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十倍？”
苏月娘红唇微张，妩媚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流云城并非什么大城，百花楼的收入早已触及天花板，能维持现状已属不易，翻十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若不是林枫刚才展现出的惊人眼力，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个信口开河的疯子。
“林公子，此话……当真？”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从不开玩笑。”林枫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合作有合作的前提。”
“公子请讲！”苏月娘立刻表态，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姿态放得极低。
“第一，合作期间，百花楼的一切经营决策，由我全权负责。你可以提出建议，但最终解释权和决定权，在我。”林枫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苏月娘只是稍一犹豫，便重重点头：“可以！”若能收入翻十倍，让出决策权又如何？
“第二，”林枫竖起第二根手指，“我需要绝对的安全和自由。这间柴房不行，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独立的院落，一应饮食用度，按最高标准。在我恢复期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扰、窥探或指使我。”
“这是自然！妾身立刻安排楼里最好的雅苑‘听竹小筑’给公子！”苏月娘忙不迭答应，这要求合情合理。
“第三，”林枫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收起你那些无谓的试探和小心思。跟我合作，你得到的将远超你的想象。但若背后搞小动作……”
他没有说完，但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苏月娘心头一凛，连忙道：“妾身不敢！月娘在此立誓，必以诚心待公子，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林枫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她的表态。
“很好。那么，现在说说如何让你的破楼起死回生。”他走下硬板床，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脊梁挺直，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度。
“你之前的经营，最大的问题在于——同质化严重。”
“同……同质化？”苏月娘茫然，这是个她从未听过的词。
“就是你和怡红院、群芳阁他们，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漂亮的姑娘，唱曲、陪酒、卖笑。客人去哪家都一样，自然是谁有新花样就去谁家，毫无忠诚度可言。”
苏月娘若有所思，这话可谓一针见血。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差异化竞争，是打造品牌溢价。”林枫继续抛出苏月娘听不懂，但感觉很高深的概念。
“简单说，我们要让百花楼，变得独一无二。”
“首先，改革会员制度。取消普通的打赏，设立‘花蝶’、‘银雀’、‘金凤’、‘至尊’四级会员。‘花蝶’会员，入门需预存一百下品灵石，享受优先预定、果盘免费。‘银雀’五百，‘金凤’两千，‘至尊’一万！不同等级，享受的服务权限、接触的姑娘等级、乃至座位区域，全部严格区分！”
苏月娘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预存一万下品灵石？这都快能买下一件不错的法器了！谁会拿来充进青楼？
林枫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人心，尤其是有钱人的心，追求的就是个‘与众不同’和‘人无我有’。‘至尊’会员，整个流云城限量十位。他们拥有的，将不只是美色，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其次，资源倾斜，打造‘明星’，也就是头牌中的头牌。”林枫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选出最有潜力的三位姑娘，停止她们所有的普通陪客。我会亲自教导她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们将为她们量身打造故事，包装人设。一个是清冷孤傲，卖艺不卖身的‘冰山仙子’；一个是热情如火，舞姿绝伦的‘烈焰玫瑰’；还有一个，可以是身世可怜，却坚韧不拔的‘解语花’。我们要卖的，不再是皮肉，是幻想，是情绪价值！”
苏月娘的眼睛越来越亮，林枫的话如同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卖幻想？情绪价值？这些词她闻所未闻，但结合多年的风月场经验，她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巨大吸引力！
“最后，跨界联动。”林枫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光靠青楼本身，格局太小。我们的会员，可以在城中与我们合作的丹药铺、兵器铺享受折扣。我们甚至可以定期举办‘品鉴会’，拍卖一些稀有的丹药、材料，将百花楼打造成一个高端的信息与资源交流中心，而不仅仅是寻欢作乐的场所。”
“到了那时，”林枫总结道，“你苏月娘就不再是一个青楼老鸨，而是流云城顶级圈子的组织者和引路人。那些家族族长、商会首领，见了你也要客气三分。这，才是真正的价值。”
静。
柴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月娘怔怔地看着林枫，胸口剧烈起伏，大脑因为接收了太多颠覆性的信息而一片空白。
会员制、品牌溢价、明星头牌、情绪价值、跨界联动、资源中心……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碎了她固有的认知。她仿佛已经看到，一座由财富、权势和影响力构筑的金色王国，正在林枫轻描淡写的话语中，缓缓升起！
这少年，哪里是什么废物？他分明是点石成金的商业之神！
“噗通！”
苏月娘没有任何犹豫，再次跪了下来，这一次，是心悦诚服，是看到了无限未来的激动与臣服。
“公子大才！月娘……愿奉公子为主！一切但凭公子吩咐！”
林枫看着她，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比王三强烈十倍百倍的“震惊”与“崇拜”的情绪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干涸的识海，那沉寂的青帝本源，似乎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他满意地笑了笑。
第一步，站稳脚跟，成了。
“起来吧。”他淡淡道，“先去准备院落，再把楼里所有姑娘的名册和资料拿来。我们的第一步，先从‘选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