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复了？”江寻也看到了。
“我……我就回了一条……”
陆倩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想着，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陆凛把手机还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凛哥，我真的错了……”
陆倩眼眶红了。
“我这就删，然后发个道歉……”
“不用删。”
三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凛看向江寻：“你觉得呢？”
江寻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陆凛，忽然笑了：
“拍得确实不错，你很少有这么放松的表情。”
“所以？”陆凛挑眉。
“所以留着吧。”
江寻转向陆倩，“不过倩倩，下次发之前，最好先问问当事人。”
陆倩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真……真的可以留着？”
“可以。”
陆凛说，“但不要再回复任何评论了。
有人问起，就说这是私人聚会，不方便多说。”
“好！好的！”
陆倩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我绝对不再乱说话了！”
客厅另一边，几位长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陆静云走了过来：
“怎么了？倩倩你又闯什么祸了？”
“姑婆，我……”陆倩低下头。
“她把我和江寻的照片发网上了。”
陆凛替她解释，“拍得不错，我们觉得留着也行。”
陆静云愣了一下，接过手机看了看。
她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起的江寻和陆凛，表情复杂。
“这种私事，还是低调点好。”
她说，“小凛，你是军人，要注意影响。”
“一张照片而已。”
陆凛说，“而且是家庭聚会的场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网上那些人会乱猜……”
“让他们猜好了。”
江寻接过话，语气轻松，。
“反正猜来猜去，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和陆凛结婚了，这是合法的，也是两家都认可的。
一张照片，不至于影响什么。”
陆静云看着他，又看看陆凛，最终叹了口气：
“你们年轻人啊……算了，你们自己决定吧。”
她转身离开后，陆倩才敢抬起头：
“江寻哥，陆凛哥，谢谢你们……”
“下次注意。”
陆凛说，“社交平台不是私人相册，发东西前要三思。”
“知道了！”
几个年轻一辈的子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所以江寻哥，你们真的不介意被拍到啊？”
“我还以为明星，都很忌讳私生活曝光呢。”
“陆凛哥你刚才好帅！‘留着吧’——太有范儿了！”
江寻笑着应付这些好奇的追问。
陆凛站在他身边，虽然没有参与讨论，但也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陆凛的母亲也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陆倩手机上的照片，点点头：
“拍得是挺好。
小寻，你上相，怎么拍都好看。”
“阿姨过奖了。”江寻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真的。”
陆母把手机还给陆倩，转向陆凛。
“你们真打算让这照片留着？”
“嗯。”
陆凛点头，“没什么需要隐藏的。”
陆母看了儿子一会儿，笑了：
“行，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不过小寻，你经纪人那边要不要打声招呼？
万一有人拿这照片做文章……”
“我待会儿给她发个消息。”
江寻说，“让她有个准备就行。
其实这样也好，慢慢放一些真实的生活状态出去，总比哪天突然被爆出来好。”
“你想得周到。”
陆母拍拍他的手，“那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
陆母离开后，江寻拉着陆凛走到窗边，远离了那群兴奋的年轻人。
“你真不介意？”
江寻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凛。
“介意什么？”
“照片啊。”
江寻说，“你以前不是最烦这些吗？私人生活不愿意被曝光。”
陆凛看向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晃。
“那是以前。”
他说，“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现在……”
陆凛转过头，看着江寻。
“现在你是我的合法伴侣。
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藏着掖着。”
江寻笑了：
“陆少校这话说得，可真大方。”
“你调侃我？”陆凛挑眉。
“不敢不敢。”
江寻嘴上这么说，笑容却更明显了。
“我就是觉得，你比我想象的……开明。”
“我只是实事求是。”
陆凛说，“而且那张照片，确实拍得好。”
“哦？哪里好？”
“你笑得很好看。”
陆凛说得很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很少看到你那么放松的笑。”
江寻愣了一下，随即耳根微微发红：
“你……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我一直都在观察。”
陆凛说，“你练舞时的专注，录音时的投入，吃饭时吃到喜欢的东西会眯起眼睛……这些我都记得。”
江寻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窗外阳光温暖，风也温柔，陆凛的眼神清澈而直接。
“所以……”
江寻清了清嗓子。
“你真的不觉得，让这张照片流传出去，会影响你？”
“影响什么？”
陆凛问，“我的职业能力不会因为一张照片改变，我的履历也不会因为婚姻状况而增减。
至于别人的看法——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
他说得笃定而坦然。
江寻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
“你知道吗？”
江寻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明星。”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江寻笑，“这种心态，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陆凛也笑了：
“我在乎的人只有几个。
他们在乎我，就够了。”
“那我……”
江寻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你什么？”
“我在你的‘几个人’里吗？”
江寻问完，自己都觉得这问题有点傻。
但陆凛回答得很认真：“你在最前面。”
窗外的阳光似乎更亮了些。
远处传来厨房里准备点心的声音，客厅里年轻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但这些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江寻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陆凛的手背。
陆凛没有躲开，反而翻转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指。