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燃烧于万界的钢之魂

幻想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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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海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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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魔兽战线北壁,夜幕降临,篝火熊熊。

白天的惨烈厮杀、绝望挣扎、以及最终那石破天惊的胜利,仿佛都随着夕阳一同沉入了地平线。此刻,残破的城墙内外,点燃了无数堆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夜的寒意,也照亮了一张张劫后余生、洋溢着疲惫却更多是兴奋与庆幸的脸庞。

宴会,这场迟来的、用鲜血和勇气换来的庆功宴,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麦酒的醇厚,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松弛下来的活气。幸存的乌鲁克士兵们卸下了沾满血污的铠甲,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大声谈笑着,用力碰着杯,将苦涩的酒液大口灌入喉咙,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压抑都冲刷干净。有人唱起了粗犷的战歌,有人跳起了笨拙却充满力量的舞蹈,甚至有人因为激动和酒精而抱头痛哭,然后又破涕为笑。

“哈哈哈!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头穆修胡休扑过来,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矛就捅穿了它的喉咙!”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兵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尽管他白天可能差点被吓尿裤子。

“得了吧老卡尔!明明是我用盾牌帮你挡了一下!不然你现在就在魔兽肚子里了!”旁边一个年轻士兵毫不客气地揭短,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为了胜利!为了活着!干杯!”

“为了列奥尼达王!为了斯巴达的勇士们!干杯!”

“为了牛若丸大人!为了她斩断蛇发的英姿!干杯!”

“为了银阁下!为了那尊钢铁巨神!干杯——!!!”

立香和玛修坐在最大的一堆篝火旁,面前摆满了食物——虽然大多是行军干粮和简单的烤兽肉,但此刻吃起来却格外香甜。立香换回了普通的迦勒底制服,脸上还带着疲惫,但眼神明亮,正笑着听玛修讲述她白天用盾牌挡住蛇发攻击时的心路历程。

“当时我真的以为盾要碎了,但是一想到前辈和大家还在身后,我就……”玛修说着,脸颊微微泛红,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可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玛修。”立香真诚地说,递给她一杯清水(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而宴会中最“耀眼”的,莫过于我们的花之魔术师——梅林了。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一顶用野花编成的滑稽花环戴在头上,手里端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木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麦酒(他声称是“蜂蜜酒”)。他已经彻底喝高了,白皙的脸颊上飘着两朵红云,猩红的眼眸水汪汪的,正摇摇晃晃地站在一个倒扣的木桶上,挥舞着法杖,用完全不在调上的嗓音高歌着一首谁也没听过的、歌词暧昧不清的妖精情歌,时不时还扭动几下腰肢,做出几个 极其不雅观且充满暗示性的舞蹈动作,引得周围的士兵们阵阵口哨和爆笑。

“梅林先生……真是的……”玛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让他疯吧,”立香忍着笑,“今天……大家都需要放松。”

另一边,列奥尼达一世的情况……就有点令人担忧了。这位以钢铁意志和严格纪律着称的斯巴达之王,此刻正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 直勾勾的。他的青铜胸甲被卸下放在一边,露出 布满伤痕的精壮上身。问题出在他手里……正 死死攥着一个巨大的、几乎能当头盔用的陶土酒杯!里面 满满当当的烈酒,正 散发着 浓郁的气味!

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或者纯粹是喝蒙了),竟然 敢给 列奥尼达王 敬酒!而且看样子……王……他……居然……喝了!还不止一杯!

“斯巴达……万岁……”列奥尼达突然 嘟囔了一句,声音 低沉而含糊。然后,他猛地 举起酒杯,不是 往嘴里倒,而是……“砰”地一声砸在了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上!!!

“噗——!!!”旁边一个正在喝酒的士兵直接 喷了!

“不够……硬……”列奥尼达摸了摸 毫发无伤的脑袋,皱了皱眉,似乎 对酒杯的硬度 很不满意。然后,他开始 用拳头 “咚咚咚”地捶打 自己 结实的胸膛,发出 擂鼓般的闷响,嘴里 还 念念有词:“锻炼……永不……停止……moΛΩn ΛΑΒe……嗝……”

众人:“……” 所有人默默地远离了 斯巴达王 方圆五米的范围。喝醉的 列奥尼达……太可怕了!

而在这场喧闹的宴会中,有一个角落,却显得格外安静和温馨。

靠近城墙根的一堆较小的篝火旁,安娜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她没有参与狂欢,只是双手 托着 腮帮子,手肘 撑在 膝盖上,紫罗兰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 躺在她身旁、铺着 柔软毛毯的陈银。

陈银依旧在沉沉地睡着。有人帮他擦洗了脸和手,换上了 干净的衣物。他脸色 红润了许多,呼吸 均匀而绵长,嘴角 甚至还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孩子气的微笑,仿佛 正做着 什么 美梦。偶尔,他会咂咂嘴,嘟囔一句“光子力……满溢……”之类的梦话。

安娜看着他安详的睡颜,自己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 一抹 极其温柔、极其幸福的微笑。火光 跳跃着,在她 白皙的脸颊上投下 温暖的光影。这一刻,白天的血腥和厮杀,仿佛 都 远离了她。她 只是 静静地 守着他,感受着 这份 来之不易的平静和安心。对她来说,这 就是 全世界。

然而,宴会的和谐氛围,很快 就被 一个 不速之客 打破了。

一个高大却有些 佝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宴会 边缘的阴影里。他身披 陈旧的僧袍,头上 戴着 斗笠,手中 紧握着一根看起来 十分沉重的金属棍棒。正是弁庆……或者说,曾经 被大家 认为是 弁庆的那个人。

