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就是吐了田中秋水一脸，使得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能闻着刺鼻的血腥味。
静！！
办公室里是一片死寂。
而在吐血之后，山本太郎却是无力的捂着胸口，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脸色从涨红转为惨白，又从惨白转为青紫。
“社长！！”
田中秋水终于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搀扶。
“滚开。”
山本太郎一把推开他，踉跄着退后几步，靠在办公桌上。
“呼！！”
伴随着喘大气的声音，山本太郎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上的文件——那是今天最新的财务报表。
股价又暴跌37%。
市值蒸发超过800亿日元。
三家大客户宣布终止合作。
银行催款函已经发了五封。
这一切的一切的导火线都是那个该死的龙国渔民-罗宇，使得他请水军，请杀手的行为都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钟，没有任何的征兆，山本太郎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社长，您没事吧？”
田中秋水被吓得后退两步，他从未见过社长这副模样。
“没事？”
山本太郎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的咆哮道：“我怎么可能没事！”
说着，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墙壁。
啪！
瓷器碎片四溅。
“罗宇……龙国的渔民-罗宇！”山本太郎每念一次这个名字，胸口就疼一次，喃喃自语道：“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
看到这一幕，田中秋水站在一旁，也是无力的低下了脑袋。
没办法，
公司现在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最要命的是，这一次全球直播，罗宇那边不仅毫发无损，反而越来越火，刚刚又赚了三亿多人民币。
这种巨大的反差，简直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社长……”
几秒钟之后，田中秋水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黑洞组织那边还在等回复……”
“回复？”山本太郎咬牙道：“五千万美元还不能确保成功，他们怎么不去抢？”
“可是……”
“可是什么？”山本太郎打断他：“五千万美金只是一个幌子，鬣狗失踪了，黑洞组织应该是忌惮了，在不清楚鬣狗怎么失踪之前，他们根本不敢再接这个任务。”
“所以，告诉黑洞组织，退双倍定金。”
“社长你的意思是？”田中秋水愣住了。
“我说，让他们退双倍定金。”山本太郎一字一句地重复道：“现在东海渔业株式会社暂时没有精力去针对罗宇，先稳住公司再说，等我把局势稳住，我会让罗宇付出代价的，会让罗宇知道……”
“是，社长。”
听了这句话，
田中秋水后知后觉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山本太郎的身体晃了晃，就再也忍不住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会……”
…………
江省的省城，仁爱私立医院。
超级VIp病房里，陈志远躺在病床上，脸色也是苍白得吓人，就跟又苍老了十岁一般。
他的女秘书李娜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文件夹，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总，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休息？”陈志远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我怎么休息得了？”
说着，
陈志远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胸口一阵剧痛，又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李娜咬了咬嘴唇，才缓声道：“陈总，三艘货轮沉没的事情……损失已经确定了，总计一亿三千二百万。”
“保险公司那边呢……？”陈志远又问了一句。
好吧！
前几次远洋货车沉没，保险公司拖了几天，最后都多少赔了一些。
“保险公司先期赔付了两千万，剩下的……他们又要重新评估，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拒赔。”
“什么？”
陈志远瞪大眼睛，憋屈道：“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拒赔？”
“他们说我们公司的货轮沉没频率太高，怀疑是人为破坏或者管理不善。”
“…………”
无语！
陈志远彻底的麻了，
人为破坏？
他倒是希望是人为破坏，至少那样还能找到凶手。
但问题是，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海底乱流”，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客户那边呢？”
“受到三艘货轮沉没影响，已经有七家客户终止了合作，还有五家在观望。”李娜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总，客户们都在传，说我们海港集团被诅咒了……”
“放屁！”陈志远有气无力的说道：“什么诅咒，都是那些混蛋在造谣！”
“可是陈总……”李娜犹豫了一下：“您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
“是罗宇在搞鬼？”
陈志远愣住了。
罗宇？
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一个渔民，
怎么可能有能力让他的货轮一艘接一艘地沉没？
可……转念一想，在大海上，还有什么事情是罗宇做不到的？
捕获天价海产？做到了。
撞沉樱花国渔船？做到了。
捕获深海巨型海蛇？也做到了。
“不可能……”
最终，陈志远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着，还是摇了摇头：“他应该只是运气好而已……”
但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李娜看着陈总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又开口道：“陈总，还有一件事……”
“说。”
“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又只剩下四千八百万了。”
“什么？”
陈志远一个激动，胸口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怎么可能只剩这么点？”
“三艘货轮沉没，我们要先行垫付货款，还要支付船员的工资补贴，再加上公司日常运营……”李娜掰着手指算了一遍。
陈志远却是听得脑袋发晕。
四千八百万，听起来不少，但对于一个正常运转的大型食品集团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银行那边……”
“银行已经发了五封催款函，如果我们再不还款，他们会冻结公司资产。”
“操！”
陈志远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胸口的剧痛，拿起手机开始翻通讯录。
可惜，
现实很残酷，打了一圈，又是一分钱都没借到，使得陈志远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陈总……”李娜小声说道：“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引入资本？”
陈志远抬起头，死死盯着她：“引入资本？那我的股份……”
“会被稀释。”李娜点点头：“但至少公司能活下来。”
陈志远闭上眼睛。
他很清楚，
现在的海港食品集团已经濒临破产了。
如果不引入资本，别说股份，连公司都保不住。
但引入资本，就意味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要被别人分走一大块，甚至可能被踢出董事会。
“联系风投。”陈志远咬牙道：“就说我愿意出让40%的股份，条件是立刻注资两个亿。”
“40%？”
李娜吃了一惊：“陈总，这个比例……”
“我知道。”
陈志远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血丝：“但现在的我没有选择了，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李娜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打电话。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陈志远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他的妻子都在国外，本来想好好的赚钱，却一路走下坡路。
“罗宇……”
一想到这里，
他就忍不住的喃喃自语：“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罗宇捕鱼运气好，他不会去针对罗宇；如果不去针对罗宇，他的货轮也不会莫名其妙地一艘接一艘沉没；如果货轮不沉没，公司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都是你……”
陈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悔意。
但很快，
这丝悔意就变成了深深的无力和颓然无力。
他现在连自保都做不到，哪还有资格去记恨别人？早知今日，他就不该去封杀罗宇，一步错，步步错，罗宇运气越来越好，他却霉运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