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那厮被拿下了狱?”
话说杨雄,听得朱贵的话后,不禁微微笑道:
“那厮好歹也是个枭雄人物,怎地这般轻易就被拿住了?
看来某家却是有些高看他啦!”
朱贵笑道:“其实哥哥想得差啦!
以宋江的名声,就算收了小弟送他的银钱,也不至于就直接被拿下大狱!”
一听这话,杨雄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是为何?”
朱贵笑说道:“小弟当时也好奇,那小张生张文远,如何有胆量敢去告宋江的密!
俺后来一打听,这才知道!
原来那宋江虽说没有娶妻,却在郓城县偷偷收了一个戏子做妾!
那戏子唤作阎婆惜,本是东京城里的一个风尘女子!
她跟着父母来郓城县投亲,不想亲戚还没有见着,她父亲却先病死了!
只剩她和老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最后只得流落街头,要卖身葬父!
恰好碰到吃完酒的宋江!
那厮见阎婆惜生得美貌多姿,便起了心思,先替她出了银钱葬了父亲,又收留母女俩在家中!
要说起来,宋江此举倒也不会被人诟病!
但那厮是个天生肾虚,举重无力的!
阎婆惜又是个走惯风尘,阅人无数的!
不出三日,宋江就已经满足不了阎婆惜,他又不愿丢了面皮,就常常寻借口不敢回家!
如此一来,那阎婆惜独守空闺,难免寂寞!
正好一次那小张生张文远去宋江家里送公文,被阎婆惜撞见!
俩人也是干柴烈火,王八瞅绿豆,一来二去就勾搭到了一起!
一开始时,张文远害怕宋江的威势,不敢太过张扬!
后来见宋江不追究,索性就与阎婆惜明目张胆起来!
那附近的街坊都知道此事,唯独宋江还一直被瞒在鼓里!
后来林教头等人劫了宋家庄不久,宋江也碰巧就发现了张文远和阎婆惜的奸情!
不过他因为诸多琐事缠身,还没来得及理会俩人!
但张文远却十分害怕!
碰巧又遇着俺去给宋江送金银,他这才去时县令那里告了密!
时县令有心包庇宋江,但张文远又说要把此事捅到州府那里!
时县令无奈,只得先下令把宋江拿下了大牢!”
“哈哈!想不到此事竟然还这般曲折!”杨雄笑道:
“前番那一战,某家还放了团练使黄安回去!
那厮如今可是恨极了宋江!
他要是听说宋江被拿进了大牢,指不定得有多高兴呢!”
话音刚落,就见朱贵摇头笑道:
“黄安高兴与否,都摆脱不了被济州知府责罚的下场!
倒是宋江,他肯定是为难不了啦!”
“嗯?这又是为何?”杨雄笑问道。
朱贵撕了一大块羊肉,一面吃着,一面说道:
“哥哥有所不知,那宋江被下狱的当天,就被人劫走啦!”
“被人劫走?”杨雄听了后,稍作思索,随即笑道:
“动手的不会是他身边的俩个铁杆儿跟班,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吧?”
“啊呀!哥哥莫不是会神机妙算?”朱贵有些惊讶道:
“你说的不错,正是那朱仝和雷横劫走的宋江!
他们怕宋江真被治罪,于是借着探视的时候,杀翻狱卒,将宋江救走了!
小弟本来还打算跟着看看,他等会遁逃去哪里!
但那雷横和朱仝却不是俺能轻易招惹的,只得远远跟了十数里路程!
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青州!
对啦!因为宋江被劫走,时县令已经下了海捕文书,并张贴告示,要缉拿三人!”
听完此言后,杨雄摇头笑道:
“既如此,那就且不管那厮们了!
眼下,你和韩伯龙兄弟最紧要的,就是仔细打探济州官军的消息!
咱们山寨虽说人人悍勇,但毕竟人少!
若是被杀个猝不及防,难免会吃大亏!”
听得此言后,朱贵和韩伯龙当即双双抱拳说道:
“哥哥放心,俺们早已经往济州撒了探马细作!
那里一旦有甚动静,我等立马就能知道,保证误不了哥哥的大事!”
杨雄点点头,遂看着豹子头林冲,笑道:
“教头既然与杨制使相识,想必也清楚他的本事和来历!
今他已经来咱们山寨入伙,自当安排一下司职!
杨制使弓马娴熟,我意让他去天罡关,在你麾下做个副将头领,与糜胜、杜微两位兄弟并列!
你意下如何?”
林冲抱拳笑道:“哈哈!杨制使武艺超群,他来天罡关,那我们关卡的实力定是更上一层楼!
只要杨制使愿意,小弟这里并无异议!”
杨雄点点头,又看着杨志,问道:
“杨制使意下如何?”
杨志忙抱拳笑道:“小弟自无异议,全凭哥哥做主!”
“那此事就如此定下了!”
杨雄点了点头,又看着林冲:
“教头回山后,替我与几位元帅交代一声,某家打算去东京走一遭!”
“去东京?哥哥为何要去东京?”
众人一听,皆不禁满脸惊讶,林冲更是直接问道:
“眼下水泊大战在即,哥哥为何突然要去东京?”
杨雄笑道:“某家此去东京,原因有三!
其一,便是看看教头的家眷如何了,若是可能,我便带他们来梁山与你团聚!”
林冲一听,不禁满脸感激道:
“多谢哥哥替小弟考虑,俺这里先谢过哥哥啦!
不过,此事毕竟是小弟的家事,焉能让哥哥孤身犯险?
林冲不才,愿随哥哥一起……”
不等他说完,杨雄便摇头笑道:
“教头的心意,某家明白!
但你回东京却不合适!
如今那高太尉恨你不死,自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你回东京一旦漏了踪迹,那还焉能有活路?”
眼见林冲还待再说,杨雄摆手笑道:
“我去东京第二个原因,就是要替你寻找一下,当日在野猪林救你的花和尚鲁智深!
如此一位响当当的好汉,若是因此被朝廷祸害,岂不可惜?”
听得此言,众人皆点头不已!
就听杨雄又笑道:“最最主要的是,听黄安说,此番征剿咱们梁山,要从朝廷和大名府调拨人手!
大名府也就罢了!
除了纪指挥使和被某家收做灵将的几位兄弟,其他人不值一提!
但朝廷不同,谁知高太尉会调拨谁来?
某家此去打探一下,也好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