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耀辉望着徐卫钟破碎的残躯，喉结滚动了两下：“看来是荧惑教主发现了我在窥探记忆，所以干脆把徐卫钟灭口了。”
傅冲冲被这惨烈景象弄得声音发颤：“可是他怎么能发现？我明明在周围三里内都布了特殊网络，专门干扰以太节点的信号，他应该感知不到异常才对！”
易耀辉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窗外，孟星宇已经将涂山氏故地中发生的事情用意念传信告知。“孟兄和空空他们在云栖竹径一切顺利，我们也不算一无所获。”他顿了顿，脑海里正在整理从徐卫钟记忆中获取到的所有零散信息，“我从徐卫钟的记忆里扒到了不少信息，得赶紧和空空他们汇合。”
同一时间，荧惑教驻地深处的密室内，灯光将教主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刻满符文的石壁上。
雨桐单膝跪地，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神，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教主，忆渊网络刚刚传回警报，徐卫钟他……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没了就没了。” 教主坐在高台上的黑曜石座椅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椅臂上的蛇形纹饰，语气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必须放弃他，他的记忆已经被人窥探了。”
他抬眼时，面具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猩红的光，殿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要是让烟水阁的人知道了《浮生若梦》的细节，我们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别忘了，我们当初操控夜魇辉入侵灵识网域，也只从他身上抠到了点皮毛的控梦技巧，跟孟星宇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
“甚至那位持有魇歌力量的人类，随便挥挥手都能压过我。”教主的指节用力，将椅臂上的蛇鳞捏出一道裂痕，“我们冒不起这个险，明白吗？雨桐。”
雨桐连忙低头：“属下明白。”
“他们以为屏蔽了以太节点的磁场，我就感知不到了？” 教主嗤笑一声，指尖弹出一缕黑色的雾气，雾气在空中凝成徐卫钟的虚影，虚影里还残留着易耀辉窥探记忆时的灵波，“还好我在一些特殊教众的汇神丹里种了‘忆渊线’，就算磁场干扰，只要记忆被触碰，我这里就能收到警报。否则等他们顺着徐卫钟摸到《浮生若梦》，后果才真的不堪设想。”
雨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林树白和邓澜翠呢？还要不要派人去查？”
“罢了，不必管他们。”教主挥了挥手，徐卫钟的虚影瞬间消散，“他俩不过是最下等的棋子，就算不受掌控，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反而因为查他们两个，折损了徐卫钟这个能用的使者，有点得不偿失。以前就因为担心烟水阁跟雾花谷会联手用灵氛阵破坏我获取贪欲之魂的计划，无故损失了三个灵骸；现在又因为两个下等棋子损失一位使者，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决不能再发生第三次。”
“那……教主，《浮生若梦》上线的事情？”雨桐的语气充满了谨慎。
教主顿了顿，目光落在密室的窗外，“《浮生若梦》的上线计划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但问题不大。”
“徐卫钟这么多年传媒行业的履历可不是混日子的，我早就通过他的人脉培养了一个备胎，现在是启动这个备胎的时候了。”教主的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的冷意，“虽然上线计划会有延迟，但只要《浮生若梦》能顺利上线，到时候就算烟水阁发现端倪，也来不及阻止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上线之初，先别在游戏体验界面里给出梦魂莲。你记得安陵容给甄嬛送舒痕胶的法子吗？第一份必须干净，等玩家们都陷进去，放松警惕了，再慢慢加量。”
“是，教主。”雨桐恭敬地应下，退场时，脚步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烟水阁议事厅内，暮幽兰和烟水阁三大长老早已等候在此。
突然，厅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一道银色的光痕凭空出现，最后裂开一道半人高的空间裂口，里面涌出道道灵光，袁司空和孟星宇从裂口里走了出来。
袁司空看向早已等候多时的伙伴，语气急促：“事出紧急，所以通知大家来此，我们得赶紧把目前掌握的信息捋一捋，免得后面出岔子。”
他不等暮幽兰回应，就拿出一个幻光球，触碰球体后凝聚起一道投影，投影里映着涂山氏故地的景象，袁司空的声音随着投影变化而起伏，将个中遭遇一一讲给暮幽兰和三大长老听。
暮幽兰感慨道：“原来真实的历史是这样！还有，你刚才说的炉鼎傀儡之术，我怎么听着跟灵骸之术有很多地方相似？”
“你说的没错。”袁司空点头，拿出一张从涂山氏故地中找到的泛黄图纸，图纸上画着炉鼎傀儡的结构图，“而且青丘的炉鼎傀儡，正是凤娇公主那位夫婿，也就是盘古族青珏的开山弟子卓杉术设计的。我还得到了他留下的手稿，里面详细写了炉鼎傀儡的制作方法。”
暮幽兰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那这样看来，犬戎国卷宗里记载的灵骸之术，还真有可能是灵甲门的人搞的鬼！至于是不是失踪的卓荣双……”
