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第二食堂，蒸汽混着饭菜的寡淡香味在空气里翻腾，打饭窗口前排着蜿蜒的长队，每个人手里都攥着饭盒子，眼神直勾勾盯着窗口里那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锅。王白刚走到队尾，王白那是来到了何雨柱的第二食堂，他要看看这个何雨柱敢不敢给他抖勺，敢抖勺就是干他。
王白心里冷笑，还在想着怎么干何雨柱呢，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队伍往前挪。轮到他时，窗口里站着的是马华，何雨柱的徒弟，一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有些小失落，难道这何雨柱改性子了？不颠勺了？
可马华看见王白，手明显顿了一下，眼角飞快地瞟了眼身后的何雨柱，喉结上下滚了滚，突然“咳咳”两声，声音不大，却像个暗号。
果然，何雨柱“噌”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马华的肩膀，把他往旁边一挤，自己稳稳地站到了打饭的位置上，手里的饭勺“哐当”一声敲在锅沿上，震得人耳朵发麻。
“吃什么！”何雨柱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的火气几乎要溢出来。昨天被王白踹晕的账还没算，这小子居然敢主动送上门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
王白乐了，脸上笑得像朵花，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嗓门却提得老高，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两份白菜，两份土豆丝，再来八个二合面馒头！”
这话一出，排队的人都忍不住窃笑——这是饿疯了？平常人能吃两个馒头就顶天了，他居然要八个？
何雨柱也懵了，手里的饭勺差点掉锅里。他上下打量着王白，见这小子虽然看着瘦，眼神却亮得吓人，心里暗骂一声“饿死鬼托生”，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见他抄起勺子，往白菜锅里一舀，手腕轻巧地一抖，一大半菜叶子“哗啦”掉回锅里，最后进王白饭盒的，就只剩那点可怜的碎渣，大部分是汤，菜也就几片。土豆丝也是一样，颠勺的动作比表演还花哨，最后两份盛出来的，还没别人半份多。
至于馒头，他更是在筐里翻来翻去，专挑那些个头最小、捏起来硬邦邦的，往王白的网兜里一塞，八个馒头加起来，估摸着还没别人四个实在。
“你确定就这些？”王白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钱票递了过去，眼神里的寒意却让何雨柱心里一哆嗦。
何雨柱一把抢过钱票，塞进兜里，没好气地吼道：“打完饭就滚，后面排着队呢！你……”
“你”字刚出口，王白的手已经像铁钳似的伸了过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猛地往外一拽！何雨柱猝不及防，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从窗口里被薅了出来，“咚”地一声摔在地上，整个人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你他妈的傻柱，敢吸工人血！我操你妈！”王白的吼声像炸雷似的在食堂里炸开，紧接着，拳头就像雨点似的落在何雨柱身上。左勾拳打在肋骨上，右直拳砸在昨天被踹过的后颈，每一下都又快又狠，打得何雨柱嗷嗷直叫，想爬都爬不起来。
王白这真就是右拳伤害高，左拳高伤害！
周围的人先是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骚动。谁不知道何雨柱这德性？仗着自己是食堂的老师傅，看谁不顺眼就往死里颠勺，上次老张头就因为多问了一句“白菜里怎么没有白菜”，被他舀了一勺子泔水似的菜汤扣在碗里。这会儿见有人带头揍他，积压了许久的火气瞬间爆发，一个个红着眼冲了上去。
“好小子！早就该揍这狗娘养的了！”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脚踹在何雨柱肚子上，疼得他蜷缩成一团。
“让你颠我勺！让你扣我菜！”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也加入了战局，拳头专往何雨柱脸上招呼。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转眼间，何雨柱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拳头、脚底板像冰雹似的落下，他那点力气在愤怒的人群里根本不够看，只能抱着头哀嚎，鼻血顺着指缝往下淌，糊了满脸。
马华吓得脸都白了，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他想上前拉架，可看这架势，自己冲上去怕是得被当成何雨柱的同伙一起揍，只能咬咬牙，转身就往食堂主任办公室跑，一边跑一边喊：“主任！不好了！打起来了！快救命啊！”
王白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里面混乱的场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刚才那几下看着狠，其实都避开了要害，真正下重手的是那些被何雨柱欺负过的工人。他刚刚看见人围上来了，就往后退了两步，把第一“身位”让了出去——这第一身位跟何雨柱没有什么区别了，都是挨打啊。
果然王白所料，没过两分钟，人群里就传来几声急吼：“别他妈打我啊！打傻柱！打错人了！”
“都住手！先把傻柱拎出来！”
可这时候哪还停得下来？外面的人还在一个劲往里挤，想趁机踹何雨柱两脚泄愤，里面的人被挤得东倒西歪，没办法，干脆有人喊了一嗓子：“把他举起来！让外面的也打得到！”
于是，可怜的何雨柱被几个人像抬猪似的架了起来，成了个人形沙包。外面的人见状，那是暴风雨般的拳头开始打在何雨柱身上，疼得何雨柱像杀猪似的嚎叫，声音都变了调。
“住手！都给我住手！”食堂主任终于跟着马华跑了过来，他气得脸都绿了，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可他的吼声在混乱的人群里根本没人听，反而被淹没在一片怒骂和踹打的声响里。
食堂主任急得直跺脚，冲马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门口找保卫处的！让他们带枪来！朝天放一枪！再这么闹下去，要出人命了！”
马华如梦初醒，拔腿就往外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没过三分钟，两个保卫处的干事就端着步枪冲了进来，看这架势，也顾不上别的，对着天花板“砰”地就是一枪！
枪声像一道惊雷，震得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门口，眼里满是惊恐。
食堂主任刚想开口训斥，王白却抢在他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了上去，演技虽然拙劣，嗓门却足够响亮：“食堂主任啊！您可得为我们工人兄弟做主啊！这个何雨柱克扣我们的伙食，你看！我要的两份白菜两份土豆丝，就这么点！他这是在挖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墙角啊！”
王白一边说，一边把手里那几乎空了的搪瓷缸子举得老高，周围的工人见状，也纷纷反应过来，跟着干嚎起来：
“青天大老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主任您看看！我这馒头硬得能砸死人！”
更有甚者，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词，喊得越来越离谱：“老总！您可得管管啊！”
“军爷！这小子就是个蛀虫！”
食堂主任听得头皮发麻，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这些话要是传到厂领导耳朵里，他这个主任怕没好果汁吃啊，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厂常委会上，领导的发言了。
“就是你让工人兄弟喊你老总军爷，你最好身份证上就叫‘老爷’‘老总’。”
可这时候，保卫处的干事已经把被打得半死的何雨柱拖了出来。那小子满脸是血，嘴角肿得像个馒头，看见王白，眼神里满是怨毒，却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唧唧地喘气。
王白看着他那副惨样，心里畅快得很——想跟我斗？傻柱，你还嫩了点。这食堂里的账，才刚开始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