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好。
甘露殿内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李墨站在巨大的舆图前。
手指在上面勾勾画画。
王莽像个小学生一样，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手里还拿着那个简陋的木质转轮，听得两眼发直。
“听好了，关于灵气复苏，我只说三点。”
“这个时代没有灵气，那就人为制造。”
“怎么造？”王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李墨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步，工业革命。”
“既然灵能也是一种能量，那我们就先用另一种能量来撬动这个世界的规则。”
“热能、动能、甚至是核能。”
“我要让大唐的烟囱竖起来，让蒸汽机的轰鸣声盖过那些之乎者也。”
“当科技的力量达到极致，量变就会引起质变。”
李墨眼中干劲满满。
“第二步，集结。”
“我觉得这个时代，不只有我们两个回来了！”
“铁柱、红尘剑圣、自由联盟苍狮等人，大概率都在这个时空的某个角落蹲着。”
“我要把大唐皇宫，改造成一个巨大信号塔。”
“把他们全都聚拢过来。”
“一个人无法对抗未来的高维打击，但一群满级号重练的疯子凑在一起，应该可以神挡杀神。”
王莽听得热血沸腾。
旋即他又展露困惑，“墨哥，盖亚虽然强，可是也够不着高维打击吧？”
“我曾经听你说过，最牛逼的高维打击是那什么二向箔。”
“你之前在宿舍夜话，给咱们现编的那个《三体》故事，我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闻言，李墨默默一叹。
“盖亚之后，现在只是一条人工智能牧羊犬！”
“一条帮某种高维存在看管着人类的牧羊犬！”
“而那高维存在，隔着世界壁垒，只是轻轻一根手指压来，整个天幕裂缝都被撑开了……”
怕王莽这家伙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李墨特意将遭遇的事情，添盐加醋了一番。
听到这番话，王莽沉吟了许久，终于才缓缓开口，叹道：
“没想到墨哥你们在另一个战场中，遭遇这么离谱的对手！”
但王莽脸上的凝重，很快又被没头脑给占领高地。
“那第三步呢？”
李墨见王莽憨笑起来，他也跟着笑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第三步，酿酒，然后灵气复苏。”
“我会用【玄醴酿师】残存的所有经验，结合这个时代的国运、加上工业革命带来的世界变革之力。”
“酿出一坛前所未有的酒。”
“给人喝，也给这天地喝。”
“一旦开坛，灵气复苏！”
咕咚。
王莽咽了口唾沫。
虽然听不太懂具体原理。
但他大受震撼。
这特么才叫格局啊！
跟墨哥这改天换地的计划比起来。
自己刚才琢磨的那点手摇加特林，简直就是小孩玩具。
“墨哥，我悟了！”
王莽猛地站起身，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你就说吧，现在我该干啥？”
“是不是立刻去工部，把那帮老头子绑起来造蒸汽机？”
李墨白了他一眼。
伸手把他按回板凳上。
“急什么。”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
“在搞工业之前，我还有个更重要的私事要办。”
王莽一愣，“私事？”
“我得先把家里那个‘母老虎’给驯服了。”
“重振夫纲，懂不懂？”
王莽盯着李墨看了半天。
眼神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
最后。
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墨哥，虽然我现在是个太监皮囊，但我还是希望……”
“我没有一颗秒懂的脑袋。”
“你和嫂子现在玩得也太花了吧？”
“这还是当初那个高冷校花苏清雪吗？这都调成啥样了，角色扮演上瘾了吧？”
李墨抬腿就是一脚。
王莽顺势往后一跳，笑嘻嘻地躲开。
“什么话！”
“我这是为了刺激她。”
“她现在只有苏曌的记忆，把自己当成大唐天后，把我看成李治，而不是李墨。”
“想要唤醒苏清雪的记忆，常规办法肯定不行。”
“得下猛药。”
李墨眯起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苏曌那张冷艳高贵的脸。
还有昨晚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迷离。
既然温情路线走不通。
那就走反派路线。
让她恨得刻骨铭心，恨得灵魂颤抖。
说不定能能把那个真正的她给唤醒回来。
“行了，那我滚去工部吧，墨哥你忙！”
李墨闻言，挥挥手。
“记住，别一下子搞太猛，先弄点黑火药出来听个响，让这长安城热闹热闹。”
“得嘞！”
王莽也不磨叽。
抱起那堆破烂零件，屁颠屁颠地跑出殿房。
大殿内重新恢复寂静。
李墨整理一下衣领。
脸上表情瞬间切换。
从刚才的运筹帷幄，变成那不可一世的暴君模样。
“来人！”
一声暴喝。
殿门被推开。
几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在门口，头都不敢抬。
“传朕旨意。”
“今晚，朕要翻牌子。”
李墨声音很大。
大到足够传出这座宫殿，传到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
那几个小太监浑身一颤。
其中一个领头的硬着头皮问道：
“陛……陛下，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要知道。
自从天后掌权以来，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其他嫔妃的寝宫了。
这后宫。
名义上是皇帝的后宫。
实际上。
是天后一个人的禁地。
李墨走到那小太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嘴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萧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