“这些事暂时不能告诉冲冲。”袁司空打断她，语气严肃，“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没有实锤。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卓荣双的可能性确实最大。”
暮幽兰坐回椅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 的声响：“我越来越觉得，有人在背后下一盘大棋。炉鼎傀儡、灵骸，再到现在的荧惑教……好像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有那么些暗暗的关联。”
“我也是这种感觉。” 袁司空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厅外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圣辉正背着易耀辉飞来，翅膀上的金光在厅内洒下点点光斑；旁边还有长了翅膀的团子驮着傅冲冲。
“哟，易兄，被天使背着飞的感觉怎么样？”袁司空笑着迎上去，目光落在圣辉的翅膀上。
易耀辉从圣辉背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肩膀，笑道：“别提多奇妙了！还好圣辉体格够壮，能背动我这150斤的壮汉，要是换只普通的灵禽，估计早就累趴下了。”
暮幽兰的目光落在团子身上，忍不住笑了：“长着翅膀的熊猫，我想我们都是头一次见吧？这翅膀看着还挺精致。”
傅冲冲从团子背上下来，脸瞬间红了大半，他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团子刚从灵甲蛋里孵化出来的时候没有翅膀，这对翅膀是我后来用玄铁和灵丝给它加装的，还刻了点提速的符文……”
“你可真了不起。”暮幽兰随口夸了一句，却没注意到傅冲冲的耳朵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半天没说出话来。
袁司空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吧。”
易耀辉收起笑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走到厅中央，“空空，你那边的情况，孟兄已经通过意念传信给我了，回来的路上我也跟冲冲讲了。但我觉得，我这边的情况才更该重点关注，荧惑教可能在筹划一项大阴谋。”
他把自己通过窥探徐卫钟记忆掌握的一些情况告知众人。
当听到“浮生若梦”这四个字时，暮幽兰猛地站起身：“什么？浮生若梦？”
袁司空皱眉：“小兰，你怎么这么惊讶？难道你听过这个名字？”
暮幽兰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还记得小唐的事吗？当初刀芳枣为了骗小唐，编造了我想让他顶替紫璃信息研发部前技术骨干周雨桐的谎言。”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众人，眼神里满是震惊：“但周雨桐这个人不是虚构的，他确实是小唐入职前，紫璃信息的研发技术骨干。后来他跳槽去了一家叫长庚科技的游戏公司，而《浮生若梦》，正是他带头开发的网络游戏，现在好像正在走上线运营前的审批流程。”
易耀辉的眼睛瞬间睁大：“不会这么巧吧？荧惑教教主说的《浮生若梦》，跟周雨桐开发的是同一个？”
“目前还不能确定。”暮幽兰摇了摇头，“不过我会盯着周雨桐。”
“对了，我还从徐卫钟的记忆里扒到了一件事。”易耀辉补充道，“荧惑教有个叫‘忆渊网络’的东西，所有教众的汇神丹里都有以太节点，这些节点会把教众的日常信息上传到忆渊网络里，教主会不定时查阅。这次就是因为忆渊网络显示林树白和邓澜翠的信息异常，教主才派徐卫钟来调查的。”
袁司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么看来，那位教主也没办法实时掌控所有教众的思想，只能挑几个重点关注。大多数教众的情况，都得靠忆渊网络的信息来获取。怪不得他这么久才发现林树白和邓澜翠的异常，不过这次他可真是得不偿失，为了查两个普通教众，损失了一个使者。”
“可不是嘛！” 易耀辉拍了下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林一凡之前说过，荧惑教的使者地位仅次于三大护法，实力强得离谱。你看徐卫钟，之前居然能干掉一个妖族，要知道妖族的力量可不是人类能比的，他能杀掉妖族，可见实力有多强。”
“没想到这个王后卿这么心狠手辣。”袁司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妖族好歹也是后卿的分支，他居然下得了手。”
“他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暮幽兰冷笑一声，“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魔族被封禁在火星之后，留在地球的后卿寄生体早就习惯了和平，跟各个种族都能和睦相处，根本不想再打打杀杀。但在王后卿眼里，这些妖族就是后卿的叛徒，杀叛徒对他来说，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的确是这个道理。” 孟星宇开口，“夜魇辉之前留给我的信息里，也提到过后卿对妖族的不满。只是我没想到，王后卿居然会派荧惑教使者去抢妖丹，毕方一族的妖丹蕴含着极强的火属性灵力，他拿妖丹到底要做什么？”
“不管他要做什么，肯定没好事。”袁司空嘀咕着，转头看向傅冲冲，语气变得郑重，“冲冲，接下来制造焚寂灵光炮的事，就得拜托你了。”
傅冲冲连忙点头：“我看过图纸了，原理我基本搞懂了，就是有些材料不好找，比如需要玄铁精和凝神晶。”
“雾花谷里有不少灵物。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有。”暮幽兰立刻说道，“如果你需要什么材料，随时跟我说，就算雾花谷没有，我可以尝试用识海天书炼化出来。”
