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城外。
李易安还在懵逼。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群汉子盯猴似得围着他,目光火热。
见他醒了,立刻火急火燎地问:
“兄弟,你怎么在这?”
李易安:“......?”
倒反天罡!
这话到底应该谁问谁?
自己不是在特高课刑讯室吗?或者是医院,怎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你们是谁?”
李易安强稳住心神,嗓音嘶哑。
“啊。”对面的汉子挠挠头,憨厚道:
“我们是周围的村民,你朋友送你来的,说你醒了会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告诉他怎么回事,假的。
朋友,假的 。
村民,估计也是假的。
三句话,没一个字可信。
周围的环境很破,天已经黑了,领头汉子举着根火把。
李易安注意到那憨厚汉子眼下暗藏的警惕,他紧紧闭上嘴,谨慎地看向周围人。
昏黄的光影映在他们脸上,辨不出人鬼。
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不光是他,对面的几个汉子也同样满头雾水。
......
他们是城外的游击队员,据点位置极其隐蔽。
两个小时前,天刚擦黑。
据点突然冲进一辆黑色汽车,轻车熟路,自然的好像回家一样。
司机蒙脸下车,动作麻利地拖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甩下句:“这人抗日的,救活他。”
随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当时,据点里除了伤员便是炊事员,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不等反应过来汽车就没了影子。
前后不到两分钟。
留守在家的伤员们:“......?!”
什么东西啊这是?
他们全都傻了眼。
等主力回来,所有人都问了一遍,没人认识这个从天而降的病号。
身上的伤看起来像是鬼子汉奸的手笔,但也不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根据地暴露了。
连夜搬家。
游击队和李易安两波人谁也不信谁,就这样互相试探了半个月,愣是没从对方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话。
一直耗着。
......
另外一边,沪上城内。
谢殊养了半个月的伤,总算出院了,他回到自己豪华的大卧室,一屁股坐在镜子前 。
面无表情地揪着自己头发看。
白头发比之前更多了。
他怀疑和死亡次数有关系。
丛林副本,医院副本,加上这次的火场副本。
每次折腾完,白头发就会肉眼可见的增多。
难道是死一次白一根?
他摸摸脑瓜顶,头发白的很均匀,像现代的挑染,挺好看的,但这里是民国!
谁家正经人整挑染啊!一群封建余孽再把自己当怪物给烧了。
不行不行,得染回来。
谢殊从床头柜摸出钱包,换好新买的衣服就要去理发店。
刚出卧室,不等下楼就在走廊拐角处撞见正要上来的真田绪野。
真田绪野见他穿了一身不正经,太阳穴突突直跳:“良子来了,你换那套棕色西装。”
“梁子?”谢殊皱眉,“我跟谁结梁子了?”
说话间,真田绪野已经走到他面前:“你上次在医院救的那位姑娘,叫高桥良子,她是特高课课长高桥武雄的女儿。”
说什么东西呢?
梁子和良子都不是一个发音,这家伙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哦。”
谢殊想起来了。
原来是肉垫小姐。
他被人推着往卧室走,听见真田绪野补充:
“高桥课长也来了,等下一起吃饭,你机灵点,这次是让你进入特高课的好机会。”
“知道了。”
谢殊被迫换下了他十分中意的花衬衫。
......
五分钟后,客厅。
谢殊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说“课长好”。
高桥武雄今天穿着便装,表情很和善,笑着看向谢殊:
“良子说,当时她在走廊里快晕倒了,是你背起她逃出来的。”
坐在一旁的高桥良子右臂还打着石膏,十分感激:“谢谢幸树君,没有你,我可能就见不到父亲了。”
“不用谢,应该的。”
谢殊坦然接受。
毕竟不带上你,现在打石膏的可就是我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高桥武雄一直笑着问谢殊的家庭情况,兴趣爱好,未来规划。
谢殊的日语功能已经进化的相当流利,即使复杂的长难句也能轻松应对。
真田绪野很欣慰。
弟弟终于没有之前那么沉默寡言了。
他坐在旁边,在高桥武雄挖坑时适时插两句嘴。
一顿饭下来,谢殊成功获得了特高课思想调查部·文书特别处理员的职位。
办公室就在真田绪野旁边。
简而言之,一个闲职。
平时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文件,整理一下卷宗。
但带着“特别”二字,后续发展空间可控。
毕竟他有背景。
想立功升官就是上级一句话的事。
高桥武雄的意思是等谢殊养好身体再去任职,谢殊直接拒绝了:“不用养,我明天就能去。”
养什么啊养。
再养几天抗日战争都结束了。
文书处理员是吧?
行,明天就去报到。
特高课?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