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云的机甲瘫在岩壁下，系统不断报警。
他盯着步步逼近的首领，手指扣住紧急脱离按钮，却迟迟未按——按下去，机甲会自爆，但以首领的速度，未必能伤到他。
就在巨锤即将落下时，整个洞穴突然被某种无形力场笼罩。
所有机甲的动作同时凝滞，仿佛陷入胶质空气。
运输舰方向传来音爆。端木源踏空而至，黑色作战服在高温气流中纹丝不动。
他右手虚握，空气中骤然浮现一道银色符文。
下一刻，七十米高的黑色机甲凭空出现，厚重的装甲上刻着星空学院徽记，右臂是一柄六十米长的合金斩舰刀。
萨迦首领的巨锤砸在斩舰刀上，火花迸射，却未能撼动分毫。
端木源的机甲纹丝不动，通讯频道里他的声音冷静如铁：“退后，这不是你们的战场。”
端木源的斩舰刀突然亮起蓝光，一刀横斩，首领的巨锤应声断裂。
萨迦族首领暴怒咆哮，熔岩骨甲缝隙中渗出高温蒸汽，双拳砸向黑色机甲。
端木源侧身闪避，斩舰刀自下而上斜挑，刀锋切入首领胸甲，撕开一道五米长的裂口。
首领踉跄后退。
端木源的斩舰刀顺势贯穿了萨迦首领的胸口，黑色机甲一脚踩住挣扎的敌人，刀锋拧转，彻底绞碎了内脏。
季秋雨已经爬起来拽出赵天寒。她的机甲左臂垂着，右臂却死死攥着半截断刀。
没死就吱声！她踹了脚重斧机甲的驾驶舱。
赵天寒在频道里骂了句方言，斧柄卡在岩石缝里拔不出来。
苏芮沉默地架起狙击枪警戒四周。她的子弹计数器显示剩余3发穿甲弹。
周青快步走向楚飞云的机甲残骸，盾牌始终保持在最佳防御角度。
端木源的机甲后背医疗箱弹出修复光束。
蓝白色光流注入A-01驾驶舱时，周青听见通讯频道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他调出共享数据，楚飞云的同步率正在以每分钟0.7%的速度回升。
没死透就出来。端木源的机甲收回修复光束。
楚飞云的驾驶舱盖弹开，他爬出来的动作比平时慢了0.3秒，但后背依然挺直。
周青看见他作战服右肩渗出血迹，应该是撞击造成的锁骨骨裂。
聚变装置还在运转。苏芮突然出声。她的狙击镜显示能源室核心柱体开始泛出橙光。
端木源机甲抬手射出爪链，将三十米外的装置整个拽出。那根柱体表面刻满萨迦族符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季秋雨踢开脚边的骨甲碎片：白忙活。
她的断刀随手插在某个萨迦战士的眼窝里，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赵天寒终于拔出重斧，刃口缺了巴掌大的一块。
任务完成度82%。端木源调出全息战报，打扫战场，然后返航。
他收回机甲转身走向运输舰，没再看任何人一眼。
周青递过医疗喷雾，楚飞云摇头拒绝，自己从腿袋取出更高浓度的军用止血胶。
下次我会更强。楚飞云突然开口。
周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对端木源的背影说话。
教官没有回头，但步伐微妙地顿了半拍。季秋雨发出声嗤笑。
运输舰舱门缓缓关闭时，周青最后看了眼洞穴。
没有人说话。利刃级的战斗，让他们第一次看清了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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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训第十五天凌晨，腕表投影显示任务简报：“生存试炼，5天，击杀数≥5，中心区域集合。”
他抓起刀盾，指腹擦过盾面——上次训练留下的凹痕已经修复。
训练场东侧，三十名A组特训生列队。端木源背光而立，脚边堆着行军包。
“每人一套基础物资。”他踢开背包，金属水壶滚到周青脚边，“区域内有五百萨迦幼体，身高两到四米，力量是你们的两倍。”
楚飞云单手接住抛来的压缩干粮，撕包装时目光扫过地图上的红点。
“未成年的萨迦没战斗技巧，但会群殴。”
端木源敲了敲全息投影，画面切换成萨迦幼体撕碎工蚁机甲的录像，“活下来，或者被抬出来，不使用机甲。”
周青蹲在岩缝里，盾牌卡住入口。
三小时前降落时，他亲眼看见赵天寒被五只萨迦幼体追进峡谷。现在远处还有重斧劈砍骨头的闷响。
腕表震动，苏芮发来坐标：【东北2公里，制高点】。
周青回复【收到】，盾牌突然一震——一只萨迦幼体正用岩浆结晶长矛捅刺缝隙。
周青突然撤盾突进，长刀自下而上捅进对方下颌。幼体嚎叫着后退，他趁机旋身斩断其跟腱，第二刀刺入心脏。
“第一个。”他甩掉刀上粘稠的血。
季秋雨的双刀钉在岩壁上，刀柄缠着绷带——她的虎口昨天被萨迦幼体的骨甲震裂。
下方五只幼体正在分食同类尸体。
“蠢货。”她松开扣着岩缝的手指，自由落体时右膝精准砸中一只幼体的颈椎。
双刀绞杀另外两只的咽喉，剩下两只扑来时，她后仰躲过爪击，刀柄捅进对方眼窝。
腕表显示击杀数：7。她舔掉手背的血，听见远处传来楚飞云双手剑的破风声。
