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的侧脸,竟让他想起了当年一起在济南参军的老兵赵三。
黄狗儿心中一动,等两人走过,他悄悄跟了上去,在僻静处低声喊道:“赵三哥!”
赵三猛地回头,看到黄狗儿,眼中满是惊讶:“你......二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的府兵也是当年的老兵,看到黄狗儿,也激动地围了过来。
“没时间细说!” 黄狗儿拉着两人躲到暗处,语气急切,“张尽忠软禁了大帅,现在正在江府赴宴!我带了两百府兵在外面,你们快跟我说说,西厢房的守卫是哪边的人?能不能联系到忠于大帅的府兵?”
赵三听到 “张尽忠软禁大帅”,顿时怒目圆睁:“这狗贼!我就说最近大帅怎么不见踪影,原来是被他软禁了!西厢房的守卫有一半是咱们当年的兄弟,只是张尽忠用家人要挟,大家不敢反抗!我这就去联系他们,将军你等我消息!”
“好!” 黄狗儿点头,“你告诉兄弟们,打开西角门,我带府兵进来,只要救出大帅,张尽忠就成不了事!另外,注意别让忠于张尽忠的人发现!”
赵三应了一声,立刻带着另一名老兵快步离去。黄狗儿躲在暗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 只要能联系上旧部,救出兄长就有希望。
没过多久,赵三悄悄跑了回来,压低声音道:“将军,搞定了!西角门的守卫已经换成咱们的人,我让他们打开了角门,你快去带府兵进来!不过…… 有两个忠于张尽忠的兵油子,刚才看到我跟兄弟们说话,偷偷跑了,恐怕是去江府通风报信了!”
黄狗儿脸色一变:“不好!张尽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立刻回帅府!你们先去西厢房,稳住门口的守卫,我去带府兵进来,咱们尽快救出大帅!”
说完,黄狗儿快步朝着西角门跑去。此时的西角门,果然虚掩着,两名老兵看到他,立刻打开门:“将军,快!”
黄狗儿冲出帅府,对着巷道内的府兵喊道:“快!跟我进去!” 两百名府兵立刻跟上来,跟着黄狗儿冲进西角门,朝着西厢房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的江府内,张尽忠正喝得酩酊大醉,突然一名亲兵慌张地跑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将军!不好了!帅府来人说,黄二将军带着人潜入帅府,要救黄承天!”
“什么?!” 张尽忠瞬间酒醒,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怒火与慌乱,“好个江如海!好个黄狗儿!竟敢算计我!来人!立刻回帅府!”
江如海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阻拦:“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么晚了,帅府怎么会……”
“别装了!” 张尽忠一把推开江如海,怒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若我大帅有任何闪失,我定将你江家满门抄斩!” 说完,他带着两名护卫,快步冲出江府,召集门外的亲兵,朝着帅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乡绅们见状,顿时乱作一团。江如海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担忧 —— 黄狗儿能不能在张尽忠回来前救出承天?这场赌上徐州命运的救援,终究还是迎来了最关键的时刻。
帅府西厢房前,赵三已带着十几名旧部,控制住了门口的守卫。黄狗儿带着两百府兵赶到时,正看到赵三对着西厢房喊道:“大帅!二将军来救您了!”
厢房的门 “吱呀” 一声打开,黄承天走了出来,看到黄狗儿,眼中满是欣慰:“弟,你来了。”
“哥!” 黄狗儿快步上前,“咱们快走吧,张尽忠已经知道了,正在回帅府的路上!”
黄承天点点头,对着周围的旧部道:“兄弟们,张尽忠背叛山东,软禁本帅,今日你们能弃暗投明,本帅记在心里!愿意跟我走的,随我杀出帅府;不愿走的,本帅也不勉强!”
“愿随大帅!” 十几名旧部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黄狗儿带着众人,朝着帅府正门冲去。刚走到半路,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 张尽忠的亲兵,已经快到帅府了。黄狗儿握紧短刃,对着众人道:“兄弟们,跟我冲!只要冲出帅府,咱们就安全了!
黄狗儿刚带着众人冲到巷口,就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张尽忠 —— 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手中长刀直指黄承天,身后的两百名亲兵也纷纷举起长枪,将巷道堵得水泄不通。
“黄承天!你想往哪跑?!” 张尽忠勒住马,声音因愤怒而沙哑,“你们竟敢算计我!今日这巷道,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黄承天上前一步,站在黄狗儿身前,神色平静地看着张尽忠,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算计你?张尽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是谁给你一万五千大军,让你驻守徐州?你不思报恩,反倒趁我沧州作战,软禁我、想自立为王?”
张尽忠被问得一噎,随即恼羞成怒:“一派胡言!我驻守徐州,是为了防止朝廷军偷袭,按兵不动是为了保存实力!你想让徐州也变成战场吗,本将软禁你,是为了匡扶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