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的香气在小小的公寓里弥漫。
林歌心满意足地享用着自己的“静养”早餐，完全把霍姐的暴怒和公司的风波抛在了脑后。
对他而言，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
然而，门铃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谁啊？”
林歌叼着面包片，含糊不清地问，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外卖送错了，或者物业来收水电费。
他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一看。
只一眼，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预想中的任何人，而是慕容雪。
她换下了在公司那身过于正式的西装，穿着一件简约的浅蓝色针织衫和一条白色休闲裤，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邻家的柔美。
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却丝毫未减。
林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慕容雪？她怎么会来？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三年？
还是五年？
自从她家搬走，她出国深造，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他只隐约听说她学成归来，进了家族企业，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成了自己所在公司的总裁。
门铃又响了一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耐心。
林歌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少年时代。
那个总跟在他身后，被他叫做“小雪”的安静女孩，如今已出落得如此耀眼，带着他完全陌生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呃……慕容总裁？”
林歌有些局促地开口，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
慕容雪看着他，清冷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像是冰湖表面裂开的一道浅痕。
她的目光扫过他嘴角的面包屑，和他身上那件印着卡通图案的旧t恤，语气平淡地听不出情绪：
“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哦，请进请进。”
林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侧身让开，心里却在疯狂呐喊：
系统！系统！
这是什么情况？
这算不算突发事件？
有没有摆烂任务触发？
【叮！检测到高优先级人物【慕容雪】到访，环境复杂度提升。暂无直接摆烂任务，请宿主自行应对。友情提示：保持本心，或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系统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坑爹。
慕容雪走进这间不算宽敞，甚至有些凌乱的公寓，目光平静地扫过沙发上随意堆放的衣服，茶几上还没收走的煎锅，以及电脑屏幕上暂停的游戏画面。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嫌弃或惊讶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看来，你的‘静养’生活很充实。”
她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
林歌干笑两声，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的衣服抱到一边，给自己腾了个地方坐下：
“慕容总裁，您怎么亲自来了？是因为代言那事吗？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影响……”
“叫我慕容雪，或者小雪。”
她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力量，
“私下里，不用那么正式。”
林歌怔住了。
“小雪”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叫出口了。
慕容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
“我看了你的资料，也看了你最近的……表现。拒绝三千万代言，意外获得全网关注；无心之举，却能引发连锁正面效应。霍姐觉得你是在胡闹，但我看来，这或许是一种独特的运营策略。”
林歌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真的只是想摆烂，跟策略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看着慕容雪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公司正在尝试新的艺人发展路径。”
慕容雪继续说道，
“或许，你的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风格，可以作为一个试点。与其强迫你改变，不如顺势而为。”
林歌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这话的意思是……
以后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摆烂了？
“所以，”
慕容雪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他，
“我想和你谈一份新的合约。”
一份由公司cEo亲自上门，为他这个“摆烂王”量身定制的新合约？
这背后，究竟是她基于商业利益的冷静判断，还是掺杂了某些他尚未察觉的、属于“过去”的私人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