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林歌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霍姐从难以置信到怒火攻心的全过程。
他索性将手机扔到床角，眼不见心不烦。既然选择了“摆烂”，第一步就是隔绝外界的干扰。
他走进浴室，冲了一个漫长的热水澡，没有催促的铃声，没有助理的敲门声，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如此奢侈地享受沐浴时光。
水汽氤氲中，他试图理清思绪。
“系统？”他在心中试探地呼唤。
【在的，宿主。】
电子音即刻响应，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到底是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歌问出了最核心的疑惑。
天上不会掉馅饼，一个能让人“摆烂变强”的系统，听起来更像是一个陷阱。
【本系统源自高维宇宙的‘休闲与平衡法则’，旨在对抗智慧生命体普遍存在的过度‘内卷’与‘异化’现象。】
系统一板一眼地解释，
【宿主所在世界，此现象尤为严重。选择宿主，是因您拥有极高的公众影响力，且内心对‘摆烂’（即回归本真、遵循内心）拥有极度强烈的渴望，能量契合度满分。本系统的终极目的，是希望通过您的示范，引导世界能量趋向更健康、更快乐的平衡。】
一番话说得云山雾罩，但“回归本真”、“遵循内心”这几个词，却精准地戳中了林歌的软肋。
他似乎有点明白这个系统的逻辑了，它不是鼓励懒惰和堕落，而是对抗那种失去自我的、病态的忙碌。
“所以，我拒绝行程，就是在执行任务？”
【正确。新手任务‘拒绝明日所有行程’已完成。系统评估中……】
【评估完毕。宿主拒绝行为：果断、彻底，无视经纪人可能带来的压力。摆烂程度：中等。造成影响：初步扰乱经纪人计划，在小范围内引起微小波澜。潜在正面影响：为宿主争取到宝贵休息时间，有利于身心健康。】
【综合评分：b+】
【任务奖励发放中……恭喜宿主获得：颜值暴击+1！】
“颜值暴击+1？”
林歌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
脸还是那张脸，但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疲惫感消散了大半，皮肤透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眼神不再是死水一潭，而是恢复了些许清澈和活力，甚至五官的轮廓都仿佛被精心修饰过，更加立体俊朗。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焕新，比任何顶级护肤和化妆效果都来得自然和惊人。
“这……”
林歌摸了摸自己的脸，真实触感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
仅仅是拒绝了一天工作，就获得了如此直观的益处？
这系统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得震天响，伴随着霍姐几乎要破音的怒吼：
“林歌！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疯了是不是？赶紧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该来的总会来。
林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浴袍，脸上努力摆出他最擅长的、无辜又温和的表情，打开了房门。
门外，霍姐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她身后跟着一脸惶恐的小助理。
“林歌！你知不知道你推掉的是什么？那是多少艺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资源！杂志封面是五大刊之一！代言是顶奢全球代言人！饭局是跟平台大佬！你一句‘累了’就全推了？你耍大牌也要有个限度！”
霍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林歌等她发泄完，才用带着几分睡意的慵懒声音说：
“霍姐，我是真的累，身体透支了。强撑着去，状态不好，不是更得罪人吗？休息一天，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工作。”
这是他惯用的说辞，以往为了争取半天休息时间时偶尔会用。
“休息？你管这叫休息？你这是自毁前程！”
霍姐完全不吃这一套，
“我告诉你，公司高层已经知道了，非常不满！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公司，当面解释，看看能不能挽回！”
按照以往，林歌可能就半推半就地顺从了。
但今天，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触发随机任务：坚决贯彻摆烂精神，拒绝霍姐的一切补救要求，立刻回家睡觉。】 【任务奖励：根据摆烂坚定程度发放。】
系统的提示像一针强心剂。
林歌看着霍姐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为什么一定要活在别人的期望和安排里？
他定了定神，语气依旧温和，但内容却无比强硬：
“霍姐，解释就算了。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回家睡觉。公司那边，有什么后果我承担。”
说完，他不再理会霍姐的目瞪口呆，转身回房，拿起自己的随身背包，径直走向电梯口。
霍姐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追上来喊道：
“林歌！你站住！你承担？你承担得起吗？！”
林歌走进电梯，在门合上的前一秒，对霍姐露出了一个轻松甚至带着点顽皮的笑容：
“试试看咯。”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霍姐气急败坏的身影隔绝在外。
电梯下行，林歌看着镜面中神采奕奕的自己，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解脱感。
然而，当他走出酒店大堂，准备拦车回家时，却发现不远处有几个拿着相机的身影正对着他疯狂拍摄。
“狗仔？”
林歌心里一沉。
他拒绝所有行程的消息，这么快就泄露了？
明天娱乐版的头条，会怎么写他？
《顶流林歌耍大牌，无故推掉所有工作》？
这场摆烂风波，看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