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分头行动，初遇神秘阻挠者
林玄站在岩道尽头，袖中那张划了痕迹的纸条已被攥得发软。他没有点火，也没有回头去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刚才那一声咳嗽的位置太深，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却出现了，说明对方已经摸清了他们的通行路线。
他等了半刻钟，直到外头再无动静，才缓缓推开密室后门。门轴发出轻微摩擦声，他立刻停住，等声音散尽才继续动作。外面是条废弃的引水渠，常年干涸，杂草从石缝里钻出，踩上去不会发出响动。
他沿着渠底前行，绕过三道弯口，确认无人尾随后，才加快脚步。五岳高手丙已经出发去洛阳，自己不能再留在原地。槐树巷七号这条线不能亲自去查，但衡山以西三十里的废弃驿站不同——那是教主辛供述中提到的消息中转站之一，每月三次有人换岗，最近一次就在今夜。
天还没亮，山路湿滑。林玄贴着山壁走，避开主道上的巡夜人。半个时辰后，他看见前方坡地上立着一座破旧建筑，屋顶塌了一角，门框歪斜，正是那处驿站。
他停下脚步，在离墙十丈外蹲下。空气中有股味道，不是腐木也不是霉气，是血干了之后留下的气息。很淡，若非他这几日接连处理伤患，根本闻不出来。
他绕到后窗，借着残月光往里看。屋内有烛台，火苗微弱，照出地面一块暗色污渍。桌边放着一只药瓶，瓶口朝上，里面空了。标签被烧过，只剩焦黑边缘。
这地方刚有人来过。
他准备发动时间凝滞进去查看，手指刚掐进掌心，头顶瓦片忽然一轻。
一道影子从屋顶跃下，速度极快，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那人一身灰黑劲装，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双眼狭长，盯着他的方向一动不动。
林玄后撤三步，手已按在刀柄上。
对方没说话，直接出手。一掌推出，风压扑面，竟不带丝毫破空声。林玄侧身避过，刀未出鞘，先以鞘尖格挡下一记肘击。两人力道相撞，他感到手臂一阵发麻。
这不是寻常高手。
对方招式紧凑，每一击都直取要害，像是专门研究过他的战斗习惯。林玄被迫连退五步，背靠土墙才稳住身形。
他迅速回想——昨夜那声咳嗽，禁道中的异动，现在这个埋伏在此的杀手。对方不仅知道他会来，还清楚他可能采取的行动方式。
不能再拖。
他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飞虫悬在空中，烛火凝成一点橙黄，连对方掌心逼出的气流也停滞不动。林玄抽出刀，绕至那人背后，抬手斩向其持兵右臂。这一刀只要落下，对方至少要废掉半边身子。
可就在刀锋距其衣袖仅剩寸许时，那人身体忽然偏了半寸。
不是动作，是姿势变了。原本笔直的脊背微微侧倾，肩头下沉，仿佛早已预判他会从这个角度进攻。
林玄心头一震。
他立刻收刀，退开两步。异能结束瞬间，那人猛然旋身，一记肘击撞向他胸口。林玄横刀格挡，仍被震得后退数步，脚跟踩碎一块碎石。
“你早就知道我会用这一招。”林玄开口，声音沉稳。
那人站在原地，面具后的目光没有变化。“林霸主的时间手段，江湖上早有传闻。”
“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说的。”那人低笑一声，“是你留下的痕迹太多。每一次你动手前后，周围人都会慢半拍反应。灯影、尘埃、落叶……这些不会骗人。”
林玄握紧刀柄。
原来如此。他以为异能不留痕迹，却忽略了外界细微的节奏断裂。这个人不是靠秘术感应，而是靠观察，靠经验，靠对战斗细节的极致把控。
难怪能避开时间停止中的杀招。
对方再度逼近，步伐稳健，双手张开呈擒拿之势。林玄不再贸然发动异能，他知道一旦失败，就会暴露冷却间隔。他必须在有限时间内找到突破口。
两人再次交手。
拳脚相撞，土屑飞扬。林玄以巧劲化解对方猛攻，几次试图近身封脉都被提前拆解。对方似乎对他所有近战套路都有所了解，甚至能预判他变招的方向。
一次错身之际，林玄突然矮身扫腿，逼得对方跳起。他在空中发动时间凝滞。
静止再现。
他冲上前，刀尖直指其咽喉。这一次他换了角度，从左侧斜刺，这是他从未在公开战斗中使用过的起手式。
可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其喉结时，那人颈部肌肉忽然绷紧，下巴微收，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
林玄瞳孔一缩。
异能结束。
对方落地转身，一掌拍向他面门。林玄仰头避过，鼻梁仍被掌风扫中，火辣作痛。
“你练过西域擒龙手。”那人开口，“三年前在黑木崖西侧，你用这招折断过一名暗哨的手腕。我记下了。”
林玄终于明白——这不是临时设伏，而是长期追踪。对方不只是一个杀手，更像是专门针对他而存在的猎手。
他不能再被动应对。
下一次交手，他故意露出右侧空门。那人果然伸手抓来，林玄顺势扭腰反扣其腕，同时左膝顶向其肋下。这一连串动作是他自创的杀招，从未在外人面前施展。
那人却在最后一瞬缩肩沉肘，化解攻势，并反手扣住他手腕经络。
剧痛传来。
林玄猛地抽手，退后三步，呼吸略重。
对方步步紧逼，掌风越来越密。林玄接连闪避，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砖石，身形微晃。
那人抓住机会，一掌直穿而来，目标正是他心口。
林玄抬起左臂硬接一击，右手迅速掐入掌心，准备最后一次发动时间凝滞。
可就在他闭眼的刹那，那人忽然开口：
“你还有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