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一番话让众人停下脚步,就连周疯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似乎霍阳的猜测过于大胆了一些。
白小阳率先回过神,“展开讲讲。”
霍阳也注意到这几人的变化,停顿片刻组织好语言,沉声说道:
“首先,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既然可以降下这样的诅咒,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有足够的本事,直接将整个村子屠了?”
白小阳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霍阳这一点的猜测。
“如果她是变态呢?”杨秀儿随口说道,“她就是想看着两个村子互相残杀呢?”
霍阳默默点头,“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并不大。”
“理由呢?”
霍阳再次看向周疯,“因为她把疯子前辈重新带回极光城,说明这个人的精神并没有问题,她......”
“她什么?”周疯上前一步急忙问道。
“她可能只是想惩罚这些人......”
“惩罚?”周疯眉头微皱,“屠城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惩罚这些人......”
话说到一半,周疯似乎意识到什么, 瞳孔不断收缩。
霍阳轻叹一声,“屠城并非本意,而是无奈之举,那场瘟疫,虽然我没有经历,但是,如果是一种连岳哥都无法制止的情况,将伤亡减少到最小也许才是最......”
白小阳苦笑一声,显得有些悲凉,“那场瘟疫夺走了不知道多少人类和异能者的性命,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还会不断蔓延......”
周疯眉头紧皱,似乎依旧对过去的事情无法忘怀。
杨秀儿上前拍着周疯的肩膀,“别多想了,已经过去了,我觉得你做的没错。”
霍阳轻咳一声,继续说道:
“那个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瘟疫从极光城开始扩散,随后便是疯子前辈屠城事件。”
“那个人也许认为,正是因为瘟疫才导致疯子前辈过度使用异能导致沉睡,然后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白小阳轻笑一声,“她是在为你报仇。”
周疯大脑似乎停止了运转,这一刻他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遗憾。
“你这是什么表情。”杨秀儿轻叹一声,“我觉得她做得对,换我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我一定杀光极光城的人。”
霍阳从白小阳和杨秀儿的表情中似乎看出,他们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也许他们已经确定事情起因就像他说的那样。
“不是......我刚刚所说的都是猜测罢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等霍阳说完,白小阳笑了笑,“分析的不错,不需要证据,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嘁。”杨秀儿秀眉微皱,“除了她我觉得也没什么人会大费周章去做这种事。”
张宇飞此刻一头雾水,“那个,二位大人,口中的他......”
霍阳上前一步,“谜语人死全家啊......”
白小阳和杨秀儿先是一愣,随即一同笑出声来。
“我全家早死光了。”杨秀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霍阳不再理会杨秀儿,而是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白小阳身上。
“说实话,我全家也早就死光了......”
听到白小阳的回答,霍阳充满希望的神情瞬间退去大半。
“好吧......是我不配了。”
话音刚落,白小阳嘴巴微张,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让霍阳清晰地看清了那两个字的嘴型。
不等霍阳反应过来,白小阳伸出手指做出“嘘”的手势。
杨秀儿见状,冷笑一声,“你倒是挺宠他的,真不怕他因为知道的太多,中途嗝屁了?”
“卧槽!”张宇飞惊呼一声,“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也没听见......”
霍阳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轮回!
白小阳的嘴型不断回荡在霍阳脑海中挥之不去。
霍阳看了看身边一副怂样儿的张宇飞,一脸嫌弃的模样往前多走了几步。
白小阳笑了笑,“够意思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记住啊,千万别再让别人知道了,她脾气一向不好,杀人可比我秀儿姐还不讲道理。”
霍阳放慢了脚步,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相比起岳玄来更加神秘的异能者。
一个从未露过面,却各处都流传着她的传说,如今在极光城还亲眼见证了她的手段。
明明可以动手直接屠城,却偏偏设计了一个百年计划,以此来还给周疯自由。
看着霍阳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白小阳笑眯眯放慢脚步。
“怎么了,还没缓过来呢?”
“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
听到霍阳的话,白小阳先是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走在前面的周疯和杨秀儿身上。
“你觉得我们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好人啊。”霍阳脱口而出。
白小阳无奈摇头,“这么确定么,如果我跟你说,为了保护玉城,我杀的人,远比疯子哥屠城还要多,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杨秀儿头也不回地,淡淡开口说道:
“我杀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也许还有些无辜受到牵连的,我是好人吗?”
只见周疯缓缓伸出手掌来,一股象征着腐朽的力量在他手中不断翻腾。
“拥有这种力量的也算好人吗?”
霍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面前的三人,似乎都在用尽全身力气,告诉他,我们杀人无数,和好人根本沾不上边。
看着霍阳苦闷的样子,白小阳拍着他的肩膀。
“霍阳,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面临这样的问题,但是,好人或是坏人,对一些人或是一些事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白小阳伸手指向周疯,“你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是现在你知道了,人屠,确实屠过城,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你问他,如果还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不会再做一次。”
这一点不用周疯回答,霍阳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换做是他,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霍阳,屠城的确是事实,但是,那场瘟疫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白小阳沉声说道,“镇守玉城多年,我曾经想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瘟疫,竟然连长生和轮回都无法解决。”
“天灾不就是这样吗......”张宇飞轻叹一声,“俗话说得好,老天爷要收人了,谁能拦得住?”
“如果真的是天灾我能理解,但是假如......我是说假如。”
白小阳停顿片刻,“如果不是呢,如果是为什么手段创造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