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后，姜柚柠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给姜延看了她订好的机票——答辩后第三天早上的航班。
“这么快？”姜延有些惊讶。
“越快越好。”姜柚柠说，“我怕拖久了，我就走不了了。”
姜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吧。那许沫那边……”
“帮我瞒着她。”姜柚柠说，“至少在我走之前。等我到那边安顿下来，我会联系她的。如果……如果她不想等，如果她觉得这是背叛，那我也接受。”
这话说得平静，但姜延听出了其中的颤抖。他知道妹妹在做一件她认为对的事，即使这件事会让她自己痛苦。
“好。”姜延说，“我答应你。但是姜一，你要记住，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总有一天，你要面对这一切。”
“我知道。”姜柚柠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答辩当天，姜柚柠穿上了准备好的正装。白衬衫，黑色西装裙，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成熟而冷静，只有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
许沫早上特意早起给她做了早餐，还帮着检查了答辩材料。“加油，”许沫在门口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家等你回来。”
那个吻温柔而坚定，像往常一样。姜柚柠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回抱住人：“墨鱼丸，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记得我爱你，对吗？”
许沫笑了：“当然记得。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姜柚柠松开手，“就是想告诉你。”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回头，可能就走不了了。
答辩很顺利。导师组的教授们对她三年的研究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周教授坐在评委席上，看着她时眼神复杂。最后宣布通过时，全场响起了掌声。
姜柚柠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熟悉的面孔——同学，学弟学妹，还有特意赶来的李涵和王奕。大家都在为她高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仅是结束，也是开始。
结束后，周教授走过来，递给她一个信封：“到了那边再打开。一路平安。”
“谢谢老师。”姜柚柠接过信封，深深地鞠了一躬。
姜柚柠没有参加接下来的庆祝聚会，而是悄悄离开了学校
回到一品棉居时，许沫还没下班。快速地收拾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只带了最必要的衣物和物品，其他的都没动。
在书桌上，她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但许沫会知道是给她的。
最后，环顾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客厅里还摆着上周买的花，沙发上放着俩人一起挑的抱枕……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每一个物件都有故事
葡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围着姜柚柠转
姜柚柠蹲下身，抱住它：“对不起，要暂时离开你了。替我好好陪着她，好吗？”
葡萄舔了舔她的脸，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柚柠站起身，拉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时，停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放下箱子，回到屋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门外，姜延的车已经在等着。接过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什么也没说。
车子驶离一品棉居时，姜柚柠透过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公寓楼
阳光很好，洒在建筑物上，像镀了一层金。景色在向后倒退，连同那些美好的时光，都被她留在了身后。
“后悔吗？”姜延忽然问。
姜柚柠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轻声说：“后悔。但还是要走。”
因为有时候，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太爱了，所以害怕伤害对方；太爱了，所以想变得更好再回来；太爱了，所以愿意用暂时的分离，换取更长久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