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条被顶上热门的弹幕，林晚的心跳漏了半拍。
网友们的好奇心，比她预想的还要强烈。
她知道，顾言澈的身份，是她们这个“故事”最大的悬念和钩子，绝对不能轻易揭晓。一旦揭晓，神秘感消失，观众们的热情也会随之退却。
于是，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充满了职业操守的微笑。
“关于这位霸总的身份，”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大家就不要再问了。毕竟，他送来的不是礼物，是同情心。我们作为受助方，要懂得感恩，要为我们的‘捐赠人’保守秘密。这是职业道德，懂吗？”
她这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滴水不漏，还顺便又内涵了顾言澈一把。
直播间的网友们瞬间就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职业道德！主播你杀人诛心啊！】
【受助方？捐赠人？求求了，让我也遇到这么好的慈善家吧！】
【我懂了，主播的意思是：打死我也不说，但是你们可以继续猜，继续送礼物，我们还想看！】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网友们的热情却丝毫未减。林晚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反而更激发了大家的吃瓜热情。
接下来的直播，进入了大家最喜闻乐见的“上链接”环节。
林晚将那套“永恒之心”和其他几个手袋，都在二手平台上挂出了链接，并且在直播间里进行了公示。
几乎是在链接出现的那一瞬间，一场没有硝烟的“富婆战争”，便在评论区里打响了。
【这套项链我要了！别跟我抢！】
【那个蓝色的凯莉包是我的！我已经拍了！】
【啊啊啊我没抢到！主播！还有没有别的了？霸总今天没送点别的吗？】
战况之激烈，堪比双十一零点的秒杀现场。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上架的奢侈品，都被高价抢购一空。
林晚和苏晓晓看着后台那一个个“已付款”的订单，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场直播，不仅大获成功，效果更是远超她们的预期。
直播结束后，她们的账号【霸总的爱有点烫手】，粉丝数从零，一夜之间暴涨到了五千多。私信箱也快被塞爆了，全是催她们赶紧更新，想看“霸总的下一份爱意”的沙雕网友。
当然，最让她们激动的，还是银行账户里那不断上涨的余额。
当最后一笔交易款项到账后，苏晓晓这位首席财务官，拿着计算器，手指都在颤抖。
她将所有的变现金额，加上她们之前卖掉那只爱马仕的钱，以及从林建国那里“骗”来的两千万，仔仔细细地加了一遍。
最终，当那个代表着她们公司总资产的、惊人的数字，出现在计算器屏幕上时——
“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在林晚的卧室里响起。
姐妹俩再次像两只快乐的土拨鼠，抱在一起，在柔软的大床上疯狂打滚。
发财了！
她们真的发财了！
她们的创业资金，在经过顾言澈这位“首席天使投资人”的几轮“注资”后，已经暴涨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最初的预期，足以支撑她们将脑海中那些沙雕又大胆的想法，毫无后顾之忧地付诸实践！
兴奋过后，林晚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而又庄严的表情。
她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那份她们一起制作的、还很简陋的《晚月文化商业计划书》ppt。
她翻到最后一页，郑重地、一字一顿地，新建了一页幻灯片。
在页面的最上方，她用最大号的、加粗的艺术字体，打下了标题——
【首席天使投资人】
然后，她在网上搜索了一张顾言澈之前登上某着名财经杂志封面时，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顾言澈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坐在象征着权力的办公桌后，眼神深邃，表情冷峻，嘴角还挂着那抹他自认为帅气逼人的标准霸总微笑。整张照片，从构图到光影，都充满了“我很牛逼，我很有钱”的装逼气息。
林晚毫不犹豫地将这张照片，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标题的下方。
整个页面，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却又那么的和谐。
做完这一切，林晚合上电脑，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好了，”她对苏晓晓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的公司，现在资金到位，粉丝初具规模，是时候该进入正轨了。走，我们去找个人，让他帮我们参谋参谋。”
“找谁？”苏晓晓好奇地问。
“当然是……”林晚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那位便宜的、现成的、任劳任怨的……总裁哥哥啊！”
……
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林子昂看着眼前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妹妹，以及她们递过来的那份名为《晚月文化商业计划书》的ppt，表情有些复杂。
当他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看到她们那清晰的商业逻辑、精准的市场定位、以及沙雕又极具创意的产品构思时，他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
而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顾言澈那张巨大的、被冠以“首席天使投资人”头衔的装逼照时，他脸上的表情，终于从惊讶，转变为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混合了同情与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无辜、仿佛对一切都不知情的妹妹，沉默了良久。
“所以……”他艰难地开口，“你们的启动资金，除了从爸那里‘要’来的，剩下的……全都是靠变卖顾言澈送的东西，得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林晚一脸谦虚地纠正道，“我们更愿意称之为‘天使轮融资’。”
林子昂：“……”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言澈最近的行为，会变得那么奇怪了。
原来，根源在这里！
他看着那份ppt上，苏晓-晓刚刚更新上去的、那个刺眼的账户总余额，又看了看顾言澈那张对此一无所知的帅脸，心中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深刻的同情。
兄弟，你真是个大冤种啊！
你以为你在拯救落难公主，实际上，你只是在为两个女魔头的创业公司，添砖加瓦啊！
林子昂的内心，上演了一出无比复杂的独角戏。最终，他还是决定，不戳穿这件事。
原因无他，看顾言澈吃瘪，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他合上ppt，用一种专业的、总裁哥哥的口吻，给她们提了几个关于公司注册和团队组建的建议。
在谈话的最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对了，下周，城东会展中心有个慈善晚宴，是顾氏集团主办的，你们要去吗？”
林晚和苏晓晓对视了一眼。
“顾言澈主办的？”林晚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嗯，”林子昂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他是主办方之一。而且，我听说……他好像准备在晚宴的拍卖会上，搞点事情。”
“搞事情？”苏晓晓好奇地问，“搞什么事情？”
林子昂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具体的不清楚，但好像……是跟他那位‘备受欺凌’的、需要他‘拯救’的……嗯，白月光，有关。”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特意在苏晓-晓身上瞟了一下，其中的内涵，不言而喻。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随即，林晚和苏晓-晓再次对视了一眼。这一次，她们的眼中，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两只狐狸看到一只肥美小鸡时，那种兴奋又狡黠的微笑。
林晚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与雀跃：
“他想搞事情？”
“太好了！”
“我们正愁……没有舞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