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领奖的人是谢星遥时，二层传来的尖叫声更大。
喊名字，以及各种无意义的尖叫。
还一边手举灯牌之类的应援物，一边手举着手机拍照。
谢星遥下来后不久，顾君辞又上台了。
这次的奖项是：年度号召力人物。
二层传来的声音更加夸张。
顾君辞领完奖，离开舞台好久，二层依旧还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过了几分钟后。
沈晏安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来自二层。
“……是沈晏安吗？他……不要脸……”
“……顾影帝……他害的……”
“他还有脸……我们……”
舞台上开始了新一轮表演。
某个男团在上面劲歌热舞。
舞曲的节奏很快，鼓点很猛，很大声。
沈晏安听不太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这种恶意，他在原世界就承受过很多。
他曾经在某次线下活动时被人当面大声诅咒，对方还录了视频发到网上。
还在线下见粉丝时被人当面提当时单方面绑着他炒cp的某位艺人。
对方甚至请求沈晏安将信转交给那位艺人。
而他和那位艺人关系差，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也收到过伪装成粉丝写的信。
信中写满了对他的诅咒，辱骂……
沈晏安看着舞台上劲歌热舞的人。
更加觉得无聊。
而二层，某个小团体还在议论沈晏安。
“我真的讨厌死他了。”
一个穿着某奢牌红色礼服的女孩说。
她耳垂上的耳饰、脖子上的项链、手腕上的手链……全是奢牌的珠宝。
腿上还放着一个包。
同样是奢牌。
全身上下都是顾君辞在代言的品牌。
“没法不讨厌，他做的那些事真的太恶心了。”
“他等一下离开的路上能不能出车祸啊。”
“哈哈哈最好死得痛苦一点，要是死得干脆，简直是在奖励他。”
旁边其他人附和道。
红色礼物女孩心里轻蔑一笑。
“真想狠狠骂他一顿。”她看着沈晏安的方向说。
表情不耐烦。
她们这个小团体在一个微信群中。
红色礼物女孩是顾君辞微博后援会账号的管理者。
也是该账号的创建者。
按粉圈的说法。
她是顾君辞元老级大粉。
还是死忠粉。
很多人唯她马首是瞻。
“他是真的欠骂。”一个迫不及待附和道。
“骂我都觉得不出气！”
“真的好想现实他。”
或许是受氛围的影响。
她们情绪都有些激动。
“听说哥哥给他花了不少钱。”红色礼服女孩说。
“他真是罪该万死啊。”某个人恶狠狠骂道。
“哥哥还给他收拾过不少烂摊子呢，他却……”红色礼服女孩摇摇头，脸上都是无奈。
“草！我真的忍不了了！”一个人激动道。
其他几人也一脸忿忿不平。
口中一连串对沈晏安的辱骂。
却越骂越生气。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红色礼服女孩听着，心里有得逞的痛快。
“你要干嘛？”她假意劝阻。
“你别管我，我今天就算是吃官司，也要给我们出这口气！反正也不是没钱赔，就当赏给他了！”
她们位置在第一排。
话说完后，那人起身，走到栏杆处。
随后打开相机前置镜头，把自己和沈晏安都拍进画面中。
并在画面中沈晏安的位置竖起中指，同时开始疯狂辱骂沈晏安……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只有红色礼物女孩还坐在座位上，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那几人骂完后，都把视频上传到了某个粉丝群。
50人左右的小群。
是她们线下见过面，互相认识的人。
【给大家看点爽的！】
【总算让我出口恶气了】
【哈哈哈给我骂爽了，果然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视频上传到群里后，群内安静了一瞬。
安静了好几分钟，才有人附和着说好爽之类的……
9点左右时，沈晏安无聊到了极点。
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
与其在这坐牢，不如回家陪秦予深，他想。
又坐了几分钟后，他起身离开。
外面很冷，出口的位置却很热闹。
很多拿着各种应援物的粉丝，安静地在路边等着。
各家占了点位置，不同的应援色把出口的位置照得五颜六色的……
很巧的是，离出口最近的区域站的就是顾君辞的粉丝。
“……”沈晏安沉默着走过那群人。
那群人也认出他了，沉默地盯着他看。
沈晏安刚走出那片区域，就听到有人小声骂了句“贱人”。
沈晏安：“……”
旁边的一家粉丝听到那声贱人后，齐齐瞪大双眼，反应各异。
沈晏安就这样顶着各家粉丝的目光，往出口走。
出口处停满了车。
沈晏安司机的车在前面一点的地方。
沈晏安顺着马路，往前走了一点。
“沈晏安？”
走出几步路，就迎面碰上几个人。
“你们是……”
“这都能遇上……”一个人一脸震惊。
其他人也有些懵的样子。
沈晏安沉默地看着她们。
司机见到他，把车往后倒，头探出车窗，喊他：“沈先生。”
“哎，先等一下！”沈晏安提高声音。
那几个人也终于回神。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小动作很多，但就是不说话。
沈晏安：“……？”
终于，某个人被推了出来。
“那什么，能给我们签名吗？”
沈晏安恍然。
“你们是我的粉丝啊。”他高兴道。
那几个人连忙点头。
“签在哪里？有笔吗？”
“有有有。”那几个人马上拿出笔和照片。
沈晏安边签边和他们聊天。
然后……
得知她们还在上学。
是本地某个大学的学生。
“就你们吗？”沈晏安问。
那几人点头。
“学校离这里很远吧，你们怎么来的？”
“打车。”
“这里可不好打车噢。”沈晏安说。
“没关系，我们走出去一点就有地铁站了。”
沈晏安看着她们被冻得有点红的鼻子，问：“你们是说走出去2公里？”
那几人沉默。
“我让我的司机送你们。”
那几人拒绝。
但沈晏安坚持。
很快，司机载着那几人离开。
沈晏安在路边走着。
走着走着，他拿出手机，开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