傅冲冲的脸瞬间又红了，他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有、有小兰帮忙，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就是还需要点时间……多谢小兰。”
暮幽兰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眼尾的弧度像月牙一样。可她没注意到，自己这一笑，让傅冲冲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血色，他赶紧把头埋得更低，生怕别人看到。
袁司空转头看向三大长老，语气严肃：“素商、海涛、槐绪，现在你们也知道局势了。我接下来得再去一趟山海界找月姬，潜灵渊封印的情况，就得辛苦你们多盯着点了。”
归海涛站直身体，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圣君放心，这段时间封印一直很稳定，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袁司空转头看向孟星宇：“阿宇，我去山海界这段时间，你能不能留在烟水阁？有你在，我也能放心点。”
孟星宇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去吧。要是荧惑教敢来捣乱，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谢谢。”袁司空的心里暖了一下，有这样的朋友在，就算肩上的担子再重，也觉得轻松了些。
议事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袁司空处理完一些杂事，刚走出议事厅，就看到易耀辉一个人朝着映月台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袁司空跟包怀绪、归海涛一起去查看了潜灵渊的封印，封堵空间通道缺口的五色灵晄晶石十分饱满，没有任何消融的异常迹象。之后，他便朝着映月台走去。
此时的易耀辉靠在映月台的栏杆上，望着夜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洋柿子小说App”的界面。
“易兄，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袁司空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月光照在易耀辉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复杂情绪。
易耀辉转过头，苦笑了一下，把手机递给袁司空：“没什么，就是徐卫钟的一生，让我有点感触。毕竟我跟他一样，大学也是学新闻的。”
袁司空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本叫《彼岸幽境》的小说，作者名是“卫钟”，字数停留在 20.3 万字，最新一章的更新时间是十年前。“我和他曾经的经历很像。”易耀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大学的时候，我们都是专业成绩拔尖的学生，都对新闻行业充满了热情，觉得只要努力，就能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可进入单位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易耀辉叹了口气，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那些所谓的潜规则，一点点磨灭了我们最初的热情。像我们这种没背景、没后台的人，永远只能被人当棋子用。你看森法集团就知道，凡是能爬到高位的，哪个不是靠关系？那些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晋升的人，最后谁不是做了一辈子的牛马？”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单位里的人常说我不思进取，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只是比他们看得更通透，与其被别人当牛马使唤，不如自己利用业余时间开辟一条专属赛道，这样才有机会实现自由。”
“你很幸运，你做到了。”袁司空道。
“那徐卫钟，是不是该称之为不幸呢？”易耀辉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指着《彼岸幽境》的章节列表，“他有一段记忆我刚才没告诉你们。他曾经也和我一样，想通过写小说来改变命运。我刚才特意去洋柿子小说App查了一下，找到了他写的这本书。”
易耀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其实他的文笔、构思都不比我差，甚至有些情节比我写的还要精彩。可他写到 20 多万字就停更了，还在作者感言里说‘没流量，不写了’。”
“不过你坚持下来了。”袁司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你没放弃，否则现在也不会有《永恒乐土》了。”
易耀辉苦笑了一下，目光望向远处的伏魔海，月光在水面上洒下一片银辉：“那时我之所以没放弃，只是因为我事先写好了全部初稿。我想，反正都写了，流量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就算小说扑街了，最起码也了却了自己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有的愿望——写一部风格独特的小说，或者说，了却自己的一个执念。”
“幸运的是，你的作品最后火了。” 袁司空说道。
“可他放弃了。”易耀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我一直在想，如果他当初能坚持下来，没有因为阅读量低就放弃，是不是就不会被荧惑教蛊惑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毕竟《永恒乐土》才开始连载的时候，流量也几乎可以说是扑街，网文市场被一大批穿越重生的无脑爽文霸占，像我这种坚持自己风格的，几乎都难逃扑街的命运。”
