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澜身形一僵，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向导小姐的精神体……似乎挺喜欢他？
林倦心里咯噔一声。
“回来！”
这家伙还真是饕餮胃口，流氓行径！
这跟上班上着上着色眯眯摸了一把同事的手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种被油腻中年男领导的大拇指反复揉搓，细细摩挲的摸……
她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精神体动作一顿，确认吃不到污染物质，这才默默重新钻回林倦的精神域中。
“哈哈哈……”
林倦干笑两声，目光四处乱飘，“抱歉抱歉……刚刚就是个意外，”
“没事。”
陆星澜摇摇头，手上的触感消失，心里莫名浮现一抹遗憾。
薄唇紧抿，他背过身去不知道在光屏上操作什么。
林倦在心里欲哭无泪，她不会被同事举报进行职场.性.骚.扰.吧？！
“数据采集完毕，主脑正在分析，需要一点时间。”
“好。”
林倦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有些尴尬地找话题。
“陆教授你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陆星澜思索两秒，才回过头一脸认真地回复，“很多。”
林倦一脸莫名。
很多？怎么个很多？总有个领域吧？
但她反应很快，连忙出声打圆场，“我懂我懂，你们这种搞研究的都有保密要求，我不问了。”
“我以前是帝国第一研究所的所长。”陆星澜不疾不徐地解释，神情平淡。
“所里的各个项目，畸变体研究，药剂，精神力研究，污染物质隔离，空间跃迁和阻断还有生物疫苗……”
列举到这里，他缓缓一顿后才接着说道，“都有些涉猎。”
有些更小众领域的研究比较挑战道德伦理的底线，他选择避而不谈。
林倦听完已经一整个呆住。
这这这？
这还是人类可以拥有的智商吗？
她虽然不是星际土着，但以此类推，她也没听说过有那种物理，化学，生物，样样精通，还样样能深入研究到扛起研究项目的逆天人物啊！
而且陆星澜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向导小姐？”
“啊？”林倦回过神来，看向他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三分崇敬，竖起大拇指，“陆教授真是年少有为啊……”
“不过你既然是做研究的……应该不用战区去吧？污染值怎么会这么高？”
陆星澜难得有些情绪波动，“之前去污染区找采集一种惰性矿物，出了点意外。”
“这样啊……”
林倦自觉聊到了让对方伤感的话题，连忙给他画饼安慰道，“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帮你把污染值净化到90%以下！”
“那些谢谢向导小姐了。”
陆星澜十分给面子地捧场，但并没有将她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
SSS级哨兵，一旦产生躯体畸变，帝国历史上还没有可以重新逆转回来的先例。
但下一秒。
他瞳孔一缩——
光屏上的分析进度条走到尽头，跳出了体检结果。
【精神力等级评定：S﹢】
【精神体状态：活跃（高能量反应，属性未知）】
【精神污染指数：2%（持续净化中）】
他大脑空白一瞬，难得陷入短暂的死机状态。
“怎么了？难道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林倦瞧他脸色不对，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凑到操作台前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精神力等级评定S﹢，哇塞。”
林倦由衷感叹，“我还挺厉害的哈……”
实验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陆星澜仿佛被钉在原地，向下翻看更详细的检测报告，目光扫过，逐字逐句，向来平静的脸上罕见地露出震惊之色。
从F级一跃变成S﹢级，而且看检测结果，林倦的精神力和精神体都十分活跃，还有再往上提升突破的巨大空间……
不论向导还是哨兵，精神力等级在他们分化的那一天就确定了上限。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因为各种难以估量和统计的原因，可以进行二次分化。
一般来说，二次分化后的精神力会比第一次增强许多。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倦这种好像随时随地都在缓慢增强的精神力。
甚至理论上来说，她的天赋没有上限。
整个帝国，纵观古今，从没有出现这般的人物……
以至于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林倦暴露这种特殊能力后可能面临的状况。
林倦抬手轻轻戳了戳陆星澜的胳膊，“冷静冷静。”
“存在即合理。”
“陆教授你不会因为这个就丧心病狂到要把我抓起来切片做研究吧？”
陆星澜无语地瞥她一眼，默默关闭检测结果，并动手彻底清空了后台关于这次检测的全部数据记录，面上已经恢复冷静。
“放心，这件事只要你不想，不会传到黑塔外面去。”
“你真是个仗义的大好人！”
“……”
陆星澜揉了揉眉心。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刚刚一刹那激动到近乎癫狂的情绪里彻底抽离。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说完，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看向林倦的眼神十分复杂。
林倦抬手打住，“我还有一件事……”
“嗯？”
“之前我刚到黑塔那几天，坐电梯的时候，在三十层左右的样子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今天我在地下层又听到了。”
“什么声音？”
林倦拧眉思索，“就是窸窸窣窣的，而且听起来很不舒服……别的人还听不到。”
陆星澜了然。
“塔台地下层关押了一些污染值濒临100%的哨兵，有些时候，我也会抽出其中一些人带到实验室……做研究。”
“他们的精神力场十分混乱，具有攻击性，可能是你感应到了什么。”
之前林倦问这个问题他还有些奇怪。
因为塔台为了防止这些几乎彻底失去理智的哨兵影响到其他哨兵，会进行严格的隔离防护，一般只要不主动释放精神力接触他们，都不会受到影响。
林倦也没有理由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但刚刚检测结果出来……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