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立刻见到南京九！
但心里那点忐忑让她忍不住又开口：
“师傅，跟您打听下，南氏集团的南京九……您知道他近年怎么样吗？”
她得先探探底。
司机大叔乐了：“南九爷啊？那能不好吗！人家可是咱这儿的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公司越做越大，前两天财经新闻还看到他了呢，那气场，绝了！”
宁肆意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过得很好……公司蒸蒸日上，依旧风光无限。
她该欣慰的，可心底又冒出点自私的小委屈。
她的消失，好像并没影响到他什么吗？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有点难过地想：宝宝，你说爸爸见到我们，是会激动得不行……还是，早就把我们忘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好奇道：“小姑娘，你咋这么关心南氏集团？看你也往那儿去，是去面试？”
宁肆意扯出个有点勉强的笑：“不是，我去找人。”
“哦。”司机没再多问，却自己嘀咕起来。
“奇了怪了……我这趟车……按理说不经过这边啊？这都快到郊区了，我怎么会拐到这条荒僻的路线来接客？”
他透过后视镜又瞟了眼后座两人，心里直犯嘀咕：这俩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司机也没多想。
一旁的宁顾言看她脸色不好，小声安慰：
“那个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毕竟都过去一年多了……而且，说句你不爱听的，我当初设定的南京九，骨子里就是个情绪极其内敛的高冷面瘫……他要是真没啥太大反应，也……也算符合人设吧？”
他越说声音越小，有点不敢看宁肆意的眼睛。
宁肆意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
不对，不是这样的。
如果这个司机说的都是真的，南京九一直活跃在公众视野，事业风生水起，那他们的婚礼当初肯定传得沸沸扬扬。
如果这个司机真的什么都知道。
那他刚才看到她，怎么会是那种完全陌生的反应？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就是宁肆意，就是南太太？
这说不通。
所以，司机说的他过得很好，可能也并非全貌，或者……根本就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样子。
她不信。
她不信南京九会真的无动于衷。
她必须亲眼见到他，亲口问他。
公交车很快到站，就在南氏集团总部附近。
“南氏集团到了啊！”司机提醒。
宁肆意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心。
两人下了车，站在那栋极具压迫感的摩天大楼下，感受更加直观。
宁顾言仰着脖子，对自己的作品震惊了：“啧啧，看看这线条，这玻璃幕墙……我当年写得还是太保守了！这放在现实里，得值多少个亿啊？”
宁肆意拽了一把东张西望的宁顾言，低声道：“别看了，走吧。”
两人穿过旋转门，走进南氏集团宽敞明亮的大厅。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挑高的穹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和金钱的味道。
门口及大厅内零星站着的几位保镖，个个身形魁梧，面容冷峻，戴着耳麦，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宁顾言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对宁肆意说：
“这地方……压迫感也太强了，跟我当年在出租屋里抠脚yy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啊……”
他一个普通宅男作者，哪见过这种阵仗。
走着走着，宁顾言突然扯了扯宁肆意的袖子，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不对啊，大姐，你不是南京九的太太吗？就算这些保镖是新来的，不认识你本人，但你这张脸……南太太的照片当初没上过新闻吗？他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跟看两个路人甲似的！”
这不合理啊！
老板娘驾到，就算不夹道欢迎，也不该是这种完全无视的状态吧？
宁肆意脚步微顿，看着那些确实对她毫无特殊关注的保镖，心里那点不安再次放大。
但她还是笑了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解释：“可能……他们又换了一批新人吧？我之前也确实没见过他们。”
但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苍白。
是啊，就算保镖换多少次，她和南京九结婚时，那轰动全城的照片视频难道这些人都没看过？
还有刚才那个司机，也完全没认出她……这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两人快走到前台时，就听到两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前台小姐正凑在一起低声抱怨。
短发那位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叹气：“眼看就要过年了，还不给放假，还要加班，真是烦死了。”
长发那位揉了揉太阳穴，接话道：“就是啊！总裁也太拼了吧，完全不顾我们打工人想回家过年的心情，我也快烦死了。”
这时，她们注意到了走近的宁肆意和宁顾言。
看到宁肆意还算得体但明显与公司精英画风不同的衣着，以及宁顾言那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军大衣。
两人交换了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
短发前台抬了抬眼皮，语气有些冷淡，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喂，你们两个是来干嘛的？”
宁肆意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清晰地说道：“你好，我们找南京九，南总。”
“找南总？”长发前台微微挑眉，打量了他们一眼。
目光在宁顾言的军大衣上停留了片刻，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宁肆意迎上她的目光，“但麻烦你告诉他，宁肆意找他。”
“没有预约见不了，”短发前台立刻接口，语气更加不耐烦，她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不相干的人。
“赶紧走，我们很忙的好吧！没空应付闲杂人。”
另一个前台也帮腔，翻了个白眼：“就是，加班已经够烦人了，还要来处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这行为和话语让宁肆意和宁顾言都愣住了。
不是吧？连前台也……完全不认识她？
宁顾言看着宁肆意瞬间僵住的侧脸，一股火气冲了上来，他上前一步，有些生气地说：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看清楚！她是谁？！是你们南总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们总裁夫人！！”
他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紧接着，两个前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爆发出更加夸张的嘲笑声。
“哈哈哈！总裁夫人？”短发前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指着宁肆意，对同伴说。
“你听见没？她说她是总裁夫人！就他们这打扮？一个穿得奇奇怪怪，一个裹着军大衣像逃难来的？小说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