楚飞云的剑刃卡在第四只幼体的肋骨里。他松开剑柄，一拳打碎扑来幼体的喉骨，反手拔剑斩下两颗头颅。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剑尖指过去，发现是满身血的赵天寒。
“结盟？”赵天寒的斧刃缺了口，肩甲被撕掉半边。
楚飞云甩掉剑上血珠，径直走过他身边：“不需要。”
苏芮的狙击枪只剩两发子弹。她趴在溶洞顶部，看着下方萨迦幼体围着火堆啃食某种残骸。
穿甲弹贯穿第一只幼体的太阳穴时，其余幼体还没反应过来。
第二发子弹打碎火堆旁的硫磺罐，爆炸掀翻三只幼体。她跳下去用枪托砸碎最后一只的头骨。
腕表震动，周青发来消息：【明晚中心区汇合】。她捡起幼体掉落的结晶，在尸体上擦了擦。
中心区域。周青数了数聚集的队员——二十八人，缺两个。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季秋雨坐在平台边缘，用萨迦牙齿磨刀；
楚飞云闭目养神，剑鞘里插着七根幼体指骨；苏芮在给狙击枪刻新的校准纹。
周青清点物资，还剩两支营养剂。
楚飞云的腕表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端木源的虚拟身影站在岩台裂缝间，作战服领口沾着机油污渍。
基础任务完成率92%。他扫过众人，两个重伤员已送回基地。最终任务目标：五名萨迦青年，个体战力评估值0.9个标准工蚁单位。
投影切换成萨迦青年的动态图像时，几个队员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要求最低击杀三个。端木源的身影开始闪烁，战术自行拟定。提醒：正面硬抗等于自杀。
影像消失后。
说得好听，怎么不送一台机甲来？季秋雨把双刀狠狠插进岩缝。
因为这是生存试炼。楚飞云睁开眼，几名学员们立刻停止交谈。
他调出地形图投影，一名学员立刻上前帮忙标记：这里宽度四米，重武器施展不开。
苏芮突然把弹壳排成五堆：穿甲弹能打穿眼窝。我们远程可以在制高点提供火力支援。
引过来逐个击破。周青用刀尖在地上画了五个叉，先集中杀一个。需要有人负责引开其他四个。
赵天寒掂了掂斧头：我带几个人负责牵制两个。
战术讨论持续了十五分钟。
最终决定由楚飞云带领灵活的几个学员负责引敌，苏芮指挥远程策应。
周青和赵天寒带人主攻，季秋雨带几人负责游走补刀，其余人分成两组照顾伤员和警戒外围。
二十八人按照计划分散埋伏。
周青带人蹲在隘口岩壁的凹陷处，身后三名学员紧张地检查武器。
赵天寒的队伍埋伏在右侧岩缝中，斧刃和长矛的寒光若隐若现。
爆炸声从东北方传来，苏芮小队的普通弹击碎了硫磺沉积层。
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声——楚飞云带领人用剑鞘敲击岩壁制造噪音。
地面开始震颤，周青的盾牌反射出一个狂奔的身影。
来了！赵天寒的副手低声警告。
第一个萨迦青年冲进隘口时，远程已经命中其膝盖。
结晶鳞片炸裂的瞬间，楚飞云从岩顶跃下，几名学员同时投出绳索缠住敌人的双腿。
萨迦青年踉跄着单膝跪地，战斧横扫带起的风压掀飞了两名学员的头盔。
周青的盾牌重重撞在萨迦青年后背。
骨甲与合金碰撞的火星还没消散，赵天寒的斧头已经砍进对方肩胛骨。
季秋雨带领人从侧面切入，几把刀尖同时捅进鳞片缝隙。
第一个！她抽刀后撤。
剩下四个萨迦青年在隘口外急刹。
最壮硕的那个突然抓起同伴扔向岩壁，自己借力跳上岩台。碎石如雨点般砸下，几人举盾护住身后的人。
按计划分散！楚飞云的指令通过腕表传来。
楚飞云后面众人立刻分成两组，用绳索和闪光弹牵制住两个敌人。
周青冲向最近的萨迦青年，三名学员紧随其后。
盾牌斜挡战斧的瞬间，他感到双臂发麻，但成功为其他人创造了攻击机会。
赵天寒领人趁机围攻另一个敌人，斧头和长矛在骨甲上刮出刺耳声响。
低头！季秋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带着两人踩着岩壁跃下，几种武器同时斩向萨迦青年的眼睛。
对方抬手格挡时，楚飞云一剑刺穿其肘关节。
几个远程终于找到机会，最后一发穿甲弹击中一名萨迦青年的眉心。
虽然没能击穿骨甲，但成功为其他人创造了突破口。
三名学员同时抛出绳索，缠住敌人的武器，周青趁机盾击其膝关节。
第二个！赵天寒的吼声在岩壁间回荡。
战斗持续了四十分钟。
当最后一个萨迦青年倒下时，二十八人中有九人需要搀扶才能站稳。
楚飞云的锁骨固定夹板完全变形，季秋雨的右臂彻底不能动，赵天寒的斧头只剩半截斧柄还能用。
端木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五具尸体中间。任务完成率100%。
他扫过每个人的伤势，打扫战场，运输舰一小时后到。
远处的赤岩基地亮起导航灯，二十八人的影子在岩台上拉得很长。
没有人说话，但周青注意到，当运输舰的引擎声传来时，所有队员都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