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案头跳动，映着叶蓁展开的密信。信上字迹潦草，是听风阁特有的速记符号，经她破译，内容渐渐清晰。
“魏忠贤发了江湖令，”叶蓁抬眼看向穆霄，语气凝重，“说取你性命者，赏黄金万两。如今徐州城外已有不少江湖人赶来，更棘手的是……夜枭的影刃堂几个分堂，也接了这任务。”
穆霄指尖摩挲着信末听风阁铁艳的落款，眸色沉沉。夜枭虽不是他一手创立的，但他接手后，夜枭得到了高速发展，但他最恨的便是叛国通敌、鱼肉百姓之徒。他接手后定下的“五必杀”与“五不杀”，字字都刻在每个夜枭成员的骨头上，
【五必杀】
一、 叛国通敌者必杀，卖山河者，血染刑台。
二、虐民如草者必杀纵是王侯，若以百姓为猪狗，当受枭首之刑。
三、背誓负恩者必杀，对救命之恩反插一刀者，三更前必见刀光。
四、祸连无辜者必杀
若为杀一人而屠一村，则杀手亦成该杀之人。
五、夜枭叛徒必杀，凡泄密者，千里追魂。
【五不杀】
稚子不杀
一、幼童掷石，不过污衣；枭爪不染未开刃的血。
二、医者不杀
救千人者，可抵一命。
三、孝子不杀
为母乞药跪穿青石者，纵是仇家亦放行。
四、死士不杀
以命护主的忠仆，当得全尸。
五、不杀求死者
“铁艳在信里问，要不要传令阻止？”叶蓁补充道，目光落在他脸上。
穆霄沉默片刻，缓缓摇头：“不必。”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客栈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早说过，影刃堂接任务，先问清缘由。魏忠贤是什么人？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卖官鬻爵，视百姓为草芥——他发的江湖令，本身就是祸乱之源。”
“夜枭的规矩摆着：叛国通敌者必杀，卖山河者血染刑台，虐民如草者必杀……魏忠贤占全了。那些为黄金而来的江湖人，若只是逐利，尚可自醒；但夜枭的弟兄们，只要查清任务背后是魏忠贤，便该知道这命令违背了咱们的信条。”
叶蓁懂了。他不是放任，而是信任。信任夜枭的弟兄们能守住底线，信任铁艳能稳住影刃堂——毕竟，夜枭出身军旅，最恨的便是里通外敌、为虎作伥之辈，魏忠贤的命令，本就该被他们视作粪土。
“可若是有人利欲熏心……”叶蓁还是有些担心。
“那就按规矩办。”穆霄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夜枭叛徒，必杀。泄密者，千里追魂。真要是忘了本分，血枭钉会让他们记起来，什么是该杀，什么是不该碰。”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告诉铁艳，影刃堂若遇接此任务的弟兄，只需问一句——魏忠贤通敌误国，祸乱朝纲，尔等为黄金杀我，是想让夜枭背上助纣为虐的骂名？让弟兄们自己掂量。”
顿了顿，他又添上一句：“凡执迷不悟者，按叛徒论处，不必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