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野人谷,葬龙涧外围,峭壁之下
铁神武率领的主力大军虽然突破了南蛮军在野人谷入口的封锁,但进入谷内后,面对复杂险峻、遍布毒瘴陷阱的地形,推进速度大减。而阮天神、张子阳、宋江所部被围的“葬龙涧”,更是位于山谷最深处,四面绝壁,只有几条狭窄崎岖的通道可以进入,此刻已被南蛮军重兵把守,布置了大量滚木礌石、毒箭陷阱,易守难攻。
铁神武组织了几次强攻,均因地形不利、南蛮军抵抗顽强而收效甚微,反而折损了不少士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涧内联军的处境越发危急。粮草断绝的消息已经隐约传来,军心动摇。
帅帐急议,老将请缨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铁神武眉头紧锁,看着粗糙的野人谷地图,手指反复在“葬龙涧”的位置敲击。华佗正在一旁为几位受伤的将领诊治,项君煌也在其中。他虽然服用了四象月阳丹,性命无忧,伤势稳定,但距离痊愈还差得远,脸色依旧苍白,需要静养。
“大将军,不能再等了!” 邓天神(109)忍不住出列,抱拳道,“阮将军、张将军和梁山兄弟被困多日,粮尽援绝,末将愿率一支敢死队,不惜代价,从侧翼险峰攀援而下,直插涧内,里应外合!”
铁神武摇头:“邓将军勇武可嘉,但南蛮并非庸才。两侧山峰必有哨探埋伏,峭壁陡滑,难以攀爬,即便成功,人数太少,亦难解围。强攻谷道,又正中其下怀。”
项羽(110)冷哼一声,霸气道:“既然如此,不如集中精锐,由本王与邓将军开路,项老将军居中调度,铁大将军率大军随后,不计伤亡,硬闯过去!南蛮焉能挡我?”
项君煌闻言,剧烈咳嗽了几声,引得众人侧目。他强撑着坐直身体,声音沙哑却坚定:“不可……霸王之法,虽勇,但伤亡太大,且未必能速通。蛮玄裂用兵诡诈,既设此局,必有后手。老夫……咳咳……老夫愿亲自前往。”
“老将军不可!” 众人连忙劝阻。项君煌伤势未愈,此刻出战,凶多吉少。
项君煌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夫与阮天神、张子阳同袍多年,岂能坐视?况且,老夫对南蛮战法,比诸位更为熟悉。邓将军、霸王,你们二人随我同去。邓将军熟悉地形,霸王可做先锋尖刀。我们不以大军强攻,只带少数精锐,趁夜从一条隐秘小路摸进去,若能成功潜入涧内,或可提振守军士气,再图内外夹击。”
他所说的隐秘小路,是他年轻时曾听南疆老兵提及的、几乎无人知晓的采药小径,极为险峻,且多年未有人行,不知是否还存在。
铁神武沉吟良久。眼下大军强攻受阻,常规救援手段似乎都已无效。项君煌的建议虽险,却可能是打破僵局的唯一希望。他看向华佗。
华佗叹了口气,为项君煌把了把脉,又取出几粒固本培元的丹药:“老将军伤势未愈,强行运功,恐有反复。此去……万分凶险。这些丹药可暂时压制伤势,但切记不可久战。”
“多谢神医。” 项君煌接过丹药服下,脸色似乎红润了些许。
“好!” 铁神武终于下定决心,“就依老将军之计!项老将军、霸王、邓将军,你三人率三千最精锐的‘陷阵锐士’,连夜出发,由熟悉地形的向导带路,走那条秘径。无论成功与否,三日后,我将发动总攻,为你等创造机会,或接应你等撤回!”
“末将领命!” 项羽、邓天神抱拳。
夜探秘径,受阻绝崖
是夜,月黑风高。项君煌强忍伤痛,与项羽、邓天神及三千精锐,在两名熟悉南疆的老兵带领下,悄然离开大营,钻入莽莽山林,向着那条传说中的采药秘径摸去。
小路果然艰险异常,多年无人行走,早已被藤蔓荆棘覆盖,毒虫蛇蚁遍布,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三千精锐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行进也极为缓慢。项君煌额角冷汗涔涔,旧伤在剧烈活动下隐隐作痛,但他咬牙坚持。
行至后半夜,眼看快要接近葬龙涧侧后方一处绝壁,此处是秘径的终点,需从数十丈高的悬崖借助绳索垂下,才能进入涧内边缘。
突然,前方探路的斥候发出短促的警示哨音!
“有埋伏!”
话音刚落,两侧山林中火把骤亮,箭矢如飞蝗般射来!同时,滚木礌石轰然落下!
“是南蛮的丛林猎手!我们被发现了!” 邓天神挥刀格挡箭矢,厉声道。
原来,蛮玄裂用兵周密,早已派人探查清楚了野人谷内所有可能的通道,这条废弃的秘径也未漏过,在此设下了埋伏。虽然人数不多,但凭借地利和陷阱,足以阻挡甚至歼灭这支试图潜入的小队。
“结阵防御!项羽,开路!” 项君煌强提真气,喝道。
项羽怒吼一声,天龙破城戟 横扫,将砸落的滚木劈碎,如同一尊战神向前冲杀,连续挑飞数名埋伏的南蛮猎手。邓天神也率精锐紧随其后,与伏兵厮杀在一起。
然而,南蛮猎手极为狡猾,一击不中,便迅速借助地形隐匿,不断以毒箭、吹针袭扰,绝不正面硬拼。更有擅长驱兽者,引来大量毒蛇毒虫,给联军造成极大困扰。悬崖边缘,也被南蛮用巨石和荆棘堵死,难以快速通过。
项君煌一边指挥作战,一边暗暗心急。他伤势被引动,气息开始不稳。眼看天色将明,若不能迅速突破,一旦被大队南蛮军合围,后果不堪设想。
“老将军!敌军增援来了!东南方向有大队人马火把!” 斥候急报。
项君煌极目远眺,果然见远处山林中火把如龙,正向这边快速移动。他长叹一声,知道此次潜入计划,已然失败。再僵持下去,这三千精锐恐将尽没于此。
“传令!交替掩护,撤退!按原路返回大营!” 项君煌当机立断,下达了最痛苦的命令。
项羽虽不甘,但也知事不可为,奋力断后,与邓天神一起,率领部队且战且退。南蛮军见其撤退,也不过分追击,只是不断以冷箭骚扰。
功亏一篑,困局依旧
当项君煌、项羽、邓天神带着折损了近千人的残部,狼狈退回铁神武大营时,天色已大亮。项君煌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淤血喷出,昏厥过去,被紧急送往华佗处救治。项羽、邓天神亦是浑身挂彩,疲惫不堪。
铁神武闻报,面色铁青。连项君煌亲自出马,集结了项羽、邓天神这样的顶尖战力,试图走秘径奇袭,都功败垂成,可见南蛮此次布局之周密,守备之森严。
葬龙涧内的联军,依旧孤立无援,粮草断绝,在绝望中苦苦支撑。而铁神武的主力,被地形和南蛮军的顽强阻击牢牢挡在外面,短时间内似乎看不到打破僵局的希望。
野人谷,仿佛真的成了一头吞噬生命的巨兽,将华夏精锐死死困住。战争的主动权,似乎又悄然滑向了南蛮一方。铁神武站在营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杀机暗藏的野人谷深处,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必须尽快想出新的破局之策,否则,不仅涧内的数万将士危矣,整个南疆战局,都可能因此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