他没有 走向 食物和酒水,只是 远远地 站着,目光 复杂地扫过 狂欢的人群,最终……落在了 正 与 几个 部下 畅饮的牛若丸 身上。

牛若丸似乎 也 感应到了什么,放下酒杯,抬起头,清澈而锐利的目光,穿透 火光,直直地望向了阴影中的那个人。她脸上的笑容 微微 收敛了一些,但 并没有 露出 太多 意外的神色。

“过来吧。”牛若丸开口,声音 平静,却 带着 一种 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身影 微微一颤,犹豫了片刻,最终 还是 迈开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他 走到 牛若丸 面前,却 没有 坐下,也 没有 拿起 酒杯。

周围的喧闹声,不知不觉地小了 下来。不少人都 注意到了这边 异常的气氛。

“我……”那人 开口,声音 沙哑得厉害,仿佛 很久 没有 说过话。“我 不是 武藏坊弁庆。”

一句话,如同 投入 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涟漪。立香、玛修,甚至 连 还在 发酒疯的梅林和捶胸顿足的列奥尼达(暂时)都安静了下来,目光 集中了过来。

“贫僧……乃是 常陆坊海尊。”他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写满了 愧疚和痛苦的脸。“一个……在 坛之浦 合战中……舍弃了主公 源义经 大人……也 舍弃了真正的 武藏坊弁庆 阁下的……不忠 不义 之人。”

他 开始 讲述,声音 低沉而缓慢,却 字字句句都像是 用刀 在 剜自己的心。讲述 自己 如何 因为 恐惧而临阵脱逃,如何 眼睁睁看着义经 大人和弁庆 阁下 赴死;讲述 自己 此后 一生 如何 在 悔恨中度过,只能 通过 四处 传颂 义经 大人的英勇事迹和那首 童谣来赎罪;讲述 自己 被 召唤到这个 时代,见到 牛若丸(源义经)时那种 无地自容的惶恐,以及……如何 再次 重蹈覆辙——在 看到 魔兽女神 戈尔贡的恐怖 身影时……他……又一次……害怕了……逃跑了……

“我……不配 站在 这里……不配 与 诸位 勇士 同饮……”海尊的声音 带上了 哽咽,他 猛地 跪伏在地,额头 紧紧 贴着 冰冷的地面,身躯 剧烈地颤抖着。“我 欺骗了大家……我 是个 懦夫……是个 可耻的逃兵……我……对不起 义经 大人……对不起 弁庆 阁下……对不起 所有 信任 我的人……”

全场 鸦雀无声。只有 篝火 燃烧的噼啪声,以及 海尊 压抑的抽泣声。

牛若丸 静静地 听着,脸上 没有 丝毫 波澜。直到海尊说完,她 才 缓缓地站起身,走到 跪地的海尊 面前。

“抬起头来。”牛若丸的声音 依旧 平静。

海尊颤抖着抬起头,泪眼模糊中,他 看到……牛若丸 手中的爱刀 “薄绿”……不知 何时……已经 出鞘了半寸!冰冷的刀锋……在 火光下闪烁着 寒光……正 精准地……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死亡的寒意,瞬间 席卷了 海尊的全身!但 出乎意料的,他 眼中的恐惧 反而 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解脱般的平静。他 甚至 微微 闭上了眼睛,仿佛 在 迎接 这 迟到了数百年的审判。

“能 死在 源氏之刀下……我……心中的愧疚……或许……也能 减少 一分吧……”他喃喃自语。

然而,预料中的刺痛 并没有 传来。

牛若丸并没有 挥刀。她只是 静静地看着他,看了 很久。然后,她 收回了薄绿,“锵”地一声归入刀鞘。

“站起来,海尊。”牛若丸的声音中,多了一丝 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海尊茫然地睁开眼,不知所措。

“现在,给你 两个 选择。”牛若丸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 锐利如刀,“第一……像 曾经 一样……留下来……跟 在我 身边……继续 作战。”

“第二……”她顿了顿,声音 冷了 几分,“再 当 一次 懦夫……现在……就 离开。”

海尊浑身 巨震!他 难以置信地看着 牛若丸,嘴唇 哆嗦着,却 发不出 任何 声音。留下?他 这样的人……配吗?

“我……我……”海尊痛苦地摇着头,泪水 再次 涌出,“我 不配……我 是个 不及 武藏坊 万分之一的 胆小鬼……像我 这样 愚蠢 不堪的人……只配……与 荒野的魔兽……一起……曝尸 荒野……这……就是 我 应有的结局……”

说完,他再次 深深地叩首,然后……挣扎着爬起身,转身……踉踉跄跄地……向着 营地 之外……那片 漆黑的荒野……一步步地……走去……背影 萧索而决绝……

牛若丸没有 阻拦。她只是 默默地看着 他的背影,消失在 夜色中。良久,她才 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 酒杯,将 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酒水 辛辣,却 似乎 压不住 心头那一丝 淡淡的 苦涩。

宴会的气氛,因为 这个 插曲,短暂地陷入了一种 微妙的 沉寂。但 很快,不知是谁 又 起了个头,歌声 和 笑声 再次 响了起来。仿佛 刚才 那 一切,只是 一场 无关紧要的梦。

是啊……战争 还 没有 结束。未来……还有 更多的战斗。每个人……都有 自己的选择,也 必须 承担 自己 选择的后果。

篝火 依旧 在 燃烧,照亮着人们 脸上的笑容,也 映照着远处 沉睡的英雄,和 守候在他身边的少女。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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