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楼改造工程验收合格的那天，苏砚站在88层客厅中央，手里捏着最后一张工程结算单，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对着手机银行里的余额反复计算——2000㎡复式的全款支付、军工级合金钢板与金库门的改造费用、太阳能板与储水箱锅炉房等采购安装费，几乎耗尽了她在云省瑞丽赌石赚到的钱万，如今账户里仅剩287万。
她走到灵木空间的入口处，意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内部。看着只囤了三分之一的物资，离她预想的囤货目标还差得远。更别说未来要养活九只猫，还要应对极寒、极日交替的漫长末世，这点物资和资金根本不够支撑。苏砚咬了咬牙，目光落在空间里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碎玉料上——赌石，是她目前最快能积累资金、同时扩充空间的唯一办法。“必须再赌一次，而且要赌大的。”她在心里暗下决心。
这一次，苏砚把目标锁定在了华国赌石圈的“圣地”——滇西盈江玉石公盘。作为国内规模最大、毛料品质最高的玉石公盘，这里每年春秋两季各举办一次大型交易活动，汇聚了来自缅国、老挝等国的优质毛料，也吸引了国内外顶尖的珠宝商和赌石爱好者。
盈江公盘开幕式当天，苏砚特意换上了一身低调的休闲装，背着一个双肩包，混在人群中走进了公盘展厅。展厅内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毛料的土腥味和商人之间低声交谈的气息。大厅正中央的高台上，一块重达50公斤的“标王”毛料被射灯照得格外醒目——毛料表面布满了浓郁的松花，擦口处隐约露出一抹帝王绿，起拍价直接高达8000万。周围的商人纷纷围在高台旁，拿着手电筒反复观察，讨论声不绝于耳。
苏砚却没有凑这个热闹，她知道“标王”虽名声在外，但往往因溢价过高、内部风险难测，反而容易“赌垮”。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展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展台前——那里放着一块足球大小的毛料，表皮粗糙得像砂纸，没有任何松花、癣等能判断内部有玉的“表现”，旁边的标牌上写着“起拍价50万”，显然被大多数人当作了“废料”。
可就在苏砚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毛料表皮的瞬间，灵木空间突然爆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金光——比她在云省遇到的玻璃种帝王绿还要耀眼，苏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假装只是随意路过，又绕着展台走了一圈，确认这块毛料的感应强度远超其他毛料后，才停下脚步，认真研究起毛料的表皮。
“小姑娘，这块‘废料’你也看得上？”一个醇厚沉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砚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唐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形挺拔，眼神锐利，手腕上戴着一块古朴的和田玉手镯。
苏砚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她没有直接回答周振海的问题，而是转头指向中央高台上的“标王”，反问道：“周先生，您觉得这块标王怎么样？”周振海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姑娘会反问自己，他顺着苏砚的目光看了眼标王，淡淡说道：“表皮表现不错，但擦口处的绿太浅，而且从毛料的纹路来看，内部大概率藏着裂纹，就算解出玉肉，最多也只能做几件小件首饰，性价比不高。”
“周先生眼光毒辣。”苏砚先是赞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指着角落的“废料”：“倒是这块毛料，虽然表皮没什么表现，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内部藏着满绿，而且玉肉应该很完整。”
周振海闻言，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他在赌石圈摸爬滚打了三十年，见过无数自认为“眼光独到”的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这块毫无表现的毛料能出满绿。但他看着苏砚笃定的眼神，不像是随口胡说，反而生出了几分兴趣：“哦？小姑娘很有信心？若是解不出绿，你可就亏了5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若是解出满绿，我想跟周先生谈个合作。”苏砚直视着周振海的眼睛，语气清晰而坚定：“我帮您挑选毛料，保证每块都能‘赌涨’，您只需要分我三成收益，同时给我优先挑选解石后碎玉料的权利。”
周振海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花纹。他心里清楚，若是这个姑娘真能精准选出“涨”料，三成收益换稳定的高货来源，对他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就算她看走眼，也不过是损失50万，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想到这里，周振海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若是真能解出满绿，合作的事咱们再细谈。”
很快，轮到这块“废料”竞拍。由于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块毛料，现场只有零星几个人出价，而且每次只加1万。苏砚直接举牌：“50万，底价。”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疑惑，有嘲笑，也有看热闹的好奇。最终，苏砚毫无悬念地以50万的底价拿下了这块毛料。
“小姑娘，要不要现在就去解石？”公盘有配套的解石厂，就在展厅后面。周振海提议道，他也想尽快知道这块毛料的“真面目”。苏砚点头同意，立刻让工作人员把毛料运往解石厂。消息很快在展厅里传开，不少商人都跟着去了解石厂，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怎么亏掉50万。
解石厂内，解石师傅看着这块粗糙的毛料，脸上带着不情愿：“小姑娘，这料看着真不怎么样，要不还是别解了，免得浪费解石费。”“师傅，麻烦您按我说的位置切。”苏砚指着毛料侧面的一个点，语气很坚定。解石师傅无奈，只好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按照苏砚指的位置画了一条线。
随着“嗡嗡”的轰鸣声响起，解石机的锯片慢慢落下，石粉飞溅中，一道浓郁的绿色突然从断面处露了出来——那是纯正的冰种阳绿，颜色均匀得像是初春的嫩叶，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出绿了！是冰种阳绿！”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呼起来，解石师傅也来了精神，连忙调整锯片角度，继续沿着玉肉的纹路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