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紧急商议，对策制定
林玄的手停在半空。
门后站着任我行，手里握着一封信，脸色沉得像压了层云。他没让林玄进去，也没关门，只是把信递了过来。
林玄接过信纸，一眼就看到了“断息草”三个字。南方药行的账目记录清楚写着：三个月前，三斤断息草被匿名买走，经手人是西城一家地下药铺的掌柜，那人三天前失踪。
“你知道这东西能做什么。”任我行盯着他。
“它是逆息香的主料。”林玄把信折好，还了回去，“有人想让我在关键时刻动不了。”
任我行沉默片刻，终于侧身让他进来。议事厅内烛火未全点起，只有中央一盏亮着。他走到主位坐下，声音低了下来：“你说的那个人，长老丙，真敢动手？”
“他已经动了。”林玄从怀里取出那份简报，放在桌上，“红绳两次被踩断，南门密林里有交接。我亲眼见过他和一个右肩下沉、左耳残缺的男人见面，时间、地点、内容都对得上。他们拿到了哨塔布防图，计划秋祀子时从第三闸放死士进来，点燃逆息香，趁我能力失效时发难。”
任我行拿起简报，一页页翻看。上面列着十七项证据：蜡封重粘痕迹、调度令替换记录、灰袍人客栈落脚点、陈七查到的独耳男子退房时间、北岭祠堂外铜铃触发的时间点……每一条都有来源，没有一句空话。
“你为什么不早报？”他问。
“因为我不想打草惊蛇。”林玄说，“我要让他们以为一切顺利，等他们把人、香、路线全都准备好了，再收网。现在动手，只能抓到长老丙，幕后的人会立刻消失。”
任我行抬头看他，“你觉得我能信你这些？”
“你可以不信。”林玄平静地说，“我现在就可以叫长老丙来当面对质。但他只要一句话——‘我不知此事’，你就没法动他。反而会让他警觉，提前发动。”
议事厅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亲卫低声通报：“教主，诸位长老已在偏殿候命。”
任我行看了眼林玄，“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召集核心高手，开一次密会。”林玄说，“不是为了清算，是为了应对。叛乱一定会来，我们要做的，是在它发生的时候，把局面拿回来。”
任我行站起身，将简报卷起，塞进袖中。“走吧。”
偏殿内已坐了六名教中高手，都是掌管刑律、巡防、暗卫、药堂、密道与战阵的老将。见两人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林玄站在任我行下首，没有立刻说话。任我行先开口，将断息草的事说了，又提到哨塔布防图失窃。众人脸色渐变。
一名掌刑长老皱眉：“若真是长老丙勾结外人，那他为何到现在还没动作？说不定是有人栽赃。”
另一人附和：“林副令使掌握大权不久，下面本就有人不服。这时候出事，难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借机清人。”
林玄没争辩。他抬起右手，在众人注视下忽然向前一步，又瞬间退回原地。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听见“啪”一声轻响，那名质疑他的高手腰间令牌已被取下，放在了桌角。
“你们没看见我动。”林玄说，“因为我停了时间。五秒，足够我走到他面前，拿走东西，再回来。他们怕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这个能力。所以他们要制住它，才敢动手。”
殿内一片寂静。
“可万一香真的燃了呢？”药堂长老开口，“逆息香若真能干扰你的能力，你一旦受制，我们全都会陷入被动。”
“如果香燃了，我会在时间停止里扑灭它。”林玄说，“他们只能削弱我，不能杀我。只要我还站着，就能扭转局势。”
任我行终于开口：“从现在起，全教进入一级戒备。所有调度令双人复核，哨塔换防加设暗语查验，非必要人员不得进出北岭区域。”
他看向林玄：“你来说接下来怎么做。”
林玄点头，走到墙边的地图前。他指着北岭祭坛外围：“秋祀当日，一切照常进行。教主按原路线登坛，守卫按原班次换防。我在祭坛西侧高坡隐伏，任盈盈带女卫巡查内务，陈七带人守住密道出口。”
他手指移到第三闸位置：“只要闸门开启，或香炉有异动，我立刻发动能力。五秒内，我能控制长老丙，拿下死士首领，熄灭香炉。时间恢复后，教主立即下令封锁各殿门，调忠勇之士接管哨塔。”
“那你需要多久才能再次发动？”巡防长老问。
“每天零点增加五秒。”林玄说，“秋祀那夜，我有四十秒可用。分四次用，每次十秒，足够应对突发状况。”
“万一他们不止一处动手？”暗卫首领提出疑问。
“那就再停一次。”林玄说，“我不怕他们多点齐发，就怕他们不动。只要动了，我就有办法。”
任我行环视众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无人再言。
“那就依此行事。”任我行一锤定音，“各部即刻准备，今晚开始轮岗加哨。密道图纸交由林玄亲自核查，布防调整由他主导。”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任盈盈在门外等候，见林玄出来，快步上前。
“都安排好了？”她问。
“差不多。”林玄说，“你去通知你的人，今晚起加强内院巡查，重点关注刑律堂动向。别露面，但要盯紧。”
“陈七那边呢？”
“他已经带人在西城布控，只要那个独耳男子出现，立刻回报。”
任盈盈点头，正要走，却被林玄叫住。
“别靠太近。”他说，“他们既然知道我的手段，就不会不留后手。迷香、毒物、机关，都可能藏在暗处。你只负责观察，不许接触。”
她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林玄回到调度堂，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空白令符，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 北岭第三闸，子时一刻开启
- 死士十二人，由密道潜入
- 逆息香置于香炉底，点燃后维持半刻
这是他从时间停止中看到的内容。现在，他要把这张纸复制一份，悄悄放进刑律堂的案卷里。
让长老丙以为，计划仍在掌控之中。
天色渐暗，调度堂外传来换岗的口令声。林玄合上令符匣，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谁都不会睡得太安稳。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着那一瞬的到来。
烛火跳了一下，映在他脸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