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强刚想往嘴里塞一口菜,刘仲又端起了酒杯劝酒。
左强就这样两口把一碗酒给喝完了,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你说吧,别再劝酒了。”
三碗酒下肚,左强有些扛不住了,不吃一口菜一直喝酒。
胃也受不了啊。
刘仲放下了酒碗;“左哥,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小儿子叫刘武。
他今年六岁了,长的白白净净的。
性格也随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舍不得让他和一样。
将来在码头上扛活,要不就是在地里刨食。”
左强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你是想让给我学厨艺?”
刘仲摆了摆手;“我知道左哥,你将来收徒弟就是当儿子养的。
要跟着你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给你当儿子。
左哥,我想让你给他安排进原学私塾。”
“啥玩意。”左强嘴里的酱肘子差点喷出去。
咕咚一下,左强把肉咽下去,眼睛都一下变大了;“原学私塾里都是贺家子弟能免费进。
要不就是当地有钱的富绅富商有家世的孩子,方可参加入学考试。
考试过了,还要交一年的束修?,60两银子。
购买统一的学子服,才能进到原学私塾。
老弟,你知道一套学子服要五两银子。
咱就不说其他的,就家世这一块,直接就没戏。
里面的夫子,都是有大学识的。”
“左哥,你误会了”刘仲见左强放下筷子,赶紧解释;“我当然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也不敢想我家小武进里面当学子。
左哥您就想想法子,让我家那小子在厨房里当个烧火的,打杂的都行。
把他领进那门,不忙的时候。
他要是真偷偷学到了,那也是他的运气。”
“你打的是这主意啊。”左强重新拿起了筷子,让刘仲夹的菜放到他碗里。
“刘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鬼点子多。”
刘仲陪着笑脸;“左哥,你看这事好办不。”
“还行。”左强大拇指搓了两下食指;“我可以说他是我的远房亲戚。
带过去在厨房打杂,至于能不能学到东西。
就全看这孩子自己了。”
“谢谢左哥。”刘仲更加殷勤的给左强倒酒;“这真是太感谢你了。”
左强端起了酒碗;“这事也就是你提,我想想招。
三年前要不是你出现,我可能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要是别人提。
我直接撂筷子走人了。”
刘仲夹起一筷子笋炒肉片放到左强的碗里;“那都是咱哥俩的缘分。”
三年前的雪夜
刘仲和刘伯发了工钱,去外面的面馆搓一顿好的,喝了几杯黄酒。
回住处的路上
刘仲感觉胃难受的很,想要吐出来。
赶紧跑到墙边蹲下。
结果差点被绊倒了,仔细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一个胖胖的人。
嘴里叫嚷着接着喝再来一杯。
一看就是个醉鬼。
刘仲原本不想搭理踹了酒鬼后背一脚,直接走人。
一扭头看到了,酒鬼棉衣里面的衣服料子不错。
刘仲返回去蹲到酒鬼的旁边,仔细去看他棉衣里面的衣服。
不是穷人家穿的葛麻做的衣服。
摸着滑滑的,像是用蚕丝做成绸缎。
刘仲年轻时因为一次机会摸到过这种布料,大差不差的触感。
刘仲一改刚才的态度,跑到街上去叫刘伯。
两个人一块把这酒鬼左强抬回了住处。
第二天
左强醒了,知道是刘仲把他从雪地里捡回来的,那是十分感激啊。
这大冷天的,他要是在外面躺一夜,人都冻没了。
刘耕也了解道,他猜错了。
左强只是在贺家建的原学私塾当厨子,而那绸缎做的里衣。
刘耕后来才知道,是过节时主家贺家赏的。
不过刘耕也是没断了联系,隔一段时间两个人见面吃吃饭喝喝酒。
这不现在就有事需要到左强了。
后面的菜再上来,刘耕第一时间就是用公筷夹起第一口放到左强的碗中。
话里话外恭维着左强,刘仲要是想拍一个人马屁说话是极具技巧。
那是让人明知道他在拍马屁,恭维人。
但是这马屁却拍到了人的心坎上。
这左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这一张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丑的脸。
个子矮一直都是他的痛处。
刘仲对这个避而不谈,就从他擅长的厨艺夸。
刘仲还不是笼统的夸厨艺,而是针对一道菜的口味卖相说。
是在恭维几句,左哥有房还在那私塾里当厨子每个月都有月钱。
而且
左哥和其他在私塾里干活的小厮不一样,可是自由身。
闲暇时,在外面接些嫁娶承办酒席的活。
就是把有一点比好
到了这把年纪还没娶亲,年轻的时候没钱还丑。
没有大姑娘愿意嫁给他。
现在年龄大了,也有钱。
是有几个媒人说过媒,但都是奔着他钱来的。
不是要帮扶娘家,就是那彩礼要的比那大户人家的小姐都高。
慢慢的
左强也就歇了娶亲的心思,有了收一个孩子当徒弟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心思。
这不左强喝的晕乎乎的,把心里的苦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小仲啊,哥比你大五岁。”左强往嘴里塞了一口鸡杂;“过完十月就三十有五了。
这孩子的事到现在还没着落。”
刘仲给左强的酒碗里添了半碗酒,宽慰道;“左哥,慢慢来要遇到一个合眼缘的。”
左强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苦闷;“我是拿你当兄弟才和你说的。
小仲,前段时间我那亲兄弟,来找我。
提出要把他家老二过继给我。
我呸。”
左强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想得倒美,爹娘去世以后。
那没良心的狗东西,就把我赶到柴房去住。
我娘还没过百天呢,我那丧良心的兄嫂起了把我送进宫当太监的心思。”
刘仲还是第一次听左强提起他的哥嫂,他堵住了自己的右耳。
装作听不见。
左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我那好哥哥,为了那六两银子,
竟然要把他亲弟弟送去当太监。
这都不是人干出来的事。
幸亏啊,我当时瘦,从刀儿匠家中的钻狗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