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带着大猫、小九和跳跳赶回废弃超市，瑶瑶、晃晃正守在超市角落，玄色身影牢牢盯着被绑在货架上的斥候，对方梗着脖子，嘴里塞着布条，眼神里满是不服输的狠劲。
跑跑操控轮椅凑过来，爪子指了指斥候的口袋，又做了个“搜过”的手势——显然已经检查过，没找到有用的东西。苏砚点头，走到斥候面前，蹲下身扯掉他嘴里的布条，声音冷得像刚化的晨霜：“你们的人把图纸和对讲机藏在哪了？说出来，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斥候冷笑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话音刚落，大猫突然上前一步，黄白相间的身躯带着压迫感，麒麟尾轻轻扫过他的脚踝，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斥候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却依旧倔强，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苏砚没再逼问，而是绕着斥候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他的裤腿上——那里有一块新鲜的泥土，颜色偏黑，还沾着几根细小的绿色草叶。她突然想起物流园附近的地形：大部分是碎石地，只有东边的废弃大棚菜园里有这种黑土。
“你去过东边的大棚菜园？”苏砚突然开口，眼神紧紧盯着斥候的脸。对方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还是被苏砚捕捉到了。她继续说：“那里离物流园不到一公里，藏东西很方便，尤其是在菜园中间的那口枯井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斥候的呼吸瞬间乱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苏砚心里有了底，继续施压：“我猜，是你趁着看守不注意，偷偷给里面的俘虏传了消息，让他们把东西藏去枯井。毕竟你是斥候，对附近的地形最熟悉，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斥候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苏砚没回答，而是朝小九使了个眼色。长腿狸花猫立刻会意，纵身跃出超市，朝着东边菜园的方向跑去——它要去确认枯井里是否真的藏了东西。
苏砚重新扯住斥候的衣领，语气更冷：“还有谁知道枯井的位置？除了你们，黑鸦还有其他据点吗？”斥候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这时，瑶瑶突然叼着一块碎布过来，布上印着黑色的鸦纹——是从斥候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沾着一点机油，和黑鸦据点里的机器油味一模一样。
“你们还在和其他据点联系，用的就是从物流园拿走的对讲机。”苏砚盯着他的眼睛，“现在说，还来得及。要是等小九回来，发现图纸和对讲机不在枯井里，你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
斥候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声音带着颤抖：“枯井里确实有图纸和对讲机……只有我和刚才挣脱的两个俘虏知道位置，其他据点在南边的废弃煤矿，我们每周三晚上会用对讲机联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煤矿里有很多人，还有好几挺重机枪，你们打不过的。”
苏砚没理会他的威胁，掏出对讲机按下按键：“小九，枯井里有东西，注意安全，可能有陷阱。” 然后立刻起身：“我们走！”大猫、跳跳、瑶瑶、晃晃立刻跟上，跑跑则操控轮椅留在超市，看着斥候和其他俘虏——他的狙击枪还在，足够应对突发情况。
往东边菜园跑的路上，苏砚从空间里摸出冲锋枪，检查了一下弹药。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是黑鸦的人，他们肯定也在往枯井方向赶。
“加快速度！”苏砚喊道，脚步更快了。大猫和跳跳跟在她身边，瑶瑶、晃晃则跑在前面，玄色身影在杂草间灵活穿梭，很快就消失在菜园深处。苏砚知道，必须在黑鸦把东西拿走前赶到枯井，否则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而且煤矿据点的消息也可能就此断了——这场追逐，他们不能输。
极夜的墨色还没褪去，彻骨寒风裹着雪粒，苏砚指尖早已冻得发麻，却死死攥着冲锋枪——枯井就在前方十米处，井口覆着的杂草被踩出两道新鲜痕迹，黑鸦的人果然先到了。
“喵！”
小九的低啸从枯井东侧传来，长腿狸花猫的身影隐在雪堆后，琥珀色眼睛盯着井口边两个正俯身捞东西的黑鸦。苏砚立刻示意大猫、跳跳从两侧包抄，自己则握紧枪，借着风吼声的掩护，悄声摸到枯井西侧。
井边的黑鸦正用绳子吊着布袋往上拉，布袋口露出半截图纸，被风吹得哗哗响。“快拉！别磨磨蹭蹭的，这鬼天气冻死了！”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另一个刚要回话，苏砚已经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脚边钻进雪地里，溅起的雪沫子打在他裤腿上，瞬间结了冰。
“有人！”黑鸦惊吼着转身举枪，却被突然扑来的大猫撞中膝盖。黄白公猫的麒麟尾缠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扯，黑鸦重重摔在雪地里，枪“哐当”滑出去老远。另一人想跑，跳跳已从雪堆后窜出，爪子狠狠挠在他手腕上，血珠滴在雪地上，很快凝成暗红冰晶。
苏砚上前一脚踩住地上的枪，低头看向井口——布袋还悬在半空，里面的图纸和对讲机隐约可见。小九纵身跳进井里，寒风顺着井口灌进去，吹得它毛发乱飞，却稳稳用爪子勾住布袋，一点点往上递。苏砚接过布袋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是对讲机的外壳，还沾着井底的冻土。
“说，煤矿据点还有多少人？”苏砚用枪托顶住摔在地上的黑鸦，声音冷得像冰。对方梗着脖子不吭声，瑶瑶、晃晃却突然从杂草丛里钻出来，玄色身影叼着两根冻硬的树枝，狠狠砸在黑鸦手背。黑鸦痛得龇牙咧嘴，终于松口：“有、有三十多个人，还有两挺重机枪……别杀我！”
苏砚没接话，只是朝大猫递了个眼神。黄白公猫立刻用爪子按住黑鸦的后背，跳跳则用绳子将他和另一个黑鸦捆在一起——在这极寒极夜的末世里，留活口只会留下隐患，但现在还需要他们指认煤矿据点的具体位置，暂时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