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计划，从林渊口中提出到成为作战指令，耗时不到三十秒。
这三十秒里，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
指望一个街溜子和一个只会昏倒的活宝去创造奇迹，拯救世界？
林渊感觉这不像赌博，更像一场荒诞的表演。
现在，表演开始了。
“东方，阵法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渊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到基地深处。
通讯器里传来东方钰仪虚弱但坚决的声音：“随时可以启动。阵眼过载的瞬间应该会很壮观，记得帮我录下来。”
林渊沉默了片刻，喉咙有些发紧。
他切换频道，声音变得冷硬。
“清影，幽灵小队状态？”
频道里传来叶清影冷静的声音，但其中夹杂着一丝压抑的恶心感。
“二代基因优化药剂注射完毕，全员心率正常，战斗力理论数值提升三百一十七个百分点。”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只是有点想吐，感觉全身细胞都在乱跳，脑子很吵。”
“明白。”
林渊关闭通讯，看向主屏幕上代表东方钰仪的生命体征读数。
下一秒，读数剧烈抖动，代表生命能量的绿色曲线直线坠落，跌破警戒线，进入红色区域。
基地最深处，由金属符文和能量回路构成的阵盘启动。
东方钰仪盘坐在阵眼中央，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却异常明亮。她双手结印，一口鲜血喷在核心符文上。
“以我之血，筑成归途，以我之魂，踏入墟无！”
“归墟大阵……开！”
嗡——
基地百分之九十的能量瞬间被抽空。
一条无法被仪器探测的幽灵通道被强行撕开，另一端精准连接到土星光环外的饕餮旗舰冥王号舰桥附近。
“幽灵小队，行动！”
林渊在指挥中心吼道。
话音刚落，叶清影和她带领的四名特战队员便冲进了通道。
【警告：因果律紊乱，目标存在状态正在被模糊化。其任何行动，都将在三秒后从宏观物理世界被抹除痕迹。】
【幽灵通道稳定时间倒计时——】
【4分59秒！】
逻各斯毫无感情的倒计时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
穿过幽灵通道的感觉很糟糕。
叶清影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撕裂感，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冲击。
但只过了零点一秒，她就恢复了冷静。
眼前是冥王号的内部维护通道，材质冰冷，巨大而空旷。
只有巡逻的机械蜘蛛爬行时发出沙沙声，红外线感应光束封锁了每个角落。
叶清影做了一个战术手势。
四名队员立刻会意，五人贴着墙壁阴影，无声的向AI核心方向高速潜行。
他们身上的三代幽影作战服能吸收雷达波并微弱扭曲光线，在监控中只是一团模糊的噪点。
一名新队员绕过转角时，脚尖差点碰到一道看不见的激光绊线。
叶清影眼神一凛，手臂迅速探出，无声的将他拽了回来。
她回头冷冷看了一眼，那名新队员吓得一哆嗦，立刻将注意力提升到极限。
【倒计时，3分12秒！】
指挥中心的气氛很压抑。
“报告指挥官！”
历战云一向沉稳的声音也带上了焦急，“饕餮先锋舰已越过土星环最后防线，预计十七分钟后与我方接触！”
十七分钟。
留给叶清影他们往返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分钟。
林渊死死盯着屏幕上五个移动的绿色光点，大脑在逻各斯辅助下超频运转。旗舰的结构图和监控扫描频率在他脑中重构成一条最优路径。
“左转，进三号通风管道，快！”他低声命令。
通风管道内，叶清影带着队伍在狭窄空间中快速穿行。
【倒计时，1分30秒！】
她们从通风口跃出，来到冥王号的核心中枢大厅。
这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幽蓝色光芒的巨大水晶，正有规律的脉动。
那就是卡尔部署在此的虚空级战术AI，终焉裁决者的核心。
但在大厅四周，站着十二名身高超三米、手持巨斧的饕餮禁卫军。
叶清影看了一眼手腕上深潜腕表的倒计时，鲜红的数字显示：一分十六秒。
来不及了，只能强攻。
她握紧匕首，正要下令突击。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冥王号。
头顶扬声器传来冰冷的机械合成音，那声音直接在他们脑中响起。
【侦测到未授权的，逻辑篡改级……因果律波动。】
【发现“幽灵”级入侵者。】
【启动……净化协议。】
话音落下，大厅中央的蓝色水晶光芒一暗，随即被一片深邃的猩红色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