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修表铺时，夕阳正透过玻璃窗洒在青铜座钟上，钟摆的摆动比之前更加沉稳。林夏已经在柜台前等得焦灼，见他推门进来，立刻递过一杯温水：“你消失了整整两个小时，电话还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困在19世纪了。”
沈砚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把穿越的经过和时间窃贼的影子告诉了她。林夏眉头紧锁，调出平板电脑里的资料：“我查了所有关于‘时间异常’的记载，只有你父亲十年前的研究笔记提到过‘时间窃贼’，说他们以篡改历史节点为生，靠吞噬锚点能量存活。”她滑动屏幕，调出一张扫描的笔记照片，上面画着与沈砚口袋里相同的铜片图案。
“你看这个。”沈砚掏出两块铜片放在柜台上，一块刻着“1840年调速器”，另一块刻着“1945年原子钟”，背面的纹路拼在一起，正好形成一个完整的齿轮图案。林夏突然指着铜片边缘的细小刻痕：“这好像是某种坐标，我用图像处理软件分析一下。”
等待分析结果的间隙，沈砚整理工具时发现，那把用来修复弹簧的镊子尖竟泛起淡淡的蓝光。他想起穿越时遇到的黑影，急忙翻出札记，在“时间窃贼”章节看到这样的描述：“窃贼所过之处，时空残留暗能量，遇至纯金属则显蓝光。”难道刚才在19世纪的车间里，时间窃贼就在暗处观察？
“有结果了！”林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铜片的刻痕经过解析，变成了一串经纬度坐标和一行小字：“锚点相连，时空为线，铜片为钥，可窥本源。”坐标指向伦敦的格林尼治天文台，而小字让沈砚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说的话：“所有的钟表都在诉说时间的秘密，关键是找到串联它们的线。”
就在这时，青铜座钟突然发出“当”的一声钟鸣，钟身上的铭文又多了一行：“窃贼已获线索，原子钟危在旦夕。”沈砚心头一沉，看向1945年的铜片，背面的字迹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林夏立刻开始查询华盛顿特区科技博物馆的资料：“那台1945年的原子钟是首台民用型号，核心部件是铯原子谐振器，一旦被篡改，现实中的时间基准可能会彻底混乱。”
沈砚摩挲着铜片，突然注意到札记的夹页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父亲站在格林尼治天文台前，手里拿着一块一模一样的铜片，背景里的时钟指针正好指向三点十七分——和昨天时间窃贼干扰时，他手表倒转的时间完全一致。“三点十七分，这一定是关键时间点。”他把照片递给林夏，“我父亲肯定早就发现了铜片的秘密。”
夜幕降临时，林夏终于联系上了科技博物馆的学长。对方说那台原子钟最近确实出现异常，指针会无缘无故倒转，馆方已经将其列为重点保护展品，禁止任何人靠近。“这绝对是时间窃贼搞的鬼。”沈砚握紧拳头，“他在提前破坏锚点，等我们赶到时可能已经晚了。”
林夏突然想起什么，打开电脑调出卫星云图：“你看，格林尼治天文台和华盛顿科技博物馆的连线，正好经过咱们修表铺的位置。这三个点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铜片上的纹路说不定就是这个三角形的缩略图。”沈砚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果然与铜片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时，沈砚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图片——时间窃贼戴着黑色手套，手里拿着半块刻有“1969”字样的铜片，背景是模糊的航天设备。“他在炫耀，也是在警告。”沈砚眼神凝重，“1969年是阿波罗11号登月的年份，下一个锚点恐怕就在那里。”
林夏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不管他要去哪里，我们都得先守住原子钟。札记里不是说需要时空校准液吗？明天一早就配，后天我带你去华盛顿。”沈砚点头，目光落在青铜座钟上，钟摆的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较量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