小满眯眼。
对方拼了，要用邪法强行提升实力。
但他不怕。
越是拼命的人，破绽越多。
楚无尘从空中扑下，五指成钩，空气都被撕开。林小满侧身闪开，用剑鞘挡了一下，还是被一爪拍中肩膀。衣服炸开，皮肤上留下三道红印，火辣辣地疼。
他借力翻身跳出，落地时脚尖一点，再次触发阵法节点。
这次地上六颗星纹同时亮起，形成一个短暂的隔绝空间。
“囚界阵，起！”
楚无尘冲进来，动作慢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林小满抓住机会，全力挥出裂空古剑。
剑没有直砍，而是划出弧线，绕过防御，直击本体。
楚无尘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他匆忙抬手挡，护盾刚出现就被斩开。剑气扫过肩膀，整条右臂立刻没了知觉。
他踉跄后退，单膝跪地，左手撑住才没倒。
全场安静。
几秒后，人群炸开。
“赢了？！”
“金丹初期，连赢三个玄天宗真传？！”
“第三个可是楚无尘！都说他快进元婴了！”
天剑门那边一片欢呼。年轻弟子跳起来叫，几位长老互相点头，脸上都有笑。
裁判走上来，看了看楚无尘的情况，宣布：“此战，林小满胜！”
玄天宗那边没人说话，也没人去扶。
楚无尘咬牙，抬头看林小满：“你以为……这就完了？”
林小满收剑入鞘，淡淡说：“我不知道完没完。我只知道，你们一个个来，我就一个个打下去。”
他转身，目光扫过观战区。
所有声音都低了。
这一刻，没人再把他当小门派来的新人。
他是连败玄天宗三大真传的人。
是能在三场恶战中保持清醒、越打越强的人。
名声传开了。
风吹过高台，卷起他的衣角。
他站在擂台中央，站得笔直。
戒指的震动终于停了。
可他刚想松口气，眼角忽然看到楚无尘腰间的玉牌。
那块玉牌，在他跪下时滑了出来。
表面光滑，映出的不是天，也不是人。
是一张脸。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林小满脚步一顿。
他盯着那块玉牌，心跳加快。
那张脸在动。
嘴慢慢张开，像是要说什么。
他一步上前，伸手要去拿。
楚无尘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怪光。
“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