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公司大门，一股刺鼻的甲醛味混合着建材的异味扑面而来，虽然装修看着有段时间了，但这股味愣是没散。大门是两扇玻璃门，门的上沿做了拱形设计，跟教堂的门似的。
进门后是个小小的前台，前台后面的背景墙也是黑色的，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金某某装饰”。
前台小姑娘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脸色苍白，看到我们进来，只是勉强笑了笑，连起身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往里走，这是我们的开放式办公区，二十多个设计师都在这儿办公。”李总领着我们穿过前台，往里走了大概十几米，就到了他说的开放式办公区。
这办公区看着非常大，二十几张办公桌整齐排列着，每个工位都是开放式。
二十多个设计师大多坐在工位上，有的对着电脑屏幕皱着眉，有的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却时不时停下来叹气，还有的干脆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发愁。
整个办公区静得可怕，除了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叹气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一点不像正常装修公司该有的热闹劲儿，气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抬头往上看，这一看，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天花板上悬挂着几十面长方形的广告旗，都是合作的建材品牌广告，红的、黄的、蓝的，颜色杂乱无章。
这些广告旗都是竖着悬挂的，顶端朝下，底端朝上，每一面旗子的边缘都很锋利，像一把把张开的菜刀，正对着下面设计师的头顶。
尤其是正中间那几面，位置更低，离设计师的头也就一米多远，看着就像随时会掉下来，把人的头砍下来一样。
“李总，你们这广告旗……”我忍不住指了指头顶。
李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不是为了宣传嘛，让设计师时刻记得我们的合作品牌，也让客户进来能看到我们的实力。怎么了？这有问题吗？”
墨禅没说话，只是眼神越来越冷，继续往里走。
办公区的尽头，是设计总监和设计经理的办公室，两间办公室并排挨着，门都是做成了欧式的拱形门，实木的门框，弧度圆润，看着挺洋气，更奇怪的是，这两扇拱形门的高度比普通的门要高一些，远远望去，像极了国外墓地的墓碑形状。
墨禅走到拱形门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跟在后面的李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李总，我问你几句话。
“你们公司效益是不是，不好。
“现在是不是接不到大单？小单还总出问题？”
还有，你们的设计师根本留不住人，是不是一两个月就有人离职，招进来的新人也干不长？
“第三，你们公司的员工是不是经常请假，而且大多是请病假，要么是头疼脑热，要么是肠胃不舒服，总也好不了？”
“第四，客户对你们的设计方案满意度极低，是不是经常改方案改个七八遍，客户还是不满意，甚至有客户直接退款解约？”
墨禅这几句话，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着一句，每说一句，李总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墨禅说完，李总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声音带着颤音：“墨禅老师！您……您真是神了！这几句话全说中了！
就是因为客户总不满意设计方案，流失了好多单子。
我才想着整个特色服务，找您合作做风水布局的！
还有我们的设计师，真是留不住啊，前几天又走了三个，招进来的新人干了没半个月就说受不了，要辞职。
员工也确实总请假，我这前台小姑娘，上个月就请了十几天病假，说是胃疼，吃药也不管用。
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啊？
李总的语气里满是焦急和困惑，看着墨禅的眼神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墨禅淡淡一笑：“怎么回事，得我详细给你看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