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州佯装为难。
“这……”
这么勉强的语气，还有这恨不得把她生吃了的眼神。
别说温南州呢，主任看了都火气直冲天灵盖。
“你什么态度？这就是你给南州道歉的语气吗？好好道歉！”
温南州噘着嘴，闭着眼睛点头。
就是就是，什么语气啊？
沈娟要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肉，才能不笑出声来。
刚刚南州脸上的表情，她可全都看见了。
现在在主任面前装可怜……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些。
不过牛婶子就是活该，谁让她讲话这么难听的？
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人南州分明是靠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干活才进了后台好吗？
真是的。
讨人厌得很。
牛婶子咬着牙，强压下心里的怒气。
“对不起，温南州。”
主任不满意，“大点声，没吃饭吗？！”
确实没吃饭的牛婶子：“？”
“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主任勉强同意了。
但是这乱造谣，不是随便道个歉就能过去的。
“你今天晚上回去写一千字检讨，明天晚上下了班，我开个会，当着大家的面检讨你的错误！”
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丢脸啊？
牛婶子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干嘛多那一句嘴。
背后骂两句就得了呗，还舞到人家脸上来。
被抓了吧。
这跟把脸伸过去让人家打有什么区别？
气死她了……
“好了，去吃饭吧。”
扭头跟温南州说：“你这孩子，性子太软了些。你得立起来，这样才没有人能欺负你。你这个性子，去了供销局可怎么办啊？”
她的语气哀愁，像是无限的担心。
但是她也不能阻止上头已经公示的调令。
也不能阻止温南州走向更好的工作。
只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温南州点头，“主任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不让别人轻易欺负我。”
主任：“……”
更担心了怎么办？
算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们也吃饭去吧。”
“好！”
主任话音落下，沈娟三人才领着‘柔弱好欺’的温南州走了。
沈娟憋得脸都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样下去，温南州真怕她会憋坏。
于是小声说：“你要笑就笑吧。”
别给自己憋死了。
沈娟摇摇头，腮帮子酸的厉害。
哎哟不行了，也太搞笑了。
她们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
不少人都悄咪咪的用余光注意着。
还有直接瞪大眼睛直勾勾看得。
温南州都没有回眼神。
低头小声跟沈娟说话。
“要不然你就跑外面去笑完了再进来吧，你这都要憋成什么样了。”
别憋出内伤了。
沈娟摆手，“不，不用。”
一路上，不少人给温南州行注目礼。
幸好温南州上辈子都习惯了被这么多人看着，因此也没有觉得不自在。
到了打饭大娘的面前，沈娟才稍微好了点。
没有笑了。
“在供销社最后一顿了，吃点好的吧~”
薛琳给自己加餐了一碗鸡肉。
估计是炒了之后再焖，香味特别浓。
沈娟频频看过去。
温南州也没有忍住，过去买了一碗。
实在是太香了。
小芳肚子咕咕叫，红着脸：“南州，我花一半钱，咱们一块吃可以不？太香了。”
买一份的话有点贵了。
“好啊。”
一份自己也能吃完，半份也可以。
温南州都没什么意见。
对面，薛琳跟沈娟也一人一半分着吃了那碗鸡肉。
只是吃着吃着，沈娟的表情突然变了。
“额，那什么，我去一趟厕所。”
是错觉吗？
平常不是这个时候啊。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看她身形狼狈，温南州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了？
想到了什么，摸了摸鼻子。
来月经了？
还是要拉肚子？
三人等了许久，沈娟才扭扭捏捏的走出来。
还捂着屁股。
一看就不对劲。
“怎么了？”
小芳忍不住问。
“我来那个了，提前了好几天，我没带，你们可以帮我去买一条新的吗？”
沈娟现在好想回厕所蹲着。
她怕血漏一裤子。
虽然她用纸巾垫着。
但是纸巾还是比不得月经带这些。
天呐。
小芳急急忙忙站起来，“我这就去帮你买……”
温南州伸手拉住了小芳，扭头跟沈娟说。
“我去给你拿个东西过来，你快去厕所蹲着。”
卫生巾还要更干净些。
这戏外面卖的月经带，一般买回去都要先洗过才能用的。
但是沈娟这突然来了，也没办法洗了再用。
刚好她手里有卫生巾。
给沈娟两片暂时用着也没事。
小芳跟着沈娟一块去了厕所，温南州则是往前边走。
留下薛琳一个人看着几人的饭。
很快，温南州就拿着两片卫生巾进了厕所。
“娟娟，你伸手。”
有门的，底下有个缝隙，可以递东西。
很快，沈娟伸出手来，把东西接了过去。
没一会，她疑惑地声音传出来。
“这是什么？”
温南州解释：“这是卫生巾，友谊商店那边卖的多，外国人都用这种。月经带不洗就直接用不太卫生，我就给你拿了两片。”
末了还补充：“我之前买的。你会用吗？贴在裤子上就好。”
这个时候，国内还没有卫生巾生产线。
不过在国外，发达国家已经有了卫生巾，并且比较普及。
奚奚索索的声音持续了好久。
沈娟打开了门。
一脸惊奇。
“这个，感觉比月经带好用诶。”
厕所只有女人，还都是自己朋友。
沈娟动了动身子。
也不怕掉。
嘿嘿。
温南州说道：“是吧？我也还没用过，我之前遇到个人，她就是换这个的。说比市面上的月经带卫生纸那些好用不知道多少。我就买了来，想着试试呢。”
结果她先用上了。
沈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娟点头，问多少钱一片。
这里两片，她要给回相应的钱。
友谊商店卖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虽然这不是在友谊商店买的，但也差不多了。
物以稀为贵。
沈娟内心都在滴血。
但也知道温南州是为自己好。
新买的月经带确实不能直接用，要洗过才卫生干净。
“一毛钱就好。”
温南州笑了笑，因为没有进过友谊商店，也不知道外国货卫生巾到底多少钱。
温南州就随便说了一个数。
“诶好啊，等会我拿给你。”
沈娟松了一口气。
一毛啊，也不是很贵。
只是……
“你们交易的时候，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
现在打击投机倒把很严重，沈娟怕被抓到小辫子。
到时候温南州可麻烦了。
全都是胡诌的，温南州无比笃定：“放心吧，没人看见！”
连卖家都是假的。
只有卫生巾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