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震北的禹王劈天槊即将落下,彻底了结上官天楚性命之际——
“于世子!手下留人!”
一声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暴喝,骤然从战场侧翼响起!声音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和磅礴的内力,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甚至连激烈的厮杀声都为之一滞!
于震北的槊尖在距离上官天楚咽喉仅有三寸之处猛然停住,他霍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战场东侧,烟尘滚滚,一支规模庞大、军容极其鼎盛的军队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这支军队打着明黄色的龙旗和“铁”字帅旗,士兵皆披覆精良的玄黑色重甲,刀枪如林,杀气冲天,其严整的军容和肃杀的气势,甚至超过了方才的赤血军!
队伍最前方,一员老将须发皆白,却身材魁梧,面色红润,目光如电。他并未披挂全副甲胄,只着一身暗金色的元帅常服,但那股久经沙场、执掌天下兵马的滔天威势,却比任何铠甲都更具压迫感!他策马而立,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正是大盛帝国兵马大元帅,被誉为“帝国柱石”的——铁神武!其武力,深不可测,传闻已达110的绝世巅峰!
在铁神武身后,赫然是十万威震天下的帝国精锐——铁神军!
铁神军的出现,瞬间改变了战场的气氛。无论是北境军还是残余的西凉军,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厮杀,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支突然出现的、代表帝国最高权威的力量。
铁神武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落凤坡,看着死伤枕籍的赤血军和被困的西凉主力,最后落在于震北和奄奄一息的上官天楚身上,眉头紧锁,沉声道:“于世子,上官少将军。陛下有旨:北境、西凉,皆帝国屏藩,岂可同室操戈,自毁长城?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所有兵马,即刻脱离接触!”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于震北眼神闪烁,缓缓收回禹王劈天槊。铁神武亲自率十万铁神军前来,态度明确,他若再强行下手,便是公然抗旨,与整个帝国为敌,时机尚未成熟。
上官天楚死里逃生,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看着铁神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既有不甘,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铁神武继续道:“陛下深知二位边疆重臣或有误会,以至兵戎相见。特命本帅前来调停,并宣二位家主(于天振、上官雷)及世子、少将军,即刻随本帅入京觐见!陛下将于金銮殿上,亲自为两家调解恩怨!”
入京觐见?于震北心中一动。这看似是调解,实则恐怕是朝廷想要借此机会,亲自摸清北境和西凉的虚实,甚至可能想要趁机削弱或控制两家。
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原来是铁元帅驾到。既然是陛下旨意,震北自当遵从。只是西凉侯屡次三番挑衅,勾结蛮族,刺杀于我,此事…”
铁神武打断道:“是非曲直,陛下自有圣断!于世子,莫非你想抗旨不成?”他目光如炬,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向于震北。
于震北感受到那股压力,体内九龙之力微微运转,便将其化解于无形。他微微一笑:“震北不敢。只是我军将士血战方休,需妥善安置。请元帅稍待片刻,容我安排军务,便随元帅入京。”
铁神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于震北能如此轻易地化解他的气势压迫。他点点头:“可。速去安排。”
于震北转身,对霍去病、冉闵、吕布等人低声吩咐:“收拢军队,救治伤员,看管俘虏(西凉军),严密戒备。我与郭嘉、夏师兄、古佛入京一行。尔等留守北境,一切事务,由霍将军暂代,遇事不决,可与奉孝(郭嘉)留下的锦囊商议。”
他又看向郭嘉,郭嘉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京城之行,虽险亦有机遇。
另一边,铁神武也派人上前救治上官天楚,并通知被困西凉城内的上官雷。
片刻之后,于震北只带了郭嘉、夏遂良、喃喃罗汉以及少数亲卫,与同样只带了少数随从、面色阴沉的上官雷、上官天楚父子,汇合于铁神军阵中。
铁神武看着于震北身边气息深不可测的夏遂良和喃喃罗汉,眼中再次闪过一抹凝重,但并未多言。
“出发!”铁神武大手一挥。
十万铁神军护卫(或者说“押送”)着这两拨心思各异的边疆枭雄,离开一片狼藉的落凤坡,向着帝国都城——盛京的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于震北端坐马上,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那座象征着天下权力中心的宏伟城池。
金銮殿面圣?调解恩怨?
他知道,这绝非一次简单的调解。等待他的,将是比战场更加复杂、更加凶险的朝堂博弈!
但他无所畏惧。正好借此机会,亲眼看看这大盛朝廷的成色,看看那位天顺皇帝,究竟是何等人物!
新的风暴,已然在帝都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