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的风还裹着冰粒，聚居地围栏外却已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第一个幸存者是抱着孩子的女人，她裹着破旧的棉衣，怀里的孩子小脸冻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贴有“猫爪”标记的物资包，看到围栏内暖黄的煤油灯光时，脚步突然顿住，眼泪混着脸上的冰碴往下掉。
“进来吧，里面有暖床和热粥。”苏砚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大猫和六宝，大猫主动蹭了蹭女人的裤腿，六宝则叼来一块暖宝宝，轻轻放在孩子的脚边。女人愣了几秒，才抱着孩子踉跄地走进来，声音沙哑：“还有……还有我们楼里的十多个人，在后面跟着，能……能一起进来吗？”苏砚笑着点头：“都能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幸存者陆续涌来：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被年轻人搀扶着，棉衣上还沾着火山灰；有穿着工装的男人，手里拎着工具箱，说是想帮忙修东西；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互相牵着衣角，眼睛里满是警惕，直到看到九只猫围着他们转，才慢慢放松下来。阿储的光屏实时统计人数，到天亮时，数字停在了“187人”——比苏砚预估的还多，其中有23个孩子、45位老人，剩下的多是青壮年。
入住的秩序比想象中顺畅。苏砚让青壮年帮忙分发物资：每人领一套加绒棉衣、一双雪地靴，家庭住户优先分到相邻的铺位，老人和孩子则安排在靠近公共厨房的集装箱，方便取热食。瑶瑶和晃晃跟着分发物资的人跑前跑后，一旦发现有人多拿，就会用爪子轻轻扒拉对方的手；跑跑操控着轮椅，帮行动不便的老人铺床，把羽绒被掖得严严实实；六宝则蹲在医疗点门口，看到有人冻伤了手，就会叼着冻伤药膏递过去，惹得老人们忍不住摸它的头。
等所有人都安顿好，苏砚在公共厨房召集了大家——此时的厨房飘着小米粥的香气，187人围着灶台站成圈，有人手里还捧着热粥碗，哈出的白气在暖光里散开。苏砚看着眼前的人，清了清嗓子：“这里能遮风挡寒，有吃有喝，但我不能一直留在这，得找更多幸存者，建更多聚居地。所以，需要选一个人当队长，帮我管理这里。”
话音刚落，人群里安静了几秒，随后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率先开口：“我叫老周，以前是建筑队的，会修东西，要是选我，我能帮大家修煤炉、补保温板。”旁边一个短发女人接着说：“我叫林姐，之前在社区做过志愿者，会登记信息、分配物资，老人孩子的事我也熟。”还有几个青壮年也举手自荐，场面渐渐热闹起来。
苏砚没立刻做决定，而是让大家先说说“想选什么样的队长”。有人说要“有力气，能打坏人”，有人说要“心细，能照顾老人孩子”，还有人说要“不贪物资，公平公正”。九只猫蹲在苏砚脚边，大猫的眼睛扫过人群，六宝则时不时用尾巴碰一碰苏砚的手，像是在传递它的观点。
等大家说完，苏砚看向老周和林姐：“老周懂技术，能保大家住得安稳；林姐懂管理，能保大家吃得公平。不如你们一起当队长，老周管‘住’，林姐管‘吃’，有事一起商量，怎么样？”人群里立刻响起赞同的声音，老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没管过人，不过林姐懂，我跟着学！”林姐也点头：“我们一定把这里管好，等你回来！”
苏砚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对讲机递给老周，又拿了一个给林姐：“这个频道只有我们三个能通，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随时呼我。燃料和物资我留够了三个月的，阿储会帮你们登记用量，别浪费。”她又指了指旁边的八只机器人：“阿建和阿焙会留下帮忙修东西，阿诊留在医疗点，有重病号它能处理。”
交代完所有事，苏砚准备出发。刚走到围栏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孩子的叫声：“姐姐，你还会回来吗？”她回头一看，是之前那个冻得通红小脸的孩子，手里举着一块糖——那是从物资包里拿的。苏砚笑着点头：“会的，等我找到更多人，就回来看看你们。”
九只猫跟在她身后，大猫回头看了一眼聚居地，六宝则蹭了蹭苏砚的手，像是在说“我们该走了”。远处的极夜还没结束，但聚居地的煤油灯亮得温暖，厨房里传来喝粥的笑声，老周正帮着修煤炉，林姐在登记新到的幸存者信息。苏砚知道，这里的“新生”已经开始，而她的路，还要继续在附近找更多的幸存者。
“阿储，调出这座城市及周边的热源信号图！”苏砚站在监测屏前，手指划过屏幕上的红点，“优先搜医院、学校和居民楼，这些地方大概率有集中幸存者。”九只猫立刻围过来：大猫跳上操作台，爪子按在“市中心医院”的标记上，尾巴晃了晃；六宝叼来苏砚的防水冲锋衣，蹭着她的腿，像是在催“快出发”；小九则钻进战车，把对讲机摆在驾驶座旁，提前调到“救援频道”。
八只机器人迅速分工：阿建和阿焙留在聚居地，帮老周加固围栏、检修煤炉；阿诊守着医疗点，随时准备接收伤员；阿耘、阿牧带着剩余机器人，跟着苏砚和九只猫出发，战车后备箱塞满了迷你物资包——每包只有巴掌大，装着暖宝宝、能量棒和一小瓶热姜茶，方便搜救时快速分发。
战车驶出聚居地，极夜的风裹着冰粒打在车窗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车灯划破黑暗，苏砚盯着仪表盘上的热源定位，第一个目标是市中心医院——上一世，这里曾有近百名幸存者被困，最后却因缺粮缺暖没能撑到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