“那倒未必。”袁司空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你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你是‘无欲则刚’，写小说对你来说，既是实现自由的途径，也是一种乐趣。可他不一样，他的一生都被欲望绑着，他写小说是为了火，为了赚钱，一旦达不到目的，就会轻易放弃。”
袁司空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和千茂工业园区那些被提炼出贪欲之魂的人一样，都是因为欲望、执念、贪婪，才一步步走向绝路。就算他当初坚持写小说，火了之后，也未必能抵挡住荧惑教的诱惑，毕竟他想要的太多了。”
“或许是吧。”易耀辉叹了口气，“就拿写小说这件事来说，我虽然也想靠它实现自由，但我更享受创作的过程。我常常对自己说，就算最后作品没火，至少我在创作的时候是开心的，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像我一直喜欢唱歌，虽然当不成歌星，但我享受唱歌的乐趣。”
他转头看向袁司空，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可我窥探徐卫钟记忆的时候，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功利心，他老是盯着那些畅销小说的框架，想照着人家的模式来写，结果越写越别扭，最后把自己逼进了创作瓶颈，连自己的主见都没了。而我虽然也借鉴过别人的写法，但从没想过要照搬框架，我只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来敲键盘，享受每一个情节诞生的过程。”
“所以你和他终究是不同的人。”袁司空说道，“他的欲望让他一辈子都在做别人的棋子，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无情抛弃。你看荧惑教收编的那些人，是不是几乎都是这类人？要么是怀才不遇，要么是贪得无厌，只要给点好处，就能轻易被蛊惑。”
“还真是。”易耀辉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林树白和邓澜翠你打算怎么处理？徐卫钟来过林树白的居所，现在他死了，警方肯定会调查到林树白头上，到时候要是查出什么，麻烦就大了。”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袁司空笑了笑，“我会制造一个炉鼎傀儡，让它长得跟徐卫钟一模一样。然后让傀儡去跟林树白、邓澜翠‘进行黑幕交涉’，故意引警方过来。”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到时候，再让傀儡‘不小心’把徐卫钟做过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全给抖出来。这样一来，媒体行业肯定会因为负面舆情，搁置对《浮生若梦》的审核；二来，也能帮林树白和邓澜翠洗清嫌疑，林树白不是自己就开了一个媒体公司吗，让他们以‘诱饵’的身份出现，他和邓澜翠合作了一个动画电影，傀儡徐卫钟上门就是为了疏通作品过审环节，只要傀儡徐卫钟开口向他们收取好处，警方便会出现。”
听到此处，易耀辉已经明白，说道：“傀儡徐卫钟被捕后，就会把真的徐卫钟以前做过的事情全部抖出来，然后整个媒体行业就会来一场大清查，这样一来，任何影视和游戏作品的上线审核肯定都会搁置了，包括《浮生若梦》。还有，林树白和邓澜翠因为协助警方‘钓鱼’，也可以树立一下正面形象。空空，你这法子真实一举多得啊！”
“那是自然，毕竟是我设计的方案，不过还得多亏你从他记忆中挖出这么猛的料。”袁司空笑着说道。
易耀辉点了点头：“窥探过徐卫钟的记忆，我才知道他这些年动用自己的人脉，在媒体行业做过些什么，他能动用自己的关系运作，让那些不合格的作品过审，也难怪近些年这些传媒作品质量是越来越低，而他这些年收取到的利润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啊！”
“所以，我才要用这种方式曝光他过去的罪行。”袁司空道。
易耀辉突然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哈哈哈，话说回来，你对你的粉丝还真好啊！当初林树白被你的灵骸吸取了元阳，你还特意去素商那里拿了回春露，帮他恢复容貌。你该不会是对他动真情了吧？”
“瞎说什么呢！”袁司空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怒气，反而一脸坏笑：“要动真情，我也只能爱你啊？”
易耀辉一脸尴尬：“好好好，我错了，打住！”
袁司空笑道：“我只是觉得，既然他们真心想改过，就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而且……”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意，“我留着正常容貌的林树白，还有其他的用处，以后你就知道了。”
易耀辉挑了挑眉，也没追问，只是拍了拍袁司空的肩膀：“行吧，我就不问了。不过你这趟去山海界，可得速去速回，好多事情都等着我们解决呢。”
袁司空抬头望向夜空，月亮被一层薄云遮住，显得有些朦胧。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退缩：“一步一步来吧，总会解决的。”
夜风吹来，拂过两人的衣角，整个映月台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伏魔海的水面随风轻轻荡漾，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可平静之下，或许早已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